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聲狂暴的聲音震破蒼穹,一頭五十米高下的怪獸從山林中跳出,對著天空就是一陣長鳴。

啾!一大片烏雲刹那間就籠罩天空,一頭長著三個腦袋的青毛大鳥浮在怪獸上空,低頭對著怪獸發出一陣長短不一的音節,看兩隻怪獸的樣子,似乎是在交流些什麽。

巨大怪獸伸出鋒利的爪子,轉身指了指身後,然後仰頭一聲咆哮,這才轉身消失在密林中。青毛三頭鳥尖叫一聲,似乎對巨獸所指的地方有所顧忌,最後雙翅一搖,直接升空朝著遠方飛走。

沙沙……隔了一段時間,那巨獸所指的地方竟然詭異的顫抖了幾下,然後一個人頭從草叢中冒了出來。

青色的衣衫,略帶蒼白的麵孔,這不是被貪狼鼎帶走的林白還是誰。

“該死的貪狼鼎,竟然把我扔在了東妖,雖然隻是外圍,但是一不小心……”林白嘴裏坑罵幾句,撥開草叢從裏麵鑽了出來,心有餘悸的抬頭望天空一望。

隻見一隻展開雙翅就有三米左右的老鷹從天而降,直接將一隻狼狗般大小的兔子轉上半空,直接在半空中就將兔子撕裂成兩半,然後伸出尖喙往兔子屍體一啄,進食完畢後直接將兔子屍體一扔,銳利的雙眼直接盯著林白,看的林白雙腿發麻,這才不屑的發出一聲鳴啼,轉身飛走。

被一隻老鷹輕視了,林白在感慨的同時,卻在擔憂接下來怎麽活下去。

就他現在的腳力,如果想要走回林家,怕不是要一年的時間,這還不算路上可能遇到的危險。

心頭微微一歎,隨即也就放開了。反正他在林家就是一個血庫,原本他就想逃出那個牢籠一般的林府,隻是苦於沒有實力離開,這次因禍得福,莫名其妙的就被貪狼鼎給帶了出來,卻是間接的幫了他一把。

對於這貪狼鼎,林白也不知道該愛還是該恨。總之愛也好,恨也罷,現在貪狼鼎都已經不知所蹤了,就算想要報恩或者報仇,那也得有那實力才行。

離開林家又該何去何從?那塊破布是不是真的就是周天星辰圖……

困惑接踵而來,林白卻是慢慢的靜下心來。

每逢大事須靜心。

這是林白那個不知名的母親留給她唯一的遺物,也是伴隨著林白成長的信條。

每次遇到大事,林白都會靜下心來思考,心亂的時候很容易就會出差錯,以前在林家,隻要一出差錯,麵對的就是必死之局,林白不得不小心。

現在這種局麵,並不會比林家好上多少。接下來的兩天,林白就呆在原地,餓了就在附近尋一些野果,渴了就飲林間的甘泉。

兩天後;林白豁然起身,眼神堅定不移的望著前方,沉聲喝道:“從此再也沒有林家的林白,隻有一個追尋星辰至道的林白,我要封神,永生不死!”

一席話說出口來,林白精神頓時為之一新,仿佛被這包袱前行的旅客,在這個時候,終於將肩上的包袱卸下,輕裝上陣。

“啊!我要封神!”林白仿佛瘋子一般猛地朝天大吼,吼完後頭也不回的朝著西方走去。

在迎風奔跑了十來裏後,林白在附近找了一個隱秘一點的山洞,然後翻身鑽了進去。

“一定要成功。”林白暗自給自己打了一氣,然後伸手將藏在袖口中的破布去了出來。

看著這塊巴掌大小的三角形碎布,整塊破布看起來毫不顯眼,如果人在垃圾堆裏都不會有人注意。林白也忍不住懷疑這東西怎麽可能是初祖口中比貪狼鼎還要珍貴的周天星辰圖,不過整個祖祠要說和圖能夠牽連上的,也就隻有這塊破布了,除此外林白也隻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按照初祖手箋記載,這周天星辰圖乃是域外神器,和封神世界的聖器有所不同,再加上已經被初祖祭煉過,隻要林家弟子重新用鮮血塗滿星辰圖,那麽便能喚醒初祖留下的印記,從此就可以使用星辰圖了。

