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少帝沒有同往常那樣迅捷地起來,一把勾起她的後頸,慵懶吻著:“還有2個小時。”

夏千晨掙紮開了:“2個小時我們要做準備?”

“什麽準備?”

“算了,你繼續睡。”

對南宮少帝來說,這是無足輕重的宴會,他當然不關心。

夏千晨拉開衣櫃,全是男式服裝,隻有一個小格子間的地方,零星有幾套衣物,都是夏千晨前幾次出門穿過的。

她拿起那套藍襯衣百褶裙的,上次去醫院見爸爸時穿過了。

轉而拿起那件草綠色的連衣裙,可惜是無袖的,天氣涼了,穿這個會冷……

夏千晨正準備換衣服,冷冷的嗓音傳來:“去哪?”

夏千晨回頭,南宮少帝已經醒了,臉色微微不高興:“平常沒見你這麽積極過。”

“我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過他了。”

“他是個男人。”

“隻是我弟弟,難道我要穿睡衣去見他嗎?”

南宮少帝摁了下內線,羅德將早有準備的禮服盒拿進來。白色的蕾絲裙,外麵套一件淺紫色的小西裝。南宮少帝是鐵灰色襯衣,淺紫色西裝,又是情侶套!

夏千晨沉默了下說:“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弟弟是個激進分子?”

“……”

“就是思想上很偏激,莽撞……他小時候經常打架,受傷,我懷疑他腦子有創傷,”夏千晨指了指頭,“他性格衝動起來不顧後果的,否則也不會殺人入獄。”

“所以?”南宮少帝挑挑眉。

“你不要去招惹他。”

南宮少帝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新鮮有趣的事物。

嘴角泛著輕蔑的笑:“我惹了怎麽樣?”

“就今天一天而已,看在我昨晚做給你的禮物,讓你很高興的份上。”

“你怕他傷到我?”南宮少帝眼中有幾絲期許。她在擔心他?

“不是,你這麽厲害,世界上哪有人可以傷到你。”

南宮少帝失望暗眸。

“我是不希望他不自量力,惹怒了你……”夏千晨難得哀求的語氣,“你隻要不對他說挑釁的話,不理他就好了。不管他說什麽,你都不要理他,其它的都交給我來處理?”

南宮少帝沒回答,慢條斯理地穿著襯衣。

“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你為了他求我?”他眼中劃過一絲醋意。

“……”

“過來,幫我穿衣服。”

夏千晨乖乖走過去幫他穿衣服,扣紐扣,甚至連襪子都是親自為他穿好。

夏家。

四層樓的大宅,加占地麵積極大的前院,顯示這裏也算得上一個大戶人家。

黑龍劈開雨霧在宅前停下,因為事先沒說過要來,沒人知道帝少會在這個時間突然光臨,大門冷清的,一個接客的都沒有。

鄰居樓上有人看到這豪華氣派的車,早就在遠遠觀望。

看到一個長相銳利冰冷的男人打開前門,一看就是刀口舔血的淩厲男人。

下來的是穿著紫色西裝的男人,戴著黑色墨鏡,西方麵孔,滿身銳氣。

身材修長挺拔,容貌英俊大氣。

有種獨特的矜貴和優雅氣息擴散……

羅德打開前門,南宮少帝下車,要抱夏千晨出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我會小心不踩到水的。”

話音剛落,她已經被夾了兩腋,抱出去。

鄰居們看到被逐出家門的夏千晨被男人抱出來,立即擴大嗓音地朝屋內喊……

夏千晨被南宮少帝抱進院子,因為是宴會,夏家大門敞著,時刻等待接客。

南宮少帝淩厲的目光掃了一遍院子,皺皺眉。

夏家占地麵積很大,但是裝修什麽的都很簡單粗糙。

院子裏就種了幾排樹,一個池潭,幾張休息的石椅。

因為下雨的關係,人都聚集在室內……

“放我下來吧,我可以自己走。”

“夏小姐,這院子露天,地上都是水。”

“我還沒矜貴到沾點冷水就生病……”

……

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在一棵粗枝幹上,漆黑的眼神從夏千晨被南宮少帝抱著踏進夏家時,就看到她了。

他仰臥在用樹枝築成的巨大鳥窩的吊**。

晶瑩的水珠滴落在翠綠的葉片上,仿佛天使滴落的淚珠一樣透亮。

他緩緩揚起唇角,笑得肆意而囂張。

……

“夏千晨?你來做什麽?”

夏家所有的目光都看過來。

在這個喜慶的日子裏,夏千晨的出現仿佛很不合時宜,就像一盆冷水將他們高漲的情緒都澆熄。

夏千晨滿場慌亂地看著:“千羽呢?”

“你找千羽?你還好意思回來!”夏千早倒豆子地罵道,“你給我滾出去,我們夏家不歡迎你。”

她用力一推,夏千晨朝後退了一步,正好撞到隨後進屋的南宮少帝身上。

整個大廳頓時靜默……

那次他劫婚場,夏家所有的親戚都見過他,認識他,知道他是赫赫有名的帝少。

夏千早立即收斂了氣勢:“帝少,您日理萬機,怎麽也有空來我們夏家?千晨,你帶他來到底是想幹什麽的?”

“今天是千羽的生日,我來看他。”夏千晨覺得心在胸口亂跳,“千羽人呢?”

難道南宮少帝騙她?根本就沒有放千羽回來!

不然為什麽在這裏沒有看到人!

“奇怪,他剛剛還在這裏的,轉眼人就不見了。”夏千早看了看,“你知道他不喜歡熱鬧,昨晚回來後就神出鬼沒,經常見不到人影。”

“他真的回來了?!”

一個表姐說:“我剛剛看他往前院去了。難道出門了?”

“不會吧,今天是他的生日,他答應過我們不亂走的。”

夏千晨猛地一頓:“我知道他在哪!”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她轉身就往外跑。

“別亂跑。”南宮少帝伸手就要去拉她,可是她跑得那麽快,手正好和他的手指交錯擦過。

南宮少帝心裏浮起一絲焦躁,冷冷地轉身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