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風邪念剛剛說到這下麵,地底下就好似地裂一般震動,仿佛有什麽絕世凶物要破土而出。

哢嚓一聲裂響,風邪念幾人腳下頓時出現一道半米寬的裂縫,大地有猶如破碎的玻璃一般,完全是一幅世界末日的樣子。

“怎麽回事?”風邪念驚叫一聲,腳長在地麵一蹬,整個人騰空而起。小草和張福德緊隨其後,一臉駭然的盯著地麵。

一道道黑黝黝的裂縫出現,也不知道有多深,冰冷刺骨的黑風從下麵倒灌上來,讓人心生絕望。

幾人探頭探腦,想要看看下麵到底是什麽作怪。

啾!

裂縫下突然傳出一聲蟲鳴,這聲蟲鳴就仿佛在他們耳邊響起,洞穿他們的耳膜,暴虐的殺意直刺腦海。

幾人眼中都滿是驚恐,剛剛一聲蟲鳴,他們都有一種麵對凝氣期星士的感覺,並且這聲蟲鳴更為暴虐,完全就是瘋狂的殺戮,純粹的獸性,仿佛他活著就是為了屠戮,滅絕。

幾人身子一晃,爆退千米後,心中那股難受才漸漸好轉。

小草扭頭望向風邪念,剛剛風邪念說到下麵,看樣子他應該知道一些東西。

風邪念搖了搖頭,不是很肯定的說道:“我隻知道養蠱之地有的蠱蟲大抵分為兩類,天蠱,地蠱。其中天蠱是生活在天地間,吸收各種天地靈氣為生,在性格上要溫和不少,而地蠱則是生活在地下,完全靠吞噬地底煞氣為生,性格幾位暴虐,仿佛殺戮機器。所以我才說著地下遁不得,那些地蠱潛伏了不知道多少年,最弱的都相當於聚氣期星士,再加上蠱蟲天生自帶神通,就算凝氣期星士都不願與之為敵。我猜測下麵肯定是有人驚醒了一頭地蠱,不然不會有地震。”

就在這個時候,一點亮光從裂縫下暴起,一個飛身就朝著小草幾人飛射而來。在半路上,亮光閃爍,林白的身影從亮光中飛出,亮光也化為一幅畫卷落進林白手上,被他收起。

“走!”林白腳尖在地麵一點,身子借力彈起,同時朝著三**喝一聲。

啾!

一時間蟲鳴聲大作,緊接著他們就看到一隻渾身紫銅色,手臂長短的蛇形蠱蟲緊追不舍。這頭蠱蟲最為奇特的是他隻有一隻豎立著的眼睛,這顆眼睛仿佛寶石,閃爍著迷人的光暈,看一眼,心神就會深陷其中。

林白麵色焦急:“不要看他的眼睛。”

小草等人一看到這蠱蟲的瞬間,注意力就被他的眼睛吸引。這頭蠱蟲渾身上下都是普普通通,隻有這顆眼睛極為不凡,反常即為妖,他們心中早就對蠱蟲的眼睛有幾分戒備,再一聽林白的提醒,頓時將注意力都放在了蠱蟲的眼睛上。

他們和蠱蟲的眼睛一對峙,臉上就布滿了驚駭。

一股神秘的力量從蠱蟲的眼睛中射出,直接籠罩在他們身上,他們用盡辦法也不能破解這股力量,所有動作,就連心神都凝固。

這一刻,在他們的感官中,整個天地都是一片寂靜,寂靜得他們甚至想要自殺。但是在蠱蟲眼睛流露出的那股力量下,他們連自殺都做不到。

林白臉色一變,隻得硬著頭皮取出畫卷,朝著三人一卷。

蠱蟲眼睛射出的神光在在遇到畫卷的時候,頓時蕩起一陣漣漪,朝著四周散開。林白伸手在三人眉心一點,一股透明的力量順著林白的手指,湧進林白體內,又被畫卷所化解。

三人醒轉過來,仿佛做了一場大夢,眼中還帶著幾分茫然,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知道片刻後,才驚醒,心中更是後怕不已,看著蠱蟲的眼神也變得駭然。

