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蠻峰高逾千丈,外形看起來有些像一個榔頭。山上一片荒涼,時而不時還能看到一頭頭幾十丈高下的野獸在山林間穿梭,蠻山,蠻獸,一個蠻字在南蠻峰被表現的淋淋盡致。這座山峰乃是天星七子天蠻子的居所,在天山附近都是金字塔頂端幾座山峰之一。外人根本就沒有資格上去,就算是凝氣期弟子也需要通傳,以示恭敬。

林白自然也不例外,站在山腳下,將自己的來意告訴守山弟子,這才畢恭畢敬的站在山腳,等待傳喚。

這些守山弟子個個都是兩米高下虎背熊腰,頭上剃了個大光頭,油光可鑒,看起來也是極其的猙獰。據說天蠻子為走上修行之路前,就是封神世界南方一個名為南蠻部落的小部落繼承人。

南蠻那個地方叢林密集,瘴氣滋生,天氣極其潮濕,所以他們都喜歡剃著個大光頭,無數年下來,漸漸形成南蠻哪那部落的一種習俗。這個部落的人個個魁梧彪悍,那裏每到夏天便會有很多蛇蟲鼠蟻,危險異常,最能磨練人的意誌,所以那裏武風極盛。

天蠻子自從成為化核期,獨掌一山後,就回到南蠻,將族人全都接到了南蠻峰。這些族人感恩,自願成為南蠻峰的守衛,一個個大光頭倒也讓南蠻峰成為天山一處極為奇特的地方。

在山腳站了片刻,一道人影就從山腰幾個閃爍,就到了林白身前。

張龍使勁拍了拍林白的肩膀,口中嘖嘖稱歎,仿佛打量貨色一般繞著林白走了幾圈,挪揄笑道:“我還以為小林子你嫌棄我南蠻峰野氣勝,認為我們都是粗鄙漢子,看不起我們,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呢。”

“你這家夥。”林白笑著擂了一拳張龍,笑道:“前些日子被各種俗物煩身,哪裏可以將一身俗氣帶到南蠻峰來啊,這不,一空下來,我就來打擾了。”

“走,走,走!”張龍摟著林白肩膀,直接帶著他朝著山腰而去。

兩人一路走來,一些守衛本來還想上來盤問一番,不過當他們看到張龍,邊駐足而立,眼中帶著恭敬,直到張龍離開後才繼續朝著下一個方向巡視。

林白看到這不由一愣,接著笑道:“你這家夥,沒想到在南蠻峰還能有這麽好的地位,你不會是天蠻子他老人家的什麽親戚吧。”

“嘿嘿……”張龍低頭一陣輕笑,突然問道:“林兄,你知道天蠻子俗家姓氏麽?”

一問到這個,林白倒是真的不知道。修行幾百年,隻要突破到凝氣期,就代表你是一方名宿,星士為了以示尊敬,就會以星號尊稱,漸漸地反而將原來的名字遺忘了。

就好像天星子,天蠻子,天夢子,天雲子……這些老祖,提起這些名號天星世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但是如果要說他們的俗家姓名,知道的人就寥寥無幾了。此時一聽張龍的話,在看著張龍那種神態,林白不由猜道:“天蠻子老祖不會也姓張吧。”

張龍點了點頭,整了整衣襟,一臉恭敬的望著峰頂,嚴肅的說道:“那正是家父。”

“啥,哈哈哈……你這家夥也太會開玩笑了。”林白一聽張龍的話,第一個反應就是他在開玩笑,天蠻子是誰,那可是無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天星老祖,自己隨便交往一個人,就是天蠻子老祖的兒子,這也太……太不可思議了吧。不過當他看到張龍臉上的嚴肅神色,不由得他不相信,幹咽了一口,重複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你真是天蠻子老祖的公子?”

張龍臉上不有有幾分黯然,歎道:“這個身份有什麽好,在父親的光芒下,我們四兄妹不管做什麽都有很多人盯著,我們成功了,那是因為我們有一個好父親。但是如果我們失敗,那簡直就是不可饒恕。如果願意選擇,我寧願不要這個身份。”

林白聞言一陣沉默,最後拍了拍張龍的肩膀,笑道:“張兄,你們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裏,誰敢說你們成功了隻是靠父輩餘蔭,我林白第一個不答應。更何況,我自修行,何管他人。如果不管做什麽事都要看別人的眼光,別人說一句你不配修行,難道我們還要抹脖子自殺啊,如此我們還修行還有什麽意思啊。”

聽了林白的話,不管是真開心還是假開心。張龍臉上的陰霾盡掃而光,臉上有掛滿了笑容,道:“走,今天剛好大家都在,我們幾兄弟一起喝幾杯。”

龍潭!

