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那個變態惡心的男人。

夏千晨的目光中瞬間充滿了厭惡的仇視。

全身無力,還是用力地強開下巴——

她身上的泥水甩在他的手上,身後的人立即倒抽一口涼氣,羅德管家更是反應速度地拿來紙巾:“帝少……”

南宮少帝眼眸發寒,慢慢地擦幹淨被弄髒的手。

看到護士手裏的水,他冷冷地,一掀手。

水杯摔在地上。

“把她弄幹淨了。”

“是。”

“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給她食物和水。”

“是……”

……

醫生在夏千晨的肩上拔了塊較大的木屑,她“啊”的叫了聲,再次昏厥過去。

渴,她夢見一片廣闊的沙漠,不停跋涉地尋找著水源,那幹涸之感讓幾度以為自己要死了。

她渴得醒來,天昏地暗,隻想著喝水。

“渴,我渴……水……”

一隻手接了杯水到她麵前。

夏千晨伸手就要去抓水杯,傷口又是撕開,她疼得抬不起肩。

“想喝水?”是那個惡魔。

“……”

“求我。”他殘酷說,“求我就給你這杯水。”

“……”

“很好,骨氣夠硬!”他拍拍她的麵頰,“我看你能硬到什麽時候。”

那杯水放在床頭櫃上,她掙紮著,傷口不斷地裂開,疼得全身都是冷汗。

護士就看守在旁邊,卻不敢伸手幫忙。

她掙紮著,手一點點伸去,就要夠著了……終於夠到了,結果手掌心無力,杯子掉到地上,水在地毯上浸開。

夏千晨的眼眸瞪著,源源不絕的恨意流瀉,真的好恨,好恨這個男人……

恨他,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殺了他!

然而她卻什麽也做不了,虛弱得仿佛下一秒就會死去。

“看著她,誰也不許喂她。”地獄般殘酷的笑容勾起,“你不是很有本事?”

夏千晨絕望地躺著,眼角餘光看到他的背影在離開……

她忽然恐慌起來…她不能死,千羽還在等著她……

“求你……”嘶啞的嗓音衝出來,夏千晨的眼睫毛點點濡濕,“水…求你……給我水……”

南宮少帝的腳步站住,走回到她身邊。

單手壓著床欄,一臉興味說:“你剛剛說什麽,我沒聽見。”

“求你。”

“再大聲點。”

“求你——”

他沒有把水喂給她喝,而是高高舉起,倒下。

夏千晨的唇龜裂,鮮血浸滿了裂縫,她張開著,貪婪地喝水,那麽的渴,可是水卻浪費了那麽多……

她還沒有喝個夠,杯子已經空了。

南宮少帝陰鷙握住她的下頜:“時刻記得你的身份,你不過是個仆役。你要做的是服從主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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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夏千晨被保鏢叫醒,丟給她抹布和水桶,讓她清理整個別墅的衛生。

夏千晨呼吸沉重,覺得自己快要死過去了,可是一股奇怪的信念支撐著她,讓她堅持著不倒下去。

她跪在地上擦著地板,剛擦幹淨的走廊,又有保鏢來回走動,留下腳印。

“勤快點,把地板都打掃幹淨了,待會帝少會親自驗收!”

夏千晨才發了一會呆,就被保鏢踢翻了麵前的水桶。

忽然一陣嬌笑聲傳來。

沐暖暖從健身房裏走出來,正巧看到夏千晨身上潑滿髒水,手裏抓著擦布的這一幕,同情說:“她還受著重傷呢,你們就讓她幹活,太過分了。”

“沐小姐,這是帝少的吩咐。”

“可是帝少並沒有允許你們欺負她呀。”

沐暖暖走過來,看到夏千晨奄奄一息的樣子:“你看她就快要死了!”

“沐小姐,我勸你收起你那一點同情心,帝少的事最好別管。”

“我沒敢管帝少的事,不過生為女人……”沐暖暖忽然意識到健身房裏走出來的高大男人,回頭嗲笑,“帝少。”

“什麽事?”

沐暖暖指指夏千晨:“可不可以不要再讓她幹活了……我覺得她好可憐。”

南宮少帝扣起她的下頜:“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善良了?”

沐暖暖睜著大眼睛:“我一直就沒有做過壞事。”

“你說覺得她可憐?”

“嗯。”

南宮少帝不動聲色冷笑:“說說看,她哪裏值得你可憐了。”

保鏢頻頻對沐暖暖打眼色,讓她不要繼續說下去,沐暖暖偏偏瞪眼,說:“她肩上重傷,據說您不讓人給她吃喝的,還讓她幹重活……我剛還看到保鏢欺負她……她都快要死了,還不可憐嗎?”

話音剛落,走廊裏,詭秘的寂靜。

保鏢們皆是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

沐暖暖並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小心翼翼觀察著南宮少帝的臉色,並沒有異常……

“帝少,是不是暖暖哪裏說錯話了?”

南宮少帝微微眯眼,嘴角卻染起一抹古怪的笑:“你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