“這是時間的力量,剛剛那是時間靜止。”風邪念心中泛起滔天巨Lang,恨不得一轉身離這蠱蟲越遠越好。時間,那可是禁忌力量,根本就不是人可以掌握的力量,一個時間靜止,你就成為魚肉,連自殺都做不到。

小草和張福德也是相顧駭然,蠱蟲眼睛發出的神光,竟然可以讓他們一瞬間連思考都不能,如果能夠運用這種力量,那還有誰敢攖鋒?

蠱蟲透明的翅膀振動,輕輕一滑就到了眾人身側。

蠱蟲眼珠盯著林白手中的畫卷,一股貪婪之色閃現。隻聽他口中鳴叫連連,嘴角更是猙獰,似乎在威脅什麽,最後眼皮一搭,猛地閉上。

本來就是黑霧迷茫的天地一下子變得漆黑無比,什麽都不能看到。一股力量從四周擠壓過來,四人身體頓時發生詭異變化,身體不停的變小,仿佛一下子從十七八歲到了十二三歲,如果繼續下去,或許還會變成嬰兒。

林白神識一動,直接讓風邪念,小草和張福德放鬆精神,然後將他們三人卷進畫卷中,這才將那股力量地擋在外麵。

進了畫卷後,他們的身體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正常。

“大哥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小草峨眉一蹙,帶著幾分關切問道。其他兩人目光也都匯聚在林白身上。

林白搖了搖頭,臉上也有幾分茫然:“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搖動了鈴鐺,便打算先將錦繡山河袍祭煉一番,沒想到剛剛祭煉玩,就發現不知道什麽都是已經到了地底,然後就被這頭蠱蟲追殺。”

風邪念聽完後仿佛魔障一般喃喃自語,最後他突然問道:“林兄,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在哪裏?這件星器是不是和時間有關?”

林白點了點頭,將畫卷的來曆稍微說了一下。

風邪念聽完後,臉上一陣若有所思,最後慎重的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頭蠱蟲應該是春秋蠱,據說擁有太古時期一種名為燭龍的神獸的血脈,相傳在太古時期萬千神獸共聚,燭龍神獸就是一霸,人麵蛇身,身長千裏,睜開眼就是白天,閉上眼就是黑夜,吹氣就是夏天,呼氣為冬天,掌管時間之力,而這春秋蠱繼承了燭龍的一絲血脈,雖然不具有掌控是時間之力,但是卻有一天賦神通夢回太古。”

“夢回太古?”三人一愣,不是很明了。

風邪念解釋道:“這春秋蠱大成後,一閉上眼,就可以將你帶到太古時期,那個時候天地初開,哪怕是一根草都可以輕易斬殺法相期星士,春秋蠱將你帶到太古,讓你和那些曾經稱霸太古的神獸戰鬥,就算你修為驚天,也是必死無疑。不過所幸這頭春秋蠱還未大成,勉強能夠做到時間倒流。本來他應該沉睡在地底,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春秋蠱和這張畫卷都擁有世間少有的時間之力,兩者間相互吸引,畫卷自然慢慢沉入地底,春秋蠱也醒來,想要奪得這件異寶。”

“那如今,我們該怎麽辦?”林白微微一愣,有一些頭疼。

風邪念嘿嘿一笑,道:“著春秋蠱憑實力,在整個養蠱之地內,那也是排的上號的。如今我們有這張可以抵抗春秋蠱眼睛神力的畫卷,這春秋蠱根本奈何不得我們,而林白又煉化了錦繡山河袍,到時候我們在錦繡山河袍的幻化的世界內,將畫卷安置在其外,完全可以借用春秋蠱的力量去收複其他蠱蟲。”