看著洞府上麵的兩個字,林白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哪知張龍獻寶似地湊了上來,問道:“怎麽樣,我這名字取得不錯吧。張龍,龍潭,嘿嘿……”

“你弟弟不會叫虎穴豹窩吧!”林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哪知張龍一聽,見了鬼似地看著林白,驚叫道:“你這家夥以前難道來過我們這裏,不然怎麽知道虎穴豹窩呢?”

麵對這樣的活寶名字,林白除了苦笑還是幹什麽呢。

張龍不解的搖了搖頭,一頭鑽進洞府內,大叫道:“老二老三老石,小林子來了,東西準備好了麽?”

回頭看了一眼莫名神色的林白,嘿嘿笑道:“不急,待會你就會知道是什麽東西。”

張虎張豹石破天三人相繼從裏麵,來了個大熊抱。這才回頭對張龍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安排妥當。

五人笑了寒暄了幾句,就一起走進洞府內。

張豹直接跑上前,從裏麵抱出一壇酒,塞到林白手中,努了努嘴,道:“小林子,這麽多次你都沒來,這次先罰酒一壇。”

“好。”林白大笑一聲,不就是一壇酒麽,難道還能一個引氣九層的星士。林白直接抱起張豹遞過來的酒壇,拍開泥封,一股難言的味道就從裏麵飄出,張家三兄弟和石破天臉色一下子變成苦瓜,蹭蹭蹭倒退了幾步。

林白也忍不住捏住鼻子,皺著眉頭問道:“你們確定這是酒,不是其他?”

幾人同時小雞啄米一般點點頭,異口同聲的說道:“這肯定是酒。”張豹那家夥更是指了指自己的臉,道:“你看我這憨厚的樣子,像是會騙人的麽。”

你那憨厚的樣子,騙死人不償命。林白在心中忍不住嘀咕一聲,看著手中這壇酒色有些泛黃的的酒,一股難聞的異味從裏麵傳出,林白也有些不確定了,自己到底要不要喝。

“小林子,難道一壇酒就難倒你了?”

林白皺著眉頭一仰頭,直接將酒水灌進了嘴裏。

苦!

這一下倒進去的不是酒,反而像是一壇子膽汁。

林白臉色一下子變得綠幽幽,直接將酒壇扔到地上,捂著嘴咳嗽一聲,大叫:“拿水過來,我就知道你們這幾個家夥不會安好心,好苦。”

“這可是我們幾人獵殺了將近百條巨蟒,取其苦膽煉製的,一般人還喝不到呢。”張豹一副狗咬呂洞並不是好人心的樣子,怪笑道:“這酒可是大補啊,隻是味道怪了點。”

“還怪了一點啊,要不啥時候我給你弄上幾壇你好好補補。”

張寶一聽林白的話,直接訕訕一笑,卻沒有搭話。

“來,來。這次我可是冒著危險到酒窖裏麵去了好幾壇美酒。”張龍拉著幾人,圍坐到了桌子旁,拍開泥封,這次傳出來的就是酒香,勾得幾人體內饞蟲大動。

“對了,老石,小林子。上次我說的事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到時候尼奇拍死那家夥。”

林白一愣,不知大張龍說的到底是什麽事。石破天臉色有幾分怪異,低聲笑道:“小林子,你還記得張龍口中的妹妹麽?”

張龍口中的妹妹林白怎麽可能不記得,那家夥好幾次都像和自己親上加親。

石破天看著林白一副了然的樣子,繼續說道:“他妹妹這些日子有些怪異,他們三兄弟就懷疑有人打他妹妹的注意,所以想要教訓教訓那個家夥。”

林白也是臉色怪異的看著張家三兄弟。怎麽看他們都不像那種竟然會去管妹妹戀愛的八卦男,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張龍可不知道石破天林白兩人心中所想,如果知道,恐怕就會生出幾多分交友不慎的感覺。俗話說的好,酒能壯人膽。這人啊,酒一喝多了,就喜歡胡言亂語,大男人也會變成小女人。

“廖長空,有一次我無意間聽到妹妹念到了這個名字。”張龍砸吧一下嘴唇,臉上一副怒色,繼續說道:“這個家夥仗著一點身份,整日裏在天星山勾搭年輕貌美的弟子,沒想到竟然敢把注意打到我妹妹頭上,真是太歲頭上動土好大的狗膽。”

林白一聽張龍的話,神色一下子變得極其古怪,喝進口中的酒也一下子噴了出來。

“怎麽了?”幾人都有幾分好奇,不知道林白為什麽一聽到廖長空這個名字,會有那麽大的反應。

林白直接放下酒杯,笑道:“這個家夥也和我有點怨隙,如果到時候要出手。算上我一個。”

“對了,這次我還想向你們打聽個事,你們知不知道五行山這個地方啊?”

“五行山?”張家三兄弟和石破天聞言都是一愣,忍不住抬頭哈哈大笑。張龍更是挑了一眼石破天,道:“老石,怎麽樣,我就說嘛,小林子這家夥肯定可以趕得上這次五行山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