至於初祖口中的域外是什麽地方,林白也就稍微疑惑了一下,也就沒再理會了。

至於放血,林白可是輕車熟路了。還好這塊碎布不是很大,如果來個幾米長幾米寬的話,林白就不一定敢放血來試一試這到底是不是星辰圖了。

直接咬破食指,將擠出的鮮血塗在碎布的一麵上,前前後後也不過一分鍾左右,整塊碎布就變得猩紅,淡淡的清香充盈著整個山洞。

林白對此也是很無奈,因為吞服了太多靈藥,林白的血液也就帶著淡淡的清香,這也是他為什麽非要找個山洞躲起來的緣故。

低頭看了看地上的碎布,隔了片刻,林白滿懷期待的眼神慢慢暗了下去。閉上眼自嘲一笑,如果星辰圖那麽容易得到,他就不會在初祖空中最重要的東西了。

難道這就是命,天意走注定我林白此身隻能蹉跎歲月,而不能像初祖一般封神做主,掌握自己的人生。

是的,在充當血庫的十幾年來,林白最羨慕,聽得最多的就是林家的初祖林遠山,那位神一般的男人,而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掌握自己的人生,不是那種別人需要煉丹就來找你放點血的血庫,他要做初祖一般的男人,殺生千萬,封神萬界!我命由我不由天!

但是命運著娘們偏偏喜歡捉弄人。林白怒極咆哮一聲,直接一拳砸在地上。

轟轟轟……五匹烈馬的力量讓整個山洞都隨著顫抖,隨時都有可能塌陷。

暗罵一聲,林白直接起身朝著洞口外麵串去。不過片刻後人影一晃,林白又重新出現在山洞內,伸手朝著地上的碎布抓了過去,這東西好歹也是自己千辛萬苦才弄出來的,就這麽丟在這裏林白卻是氣不過去。

但是就在林白抓住碎布那一刹那,一道血光突然從林白手間冒出,伴隨著一陣陣嗚嗚聲,越來越濃厚的血光從林白手中騰了出來。嗚嗚聲越來越大,慢慢的變成了山洪一般的轟隆聲,整個山洞也隨著這一身轟隆震塌,泥土,石塊索索落下,一道血色光幕從林白抓住碎布的手上散開,順著林白的手臂慢慢向上延伸,最後遍布林白的全身,就仿佛一個血繭一般將林白包裹在裏麵。

同時還能看到在血色光幕表麵,一個個仿佛蝌蚪一般的東西不停的旋轉,這些東西仿佛古代的文字,但是卻沒有人認識他到底什麽意思。

林白手中的碎布慢慢的飄起,在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下,朝著林白小腹貼了上去,一個個符號在碎布表麵幽幽浮動,然後慢慢的融入林白體內。

這些符號就仿佛水滴落盡大海中,沒有泛起太大的漣漪,而隨著碎布中符號融進林白體內,血色光繭上麵的蝌蚪也慢慢變得模糊,最後消失不見,轟!也就在這個時候,山洞轟然坍塌,將血色光繭埋在裏麵。

春去春來,花謝花開。

在這個無名的小山坳,一年的時間慢慢的流逝,這裏也並沒有太的變化,直到某一天。

“鑽地鼠,隻要你將東西交出來,我們三兄弟放你離開。”伴隨著聲音落下,天空中突然出現三道人影,直接將小山坳圍在中間,說話的卻是一位滿臉蠻橫的大漢,在另外兩個方向,分別站著一位體型不下於這位大漢的漢子。

看了毫無動靜的小山坳,那發話的大漢喝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鑽地鼠,你不知道從哪裏弄到一點地遁術的皮毛,真以為你能躲得過我三兄弟的手段,如果你再不識相,那就隻有對不起了。”

