早晨,夏千晨醒來,腦袋一陣一陣的炸痛,宿醉非常難受——喉嚨痛,身體也酸痛。

她如火燒般,第一時間就想找水喝,可是看清身邊的環境後,她如被雷劈中。

再低下頭,看到自己全身光裸,更是腦子白光亂閃。

這裏是酒店,她為什麽會在這?

沒有看到男人,卻看到淩亂碎在**的破布……

她拾起兩片,是她的衣服。

夏千晨用力咬著唇,仔細回憶昨晚,她醉酒,然後……

什麽都記不清了。

難道她發生了酒後亂性?

可是不見夏千夜。

夏千晨進了浴室,舒服,拉開露台,都沒有看到任何人。

她在床下找到從衣兜裏甩出去的手機,找到夏千夜的號,深深吸了口氣,撥出號碼。

電話響了好一陣,那邊才接起,夏千夜微微沙啞的嗓音傳來:“喂。”

聲音很疲憊,聽起來像是剛剛才醒。

夏千晨的手心都在發汗:“早上好……你現在在哪?”

夏千夜還來不及說話,就聽到夏千早犀利的聲音叫道:

“是不是夏千晨的電話?那個賤人還活著嗎?哥,快把手機給我……”

“別鬧。”

“夏千晨,”夏千早奪得電話後叫道,“我哥現在在醫院,他昨天被你害得腦袋都被打破了,你沒死的話趕緊給我過來!”

腦袋都被打破了?昨晚發生了什麽事?

夏千夜話不多,加上夏千早一直在搗亂,夏千晨根本不好問。

她合上手機,思緒動蕩,昨晚帶她來酒店裏的並不是夏千夜?

目光掃到床邊上的女性衣服……

夏千晨把衣服拿來一看,內衣內褲都有,明顯是給她準備的。

夏千晨看了看SIZE,全都正合適。

夏千晨有種背脊發麻的恐怖感,這地方一刻也不敢久留,穿上衣服匆匆離開酒店。

去醫院的一路都胡思亂想著。

夏千夜被送到和夏父同一個醫院,隻是不同的醫院大樓。

夏千晨買了水果和鮮花,剛敲門,夏千早就躥過來了,嚴肅地上下打量著夏千晨:“你還挺安然無恙的嘛,昨晚在哪裏過夜的?有沒有發生什麽趣事?”

夏千晨一聽就覺得不對勁:“你什麽意思?”

“你昨晚喝醉,一塌糊塗,你可能忘了你和我哥出來的時候被一群流氓盯上,我哥寡不敵眾,被打成這樣,我親眼看到他們把你擄走的,隻好將我哥救回來了……”

夏千早瞎掰著,因為半真半假,反而更吻合昨晚發生的狀況。

夏千晨點點頭,麵色淡定說:“我醒來後在警察局,許是被警察救了。”

夏千早掃著她的衣服:“警察局?你說你從警察局趕過來的?鬼都不信,你連衣服都換過了!”

“……”

“你這衣服絕對價值不菲吧……”夏千早說,“居然還是香奈兒的!”

她這麽一提醒,夏千晨也這才發覺身上的衣服十分昂貴。

“別告訴我這衣服是警察叔叔給你買的。”

夏千晨下頜繃起:“我自己買的,不行麽?”

“你有錢買這麽貴的衣服?夏千晨,你還真當我是三歲孩子?”過了一會,又轉話鋒說,“也對,最近你好像搭上了帝少,隻要腿張一張,多少錢還不是嘩啦啦的來,對不對?”

夏千晨怒火高漲,但是目光落在夏千夜身上,忍耐說:“我不想跟你吵,這裏是醫院,請你保持安靜。”

夏千夜的目光沉沉的,不知道在想著什麽,沉默異常。

夏千晨其實此時心裏很慌……

如果夏千夜在醫院裏呆了一整晚,那她昨晚被送去酒店裏的到底是誰?

顯然不可能會是夏千早口裏說的混混……

混混們不會租那麽高級的酒店,給她買這麽昂貴的服裝,更不可能一聲不息走了。

可是自己的衣服被撕碎成那樣……如果單純地以為昨晚沒有發生過什麽……

該死,她什麽都想不起來了,為什麽一點都想不起!

夏千晨的內心在做劇烈的心裏掙紮,走到床邊放下花束和果籃:“你有沒有感覺好點?傷勢重嗎?傷的是頭,還有哪裏?”

“沒事。”

“都輕微腦震蕩了,你還說沒事?”夏千早不客氣地從水果籃裏拿起一個蘋果。

夏千晨將一份肉粥飯放下說:“這是我給你打的早餐,你餓不餓,吃一點?”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你以前哪對我哥這麽好過?是不是做了虧心事?”蘋果都塞不住她的嘴。

夏千晨目光黯淡說:“對不起,都是我不該帶你去那種地方……”

“愧疚也沒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還不快交代你昨晚幹了什麽偷偷摸摸的事了!我可警告你,你是被萬千男人玩過的破鞋,這次要是又給小混混輪過,就趁早放過我哥,別等以後懷孕了,就像你一樣還不知道是誰的野種!”

“出去。”夏千夜陰鷙的目光朝夏千早一掃。

她終於消停道:“那我走了,你好好對我哥交代——哥我下午再來看你。”

門合上後,病房裏瞬間陷入無言的沉默。

夏千晨有些無所適從,把粥端過去問:“吃一點吧?”

“不餓。”

“不餓也要吃啊,吃了傷才好的快。”

夏千晨把粥遞過去,他淡淡地避開。

夏千晨的手一僵,知道夏千夜也是在意她昨晚的經曆,在意這件衣服是哪裏來的。

她連馬爾代夫的錢都還不起,哪有錢買這種奢侈品,何況她一直都不崇尚奢侈品,就算有錢也不會買。夏千夜很清楚。

“我醒來的時候,在華樂酒店。”

5星級酒店,而且是總統套房。

“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就我一個睡在**……然後我的衣服被吐髒了,我看到旁邊有換洗的衣服,我就換了出來了。”夏千晨稍微隱瞞了全身光裸和衣服撕碎的事,否則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