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林白靜靜的躲在洞口的草叢中,就仿佛一條盯著食物的毒蛇,等待機會伺機而動,隻要對方一有鬆懈,迎接他的就是林白的必殺一擊,全神貫注的林白根本沒有時間的意識,十幾年的囚禁生涯讓他有了老辣獵人才有的氣質,圓滑,機製,沉穩,更重要的是不動則已,一動驚人。

天邊慢慢出現紅色的光暈,這是太陽星升起的前奏,也代表著新的一天即將到來,但是在這一刻,卻是人一天中最黑暗,也是最寒冷,最疲憊的時候。山洞外現在隻有老大還緊盯著山洞,至於另外兩個早已出去獵殺妖獸收集獸血去了。

繃緊神經頂了一個晚上,老大整個人被寒風一吹,精神突然一陣,但是隨著太陽光暈,暖洋洋的氣息讓老大繃緊的神經有那一刹那的鬆懈。

而就在這個時候,林白騰空而起,張牙舞爪的朝著老大撲了下去。

這時候的林白就像是一根射出去的箭矢,極快的速度穿破的空氣,發出嗚的一聲,在黑夜與白晝交替那一刹那顯得格外的滲人。

“等得就是你,你以為我會沒準備!”看著林白撲下來的聲音,老大陰狠的臉色掛滿的洋洋得意的笑容,同時右手一拋,一個銀白色的光圈悠悠飛起,閃電間就朝著林白頭頂套了下來。

哼!林白頭一偏,根本不去管砸下來的光圈,機會隻有這一次,錯過了便是死路一條。

林白雙眼圓瞪,臉色一陣蒼白。

同一時間,那邊老大卻是抱頭一聲痛苦的哀嚎,體內的聚集起來的星力猛地散去,這一聚一散的反震力讓老大體內也是一陣陣刺疼。

篷!那個銀色圈子也砸在了林白右肩,巨大的力道從圈子上傳出,砸得林白踉蹌倒退,右肩也是一片血肉模糊,這要是砸在頭上,肯定就像是那西瓜,然後啪,瓜瓤瓜皮混落一地。

嘴裏輕嘶一聲,林白身子一串,鬥大的拳頭直接砸在老大的側臉,澎湃的力量爆發開來,隻聽到哢嚓一聲,痛苦哀嚎的老大聲音慢慢平息下去,身體也好似一條蛇般軟了下來。

林白這個時候才鬆了口氣,精力和體力的透支讓他差點暈了過去,但是看了看周圍的情況,那兩兄弟恐怕就要回來了,現在這種情況如果還不走,別兩兄弟發現那就是死路一條了,將地上的戰利品手入懷中,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慢慢的離開原地。

跑了也不知道多久,林白隻覺得雙腿灌了鉛似地,每一步都要耗盡力氣才能邁出,右肩的傷口也在結痂,不然的話光是流血都能要了林白的命,不過精神和體力的透支卻是怎麽也無法回複的,隱約間林白隻看到前麵出現一隊人馬,好像聽到他們在叫什麽,然後整個人就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蘇家是天星城附近一個小城的家族,雖然隻有千年曆史,但是在那個小城裏,蘇家的地位就是林家在天荒,天星山在天星城。

究其原因,卻是因為當初蘇家出了一位天星山的內門弟子,最後更是突破到化核期,成為天星山的長老之一,雖然最終都沒能突破到法相期,但是天星山眾人也很是照顧蘇家,同意他們每個十年便有三個名額進入天星山,至於最終能不能拜入內門,就看資質如何了。

而這一代蘇家更是出了一位天之嬌女,不過十七歲,便已經是引氣十層的修為,隨時能夠突破到聚氣期,更難得是修煉蘇家的鎮族星術——太陰喚神決,此決修煉至大成,可以憑空喚出太陰星神法相,所向披靡,天下無敵,不過蘇家也隻有此決前幾層的修煉之法,想要修煉後麵的,就隻有進入天星山才有機會了。

而天星山十年收一次門徒,除了發放的十塊天星令有機會成為內門弟子外,剩餘的都是分發到許多天星山旗下家族的名額,而其他的就隻能一步一步從外門弟子開始。

這次天星山開山門收徒距今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許多天星山旗下家族早早就從家族出發,朝聖一般往天星城而來,蘇家自然也不例外。

蘇子笉此人就是此次蘇家推薦進入天星山的人選,一身引氣十層的修為加上太陰喚神決讓她遠超同輩,更難得是此女天資驚人,風華絕世,但是卻是菩薩心腸。

蘇家車隊白日前行,夜裏紮營;蘇子笉則是因為修行太陰喚神決的緣故,每天夜裏都會單獨引太陰星氣入體。這太陰星氣陰寒無比,蘇家隨行的大多是家族護衛,多為男人,陽氣衝天,如果在他們保護下引太陰星期,以蘇子笉引氣十層的實力,一夜苦功也不過能夠聚集一縷太陰星氣,如果在那些護衛的包圍下,那一縷太陰星氣恐怕直接就被他們的陽氣衝散了;所以蘇子笉每天都會在護衛隊附近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聚集太陰星氣。