林白一聽風邪念的意思,竟然是要借用春秋蠱的力量去懾服其他蠱蟲,甚至有可能在兩敗俱傷的時候收複春秋蠱,饒是他膽大包天,此刻也不由目瞪眼呆。

“行或者不行,你倒是說句話啊?”風邪念搓了搓手,顯然有些興奮。

林白心中也是一陣琢磨,但是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索性按照風邪念所說,將錦繡山河袍取出,幻化出一片山河,幾人沉入山河中,將畫卷一扔,裹住這片山河,然後朝著地底沉了下去。

春秋蠱睜開眼,眼中流露出狡黠和不滿。就好像一個小孩子要糖果,但是大人卻不給他,這小孩子就打定主意跟著大人,直到拿到糖果才會罷休。

這錦繡山河袍本來就是土屬星器中最具靈性的,心陣更是大地胎衣所化,沉入地底,就跟魚兒在海中一樣。春秋蠱緊隨畫卷之後,眼睛時睜時閉,不斷消磨這畫卷的力量。

幾人端坐山河內,風邪念不停地催促林白,越往下,蠱蟲身份也就越尊貴。風邪念,小草,林白都是心高氣傲之輩,要找,定要要去找最好的蠱蟲,大地之下,越是深入,蠱蟲潛力就更高。

如果沒有錦繡山河袍,風邪念根本不敢深入,最多隻能去尋找天蠱,隻是那天蠱生活在天地間,飛遁起來,人根本就追之不上,更別說降服天蠱了。一路深入地底,依靠錦繡山河袍的幻化之力,倒是避過了不少蠱蟲,而春秋蠱本身就是蠱蟲中的王者,一路橫衝直撞,肆無忌憚,所過之處,蠱蟲紛紛避讓。

風邪念看了一眼張福德,緩緩說道:“我們中所修**,屬你最為恐怖,但是好在你的實力不是太高,就先去尋找適合你的蠱蟲。”風邪念說著從衣袖中摸出一個羅盤一樣的東西。

風邪念指著中間的一個巢,道:“將你一滴精血滴在上麵。”

張福德看了看林白,林白微微點頭,張福德這才分化出一滴鮮血,落進羅盤中央的凹陷中。

“以精血為引,尋天羅盤,起!”

張福德滴在羅盤中央的精血在風邪念的控製下,迅速染紅了羅盤指針,羅盤指針頓時左搖右擺,最後一頓,指著一個方向。

風邪念別過頭看了一眼林白,道:“順著這個方向,就能找到血屬蠱蟲。”

順著羅盤所指方向,林白控製著錦繡山河袍飛速的前進著。

“嗜血蠱。”風邪念話語中充滿了不屑和失望,直接望著羅盤上另一個紅點,道:“右邊三十裏處。”

“百穢蠱。”風邪念念叨一聲,指著下一個方向,緩緩說道:“前方十裏。”

錦繡山河袍山河轉動,十裏路程片刻及至。

風邪念抬頭一望,不是很滿意的歎道:“暗月蠱,繼續下一處……”

這樣一直找了十幾處,風邪念對蠱蟲如數家珍,但是對蠱蟲的能力都不是很滿意。

“下一處,左手邊十三裏……咦!”風邪念突然意外驚呼,緊接著幾人就看到尋天羅盤突然騰起一陣血霧,一股邪惡恐怖的氣息從血霧中傳出,一聲若有若無的戾叫從左手邊傳來。

“就是他了。”風邪念很篤定的大喝一聲,讓林白趕快去尋那隻引得羅盤精血異動的蠱蟲。

遠遠的看著那頭蠱蟲,風邪念臉色猛地一變,一抹貪婪一閃而過,似乎想要將這頭蠱蟲占為己有,不過一考慮到林白等人,就滿是可惜。

“這竟然是……冥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