“老大。動手吧!”那左側的漢子滿臉不耐煩的嘀咕道:“我們已經追了這家夥三天了,恐怕消息已經傳出去了,我怕事久生變,到時候人多了,就算搶到天星令,也不一定落得到我們三兄弟手裏。”

那大漢皺了皺眉頭,點了點頭,直接嗬護兩位兄弟動手。

也不見這三人怎麽動作,就看到三柄比他們人還高的巨錘出現在三人手中。

轟轟轟……三兄弟根本不說話,揚起巨錘就朝著地麵砸了下去。

就像是天崩地裂似地,三人的巨錘每一次落下都砸的地麵裂開一道道手指寬的裂縫。嘿嘿……三人越砸越起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三人手中的巨錘是木頭做的,但是看著地麵地震似地裂縫,也不由咋舌這三人的巨力。

噗!

一道人影直接破土而出,一口鮮血混著泥土噴出。三條大漢也扛著巨錘將這跳出來的人圍在中間,不給他逃走的機會。

“呸,鑽地鼠,你他娘的好好的話不聽,非要老子打你才出來。你說你是不是皮賤。”那滿臉蠻橫的大漢吐了一口濃痰,直接在地麵砸出一個淺淺的小坑,似乎在顯示他的力量。

那名叫鑽地鼠的家夥卻是一個五短身材,尖嘴爆眼睛的家夥,在配上兩撇胡須,活脫脫就是一隻披著人皮的老鼠,再加上會一點土遁術,難怪會被叫做鑽地鼠。

鑽地鼠胡子抖了抖,滿臉憤恨的盯著三人,眼珠一陣轉動,似乎還在找脫身的機會;但是口裏卻是不急不緩的說道:“這次天星山一共發了十塊天星令出來,隻要能夠拿著天星令山上,完成天星山布置的一個任務,就能夠成為天星山成為內門弟子;如果沒有這塊天星令,就隻有從外門弟子開始一年一年的熬,天知道你會死在哪次任務中,可以說這塊天星令就是給你第二次重生的機會,如果是你,你會不會心甘情願的交出來?”

“天星令再好也要有命享用。”大漢嘿嘿怪笑一聲,直接將抗在肩上的巨錘往地上一砸,看著整個地麵都抖動幾下,這才伸出蒲扇大的雙手,倒:“拿出來吧,不然老子就親自從你屍體上拿出來。”

“他嗎的,形勢比人強。”鑽地鼠任命的罵咧一聲,直接拿出一塊巴掌大的銀色鐵塊。

大漢心急,直接就抓了過去。哪知道鑽地鼠速度更快,手一縮,直接將天星令舉過頭頂,一團暗黃色的勁氣從鑽地鼠掌間冒出,將天星令籠罩在裏麵,這才有恃無恐的喝道:“我怎麽知道你們拿了東西後會不會翻臉無情。”

“那你想怎麽辦?”

“你們三人站在一起,退後一百米!”鑽地鼠咬牙說道:“一百米的距離,你們不用擔心我能逃走,我也可以將天星令扔出,然後離開。”

三條大漢湊在一起,嘀咕半天,這才同意了鑽地鼠的說法。

一百米的距離,鑽地鼠隻要一有異動他們就可以直接將鑽地鼠砸成一對難泥。待三人退出百米後,鑽地鼠眼珠一定,直接將說中的黃光斜向拋了出去,然後一轉身,直接朝著土中鑽了進去,飛快的朝著遠方遁走。

而三條大漢則朝著黃光所落的地方追了過去。

“三條蠢貨。”鑽地鼠手一翻,竟然又出現一塊天星令,看著銀白色的天星令,鑽地鼠咧嘴一笑,仿佛看到了自己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的場景。

“咦?這裏什麽時候有一個血球,難道是什麽寵物的蛋?”正在跑路的鑽地鼠突然看到不遠處一個五尺高下的血色大蛋,心中一喜,直接將血色大蛋刷進自己的星辰空間,還道是天降奇福,在他加入天星山之前還送上一顆妖獸卵,殊不知福兮禍所伏。是福是禍過後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