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天頂閃耀下來,照得室內更是明亮閃耀。

賓客們全都圍在那棵樹下,好奇冷天辰在室內移植栽種了一棵這麽大的樹,是什麽用意?

……

冷家派了5輛車從夏家將所有人請到了堡內。

夏千晨推著夏父的輪椅進廳,一眼便看到了那棵大梧桐樹。

穿製服,帶白手套的衛兵做邀請手勢:

“夏小姐,夏老先生,夏先生……我們冷少爺已經等候多時了。”

聚集名媛望族的宴會廳,來這裏參加的都是在社會有一定聲望和財富的人。

夏家的登場讓人詫異,沒有人認識他們是哪個家族?

突然一個女人對身邊的人交談了什麽,就發出咯咯嘲弄的笑聲——她跟夏千早是同班同學,兩人互看不順眼,並且跟夏千早有過口角糾紛。

聽聞這進來的一家,是以前生產廚衛用具,而現在已經麵臨倒閉的公司,整個宴會廳很快都軒然大波。

“就是那個馬桶MR。夏?”

夏老先生年輕的時候,憑借自己的白手起家,成就了夏家的輝煌事業。

在有一段時間,他在本市的聲望也很響亮……

“沒有聽過,什麽馬桶MR。夏?”

“你是說,他們是以生產馬桶發家的?”

“哦,不是,他們已經破產了。”

宴會廳一陣小**,雖然他們保持著禮儀,並沒有說更難聽的話,那言語之中輕蔑的口氣,望著夏家時鄙夷的眼神,都是無比尖銳的刺——

尤其是“馬桶MR。夏”,真是個極盡嘲諷的稱謂。

夏千晨的目光冷然,她可以允許別人侮辱她,但絕對不能冒犯她的父親。

她就要上前,夏父握住她的手說:“千晨,不必理會。”

夏千晨沉默了下:“爸,就不應該來這個宴會的,我們跟他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夏父淡淡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互相走訪看看,也不錯。”

夏母等人第一次參加這樣大場麵的生日宴,看到這麽多的名人,一時有些無所適從,頻頻出錯,連走路都跌倒。

他們越是出錯,人們越是看他們的笑話,而越被看笑話,反而越是出錯。

“老公,我好像看到市長了!”

“那個是現在最紅極一時的當紅小生江美琪!我去結識她一下好了!”夏千早也躍躍欲試。

……

夏千晨沉默異常,她明知道那些目光在把他們的家人當猴子看待。

既然夏父不喜歡爭端,她可以把所有人都當空氣,從始至終都隻關注著夏父。

“爸,這裏麵是不是很熱,你把外套脫了?”

“爸,如果不舒服的話,我帶你到外麵逛逛……”

“爸,你渴了嗎,想喝什麽?。”

夏父有心髒病,不能喝紅酒香檳,也不喜歡喝飲料。

“你等著,我去給你要杯茶。”

夏千晨四下張望著,找了一個傭人要茶水。

“茶水?”傭人皺眉,很為難說,“對不起小姐,這裏不提供茶水。”

“實在不行,白開水也可以的,麻煩你了。”

附近幾個年輕的女孩子,從夏千晨一進宴會廳就分外嫉妒地盯著她了。

“中國有句古話叫什麽?劉姥姥觀大花園!”

“是啊,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場合,居然有人要喝白開水?”

“不用這麽苛刻嘛,人家第一次有機會來這樣的場所,我們要寬容。”

“嗬嗬嗬嗬,好,我們寬容。”

“你們說,他們會是冷少爺的什麽人?”

“八成是這裏的女傭之流吧,保不準,是冷家看大門的……”

各種難聽的話接踵而至,夏千晨深吸了口氣,輕蔑地掃了她們一眼,是年輕的女孩子。

穿著貴氣,化著不符合實際年紀的妝容,因為出身名門,身上透著一股嬌蠻的氣質……

夏千晨皺了下眉,所謂的名門貴族的女孩也不過如此,素質和教養讓她搖頭。

夏千晨的輕視清晰地傳達到了幾個女孩的眼中:

“你們看到沒有,那個女人居然輕視我們!”

“就這樣的家庭和出身,還一副很高傲的樣子……”

“長得是挺漂亮的,可惜了。”

“你眼睛有沒有出錯?就她那樣也算漂亮?下巴跟鞋拔子似的,眼睛大得像死魚,鼻子也是隆的吧?她能騙過我聶笑笑?一看就全身都是從醫院整出來的……”

“是啊,她的臉尖得不自然,絕對有削過。”

“倒是挺會裝模作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真以為她有點身世。”

……

夏千晨回到夏父身邊給他錘肩,將挑釁的聲音拋到腦後。

不多時,方才被夏千晨打發去拿茶水的傭人回來,掃視了一下全場,就往這邊走來。

幾個女孩看到,立即在半道攔截,從托盤上拿走那杯水,當著夏千晨的麵澆在大榕樹上。

“白開水,就是應該用來澆樹的吧!”

“嗬嗬嗬嗬……”

“爸,我去拿點水果給你吃吧?”

夏父點了下頭:“也好。”

夏千晨走到自助餐桌拿果盤,就在轉身之際,一隻腳踩到了她拖地的長裙——

夏千晨已經好久沒有穿高跟了,本來就不穩,這回整個身體朝前跌去,手下意識抓住了桌布想要穩住身形,結果導致桌布一起被拽下,整個自助餐桌上的東西劈裏啪啦摔到地上。

一個雕刻的西瓜球砸在夏千晨的頭上,她一身狼狽,頭發流著果汁,手臂還被打碎的酒杯劃破。

夏千晨的手捏成了拳——

“冷少爺出來了。”

“冷少!”“冷少爺冷小姐。”“生日快樂!”

冷安琦和冷天辰一起從樓上走下來。

冷天辰一套藍色王子服,金色徽章、銀色紐扣,配上皮革腰帶和長靴,讓他充滿了上個世紀的英國貴族風情。

腰間還掛著一柄佩刀。

白色的手套,搭在那把刀柄上,身後跟著製服整齊的士兵,一字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