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晨站在別墅大門口,目送南宮少帝的車離開。

看著車影徹底消失,她臉上一直保持的虛偽笑容僵了僵。

回別墅裏想要搞衛生的,可是南宮少帝請了5個傭人,分工合作她們都包攬了。

他以前不是很討厭有外人介入他的私生活麽?

而且對房間裏的布局什麽的,都要求嚴格。

夏千晨看著別墅,雖然表麵上一層不染,很多東西的擺放位置等,都犯了南宮少帝的忌諱。

可是仔細一回憶,她被綁在**的這幾天,南宮少帝的臥室和洗浴間也都不合規矩……

“他沒有因為擺放的事對你們大發脾氣?”

傭人麵麵相覷:“為什麽要大發脾氣?”

“比如遙控器,沙發扶手這裏有個專門插遙控器的地方……這是插電視遙控器的,這是空調遙控器的,這是窗簾遙控器的,這是音樂播放遙控器,這是……”

夏千晨一一介紹著,“它們的位置一個也不能擺錯。”

傭人搖頭說:“可是我們都不知道埃,從來沒有人跟我們說過。”

“在遙控器擺放位置有寫很小的英文提示。”

“我們根本不會注意到那些小細節……”

“算了。”夏千晨動手開始整理遙控器。

幾個傭人爭相過來搶:“夏小姐,你坐著休息就好,這些我們來忙。”

“是啊,如果我哪裏做得不對,你教我們就是了。”

“我們一定改!”

夏千晨皺皺眉:“我隻是順便。”

“不行哦,羅管家交代過,這些事都由我們下人來做,夏小姐,拜托你不要讓我們丟掉這麽好的一份工作。”

夏千晨的手指一僵,“我們下人”,難道她不歸類為“下人”了嗎?

又一想,她已經被列入“寵物”行列,所以,現在是主人“寵愛狗狗”時間?

夏千晨在沙發上坐下,傭人就給她泡茶,噓寒問暖……

夏千晨覺得很不自在,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尤其是在南宮少帝的家裏。

“你們忙吧,我上樓去休息。”

“夏小姐好好休息。”幾個傭人異口同聲。

夏千晨走到樓上,看著擺的亂七八糟的房間,著實心情也有點不好。

她都會順手將東西的位置挪一挪,動一動,連她都看不順房間這樣,她很疑惑南宮少帝怎麽受得了?

除非他曾經就是故意為了刁難她……才要求嚴格!

事實上,前幾天夏千晨躺在**,一直由保鏢照護當然不方便,幾個傭人都是南宮少帝請回來照料她的。

家裏一團亂,但他已經無暇顧及,夏千晨一個人的事都夠他煩了!

夏千晨走到書房裏,把書分門別類擺放好。

從小就做習慣了事情,突然空下來,她也會覺得無聊。

天生勞碌命啊……

忽然敲門聲響起,傭人問:“夏小姐,你在書房裏是嗎?”

夏千晨隨便拿起一本書,坐到椅子上:“嗯。”

傭人進來,端著一碗酸梅湯說:“這個湯是羅管家臨走前吩咐我們為你做的,酸酸的又很解渴,功效也很強大,可以止渴生津,斂肺止咳,消腫解毒,尤其山楂還是降壓降血脂的好受呢!”

今天以前,她每天也有湯喝,不是烏雞湯、蓮子湯就是鴿子湯。

很遠聞到味道夏千晨就想吐了。

今天的酸梅湯正得夏千晨心意,她喝完,全身都舒服了。

“還有一些酸性的零食,例如話梅幹啊之類,也是剛剛從超市裏買回來的,你看書時無聊就吃一些。”

夏千晨點頭:“謝謝。”

“這都是我們下人該做的。”

下人微笑著出去,夏千晨看著眼前攤開的購物袋,每拿出一包都是酸的——

這是什麽意思?南宮少帝在討好她?!

夏千晨把門倒鎖了,打開筆記本電腦,卻發現登陸的時候有密碼鎖。

就知道,他不會讓她有跟外麵聯係的可能。

她現在不但想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還想想知道夏父的病情如何,需要對夏父報平安。

不行,夏千晨,你要冷靜。急躁也於事無補。

為了沉下心情,打發時間,她支起畫架畫畫。

好一段時間沒有畫了,重拿起畫筆都有點陌生,可是一旦調好顏料,開始畫了,她漸入佳境,居然忘了時間和空間。

夏千晨的畫風很抽象,她畫的牛羊醜陋怪異,羊頭人身;畫的船帆在巨浪中顛簸;畫的男人有三隻藍眼睛;畫的婦女豐滿嬰孩臃腫,像是都在水裏發酵過……

普通人無法欣賞,但她確實有想象力和創造力。

她現在畫的地獄般的火海,一支林立的十字架上,沉重煉鐵束縛著罪惡的男人。

男人的臉,逐漸成型……

等夏千晨回過神,根本就是南宮少帝的臉。

深邃的輪廓,犀利的綠瞳,殘酷陰狠的笑容,著上身綁著十指架,背後卻開出兩隻巨大的黑色羽翼。

在他的胸口上,無數的傷痕鮮血淋漓……

腳下的欲火中,火焰跳躍成無數的影子,就像地獄裏的惡鬼在對他虎視眈眈。

忽然一隻手從她的眼前將那幅畫抽走。

夏千晨心一驚!

南宮少帝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站在她身側,手裏拿著那副畫細細地端詳。

臉色平靜,看不清喜怒,反而令人忐忑。

夏千晨咬了咬唇:“我畫的不是你!”

南宮少帝眉頭一挑:“我說過你畫的是我?”

不打自招。

夏千晨居然一時不冷靜,會說出這樣的蠢話!

完了,惡魔又要發作,這次殃及的會是誰?

她今天好不容易良好表現,怎麽會畫著畫著……就用了他的臉?!

“很抱歉先生,也許是每天看著你,所以印象深刻,這畫我真的是無意識中畫成了這樣。我現在就把畫撕掉!”

夏千晨伸手就要撕畫,南宮少帝避開。

“畫的這麽好,撕掉豈不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