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晨心不在焉地吃著東西,目光看著落地窗外。

逃跑計劃因為冷天辰的介入根本沒辦法實施,該死!

“夏小姐,食物不合胃口?”羅德問。

“沒有。”

“為了迎合你的口味,大家都吃酸的,希望你不要辜負帝少的心意。”

說得好像南宮少帝真的有多為她著想一樣。

夏千晨心裏不屑著,又不好表現出來……

冷天辰吃著酸魚,眉頭皺起:“真的很酸,我印象中這家酒店沒有這些食物。”

“是的,這都是臨時吩咐廚師特別做的。”羅德回。

冷天辰挑挑眉。第一次見南宮少帝為了討好誰這樣上心。

可惜他最大的錯誤是討好人的時候卻擺著臭臉……

“不好意思,我想上個洗手間。”夏千晨放下餐叉,對侍候的服務員說,“可以麻煩你帶個路嗎?”

不管如何,總要試試看有沒有逃跑的可能性。

誰知道——

服務員微笑道:“小姐你好,這個包間自帶洗手間的,那邊就是。”

夏千晨瞬間失望,走進衛生間,倒鎖了房門。

環顧了衛生間的一圈後,她奔到窗口前打開窗——8樓。

夏千晨探頭看了看,全是玻璃牆,根本沒辦法攀爬。不過隔壁包間的衛生間窗口也沒關,唯一可以逃跑的方式是跳到那邊去。

夏千晨又看了看下麵,密密麻麻的人群,她的手心發汗。

該死,她恐高,如果沒有依托,她恐怕很大幾率掉下去。

8樓,不死也是重度殘廢。

不過摔成重度殘廢還不如死了!

20分鍾過去了,夏千晨還沒有從衛生間出來……

冷天辰已經吃完餐盤中的食物,似乎是不經意地問:“夏小姐肚子不舒服?”

南宮少帝看了下腕表,也覺得超過時間太多,情況不對勁。

他對羅德示意。

羅德立即走過去敲門,衛生間裏卻沒有人應聲。

羅德感覺不妙,跟南宮少帝對視一眼,一腳踹開了衛生間的門,果然見裏麵已經空空,推窗大敞著,坡跟鞋脫在窗下。

“帝少,人不見了!”

南宮少帝身形一僵,起身往衛生間走去。

那根送她的寶石鏈放在洗手台上。

修長的手拿起鏈子,握在掌心裏,綠眸跟寶石一樣泛著幽冷的光芒。

羅德探頭望了望,目光落在隔壁的窗台上:“帝少,她恐怕是攀到隔壁的衛生間跑了?”

南宮少帝麵色冰冷:“追。”

“我在酒店下都布置了人手,她應該跑不遠,我現在就派人去追!”

冷天辰靠在門邊,打了個口哨:“難得有女人能在你的眼皮底下逃跑。”

南宮少帝口氣森冷:“你以為她跑得掉?”

冷天辰拿出手機:“隻可惜她已經跑掉一次。這份錄影我一直想當麵給你,欣賞你的心境和表情。不過這段時間你很忙啊,約了你無數次也不出門,今天正是機會。”

他說著將壓縮好的錄影弄成彩信發給了南宮少帝。

此刻南宮少帝哪有什麽心情看錄影?

寶石鏈狠狠地攥在手心裏,他血氣上湧,對羅德交代說:“封了酒店所有的入口。”

“20分鍾足夠她逃了很遠。”冷天辰提醒。

羅德搖頭說:“不可能,酒店下都是我們的人手……”

“說不定她喬裝打扮了。”就像上一次。

幾個人說著往外走,外國妞忽然腳底打滑,她穿著高跟差點摔一跤,用英文喊道:“哦上帝,地上怎麽會有這麽多水……”

南宮少帝身形一頓,仿佛猛然想到了什麽。

他視線一掃水箱,果然,地上的水漬都是水箱底下流淌出來的。

冷天辰也不傻,南宮少帝的眼神立即讓他也明白過來。

夏千晨蜷縮在水箱裏,壓著胸口,極盡地吸氣。外麵突然安靜下來,她以為他們都走了……

誰知道,突然大亮的光線射來,水箱蓋被揭開。

夏千晨詫異地抬頭,於是看到南宮少帝森寒森寒,恐怖無比的綠瞳。

心理立即大喊糟糕,這真是超級失敗的一天!

外國妞看到這一幕大吃一驚:“哦!天!你們在玩捉迷藏?!”

夏千晨被從水裏一把拎出來。

濕漉漉的水淋濕了她的衣服,緊貼著,她雙手抱住手臂,不知道是水太冷,還是南宮少帝的目光太冷,瞬間哆嗦了一下。

南宮少帝厲聲道:“外套!”

羅德立即將外套脫下來,交給南宮少帝。

他將外套披到她身上,一把將她抱出水箱——

南宮少帝幾步將她抱到外麵的沙發上,羅德立即關了冷氣,又令服務員拿來毛毯、吹風筒,吩咐保鏢去最近的商場買換洗的衣服來。

夏千晨長發糾結地貼著,蜷縮在沙發上不敢看南宮少帝的表情。

心裏詛咒了一萬次,為什麽該死的又被抓到了,死定了死定了!

冷天辰意味深長地坐著:“夏小姐最擅長的優點是逃跑嗎?”

“……”

“你真是無時無刻不給人驚喜……”

“……”

“下次逃跑是什麽方式,我非常期待。”

情況已經夠糟了,還有這該死的冷天辰在旁邊加油添火!

南宮少帝完全沒有說話,怎麽辦,他是不是恨到掐死她了?!

吹風筒和毛毯先拿來,南宮少帝粗魯地將毛毯蓋在她身上:“衣服脫了。”

羅德立即望著冷天辰說:“冷少爺,這場飯的邀請我代表帝少致謝,有機會一定回請。”

“這是要送客了麽?”冷天辰拿起他的外套。

“真的不好意思,現在情況有點糟。”

“我還沒有看到南宮見到錄像的表情……”冷天辰失望地說,“南宮,欠我的這餐飯改日討回來。”

門關上,這裏徹底安靜下來,夏千晨僵著身體,任由南宮少帝扯了她的衣服。

頭發被粗魯地絞在她的手指上,他幫她吹著頭發,似乎怒到一種極致,空氣都凍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