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起她的下巴,純男性的氣息噴在她臉上,帶著咄咄逼人的強勢:

“為了你肚子裏的臍帶血。”

夏千晨皺起眉,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

“孩子你必須生下來。”

他回來找她就是孩子……

孩子是她的,他都已經不承認是他的了,為什麽還要跟他搶孩子。

兩人又是一陣激烈的爭吵,空氣裏緊繃欲裂,戰火洶湧。

“憑什麽你讓我生我就生,偏偏不生!”

“你沒有選擇的權力。”

“孩子在我的肚子裏,我當然有權利!”

南宮少帝忽然一怔,這台詞極為耳熟,而此時狠狠瞪著他的夏千晨,也跟記憶中的她如出一轍,

羅德生怕兩人再吵起來,及時提醒道:“帝少,別忘了她是個孕婦。”

南宮少帝暗了眸:“走。”

保鏢就要過來帶夏千晨走,她不動,他們竟伸手來抓她。

“我不走——”

“夏小姐,”一直沉默的老管家溫和笑道,“沒忘記你答應老爺的事吧?”

夏千晨心口發沉。

“好好照顧少爺,多謙讓他,做得到吧?”

含著笑意的眼睛裏卻充滿了絕對的警告。

夏千晨用力閉了下眼,點頭:“做得到。”

☆☆☆☆☆少爺專用分割☆☆☆☆☆

城堡很大,車不能停在城堡門口,離大門口又有點距離。

夏千晨走出去時,見天色暗暗的,飄了點兒小雨。

她站在原地,躊躇說:“下雨了,麻煩你們給我把傘。”

南宮少帝冷冷的眼神看著她:“小雨。”就你矜貴?

“我是孕婦,不能碰冷水。”有夏千晨的記憶存在,她生怕自己好不容易懷上的第三個孩子也沒了。

南宮少帝根本不理,大步走在前麵。

羅德脫了身上的外套遞給她:“沒多少路,夏小姐用外套遮一下吧?”

這就是區別。

她不是夏千晨,所以待遇天差地別麽。

夏千晨心口空落落,空蕩蕩的,喉嚨堵得一直喚不上氣。

她本想賭氣地衝進雨裏,流掉孩子,卻是那麽舍不得。

到了大門口,南宮少帝上了他的房車,就在夏千晨要上車時,砰地關上了車門。

羅德抱歉地打開保鏢車門,做邀請的手勢。

夏千晨愣怔了片刻,沒有多言,上了車。

一路上,她被兩個保鏢一左一右地夾擊著,看守著,感覺頗為難受。

徑直開到機場,登上了飛往中國的航班,這過程中沒有一個人搭理夏千晨,她仿佛就是空氣。

不是想要她的孩子嗎,就算為了孩子也會好好地對待她吧?

可憐的夏千晨又渴又餓,剛剛在偌大的機場穿梭時,雙腿更是發麻。

她幾次差點碰到接踵的旅客,第一反射動作都是護住自己的孩子。

現在,終於坐到了貴賓機艙室裏,明明有2個舒服的位置,他卻不允許夏千晨坐過去——

原因,不喜歡她靠近他超過一米的距離。

羅德問空姐拿來個折疊式小椅子,放在離南宮少帝座位最遠的地方。

夏千晨累得雙腿直打拷,也來不及生氣,一屁股坐下。

“羅管家,我渴了,餓了,要求喝水和進食。”她毫不客氣地吩咐著。

羅德頓了下:“才登機,哪來的食物和水?”

“請時刻記得,我是孕婦!”夏千晨沉聲說,“你們現在虐待我,孩子如果沒有了,責任不要怪在我頭上。”

羅德耐心解釋:“帝少並沒有虐待你。”

“他還沒有虐待我麽,那要怎樣才是虐待我?”

“帝少對待不關心不在意的人都是這個態度,夏小姐要習慣。”

夏千晨楞了下。

南宮少帝對待別人都是這個態度?仔細一想,的確是的。

他不會關心下雨時冷安琪會不會被淋濕,不會讓佳妮坐在他身側的車位,不會關心那些伺候他的女人是否累了渴了。

原來曾經他就算是在折磨“夏千晨”時,也是時刻都在護著她,關注著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的,用著他獨特的愛的方式。

隻是當時的夏千晨不懂,現在反差來了,她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很快,羅德拿來礦泉水瓶說:“這是飛機發的飲用水,不過食物還需要等待。”

夏千晨隻能暫時餓著,擰了水瓶大口喝水。

飛機已經在提醒所有旅客係好安全帶準備起飛了……

夏千晨苦笑,她的小板凳哪來的安全帶?

從來沒有人在坐飛機時享受這樣的“特殊待遇”吧?

緊緊地抓著身旁的扶手,她看著窗外,越升越高,直到開始看見如霧一樣的雲層。

她不知道自己存在的價值,僅僅是做“夏千晨”的影子?

南宮少帝攤開報紙,目光卻不自覺看到那個女人。

她微微蹩著眉,表情茫然無助地望著窗外,眼神空得讓人心疼。

於是他的心,就像抽絲一般狠狠地扯痛了一下。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疼痛,數不清了。

他暗了眸,似乎是極其煩躁看到夏千晨的一切,將報紙拿高了擋住視線。

…………

中國,S市。

重新回到這片熟悉的領土,家的氣息撲麵而來。

南宮少帝帶夏千晨回到了海邊別墅,他本來賣了,南宮老爺很快又高價轉買了回來。

保鏢快速將主臥對麵的客房收拾出來,以備夏千晨以後居住。

幾個男人都沒有鋪過被子,粗手粗腳,被子套了半天……

夏千晨歎口氣:“你們都出去吧,我自己來。”

保鏢們出去了,夏千晨親手鋪好了被子,又順便整理著房間。

看到牆壁上掛著的南宮少帝的畫像,她的心再無波瀾,是一片死寂的。

將掛像摘下來,反了個麵靠在牆上。

站在落地窗前,無意識看到海邊別墅外布置了許多的保鏢,想到曾經南宮少帝也是這樣層層防守著她,不讓她逃走。

當初他布置的是愛的牢籠,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