但是今天一夜的功夫,聚集起來的太陰星氣不過前些日子的二層,這讓蘇子笉驚訝之餘更多的卻是慍怒。原本她的修為聚集起來的太陰星氣不過一縷,還有八層被別人攔截了,這一夜他就相當於做了無用功,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了。

她心神一動,體內的太陰星力緩緩流動,循著那一絲感覺,蘇子笉慢慢朝著無端攔截她太陰星氣的地方找了過去。

“呀!”當蘇子笉看到攔截她太陰星氣竟然是一個受傷的男人時,忍不住呼出聲來。暗道原來就是你讓我一夜無功,本來想小小的教訓一下這家夥,哪知道動手前卻發現這家夥右肩好大一個傷口,如果一般人早就死了,但是這人非但氣息勻和,那結痂的傷疤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脫落,粉紅色的嫩肉也慢慢長出。

蘇子笉忍不住臉色一紅,在蘇城她乃是絕代神女,良好的家世,聰慧的天資,絕世的芳華,他就是蘇城所有男人最完美的女神。那些男人雖然喜歡他,但是表麵上還是謙謙君子,哪裏會像這家夥一樣袒露肌膚,好不要臉。

“算了,看在你這家夥受傷的份上,本姑娘就不和你計較了。”不過在她轉身的時候,眼角不經意間竟看到這家夥胸口一塊銀白色的牌子,稍微遲疑了片刻,就直接轉身朝著蘇家的車隊走了回去,同時又吩咐幾個人去將那受傷的家夥移到了蘇加車隊後麵的一輛馬車,這才讓蘇家車隊朝著天星城前進。

顛簸中,林白也慢慢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是在一輛馬車中,伸手在身上掏了掏,發現東西都還在,這才舒了口氣。那些東西可是自己拚了命的戰利品,自己還沒看看到底有什麽好東西呢,至少那銀圈是件不可多得的寶物。

將那幾件東西整理了一下,一共有一個圈子,一麵牌子,一麵旗子,七八顆星石,兩個藥瓶,林白打開藥品看了看,都是些普通的療傷藥和回氣丹。最後一樣東西卻讓林白喜出望外。

這是一顆散著瑩瑩白光的玉石,玉石隻有花生米大小,捏在手心散發著溫和的力量,迷人的光暈散開,讓人忍不住沉入其中。

虛空星石,這竟然是一顆虛空晶石。

在林府他就不知道多少次看到別人使用這東西了,可以說著虛空星石是最容易得到,但是確實最寶貴的東西。

星石在凡人麵前高高在上,就是因為他們能夠飛天遁地,擁有凡人難以想象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他們手一揮,就能出現一些活死人生白骨的藥物,神奇的器物。

星士能夠隨時隨地取出這些東西,都是因為有了這種名叫虛空星石的東西。

隻要能夠將他煉化,你就能開辟一個私人空間用來存放私人器物。

納須彌於芥子,藏宇宙於掌間;說的就是虛空星石。

每一枚虛空星石使用的辦法也很簡單,隻需要第一滴血在上麵,然後將它捏碎就行了。

見到這種星士必備的東西,林白毫不客氣的動心了,直接滴了一滴血,然後用力將這枚虛空星石捏得粉碎,隔了片刻便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他‘看’到了一個空間,這個空間四四方方,上下左右差不多都是一米左右,但是伸出手卻摸不到,隻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這就是虛空星石所化的星辰世界,每一枚虛空星石捏碎後都能衍化出這麽一個介於虛擬與現實的空間,你可以將你的東西放在裏麵,隻要你還在封神世界,你就能隨時將放在裏麵的東西取出,十分的方便。

林白看了看地上的幾件東西,直接將兩個藥瓶和幾枚星石扔了進去,這才看了看剩下的兩件東西,一件就是那個銀色圈子,威力自己親自嚐試過,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不過是別人的東西,自己現在根本沒有實力煉化,先收起來再說。

至於另外一件,應該就是那老大口中的玄陰天煞旗了,這麵旗子放在地上都是煞氣陣陣,陰風習習,一看就知道是邪門的寶貝,沒搞清楚這東西到底是什麽之前,林白也不打算冒險,直接將這麵旗也收了起來。

就在林白大量這兩件東西的時候,天星城城門卻是來了一位大人物。

這天星城乃是天星山所在,也是人類和妖族戰爭的必爭之地,每次人妖大戰,次此城都是首當其衝,經萬載而不倒,就可以看出這座城的底蘊了。

西城門隻是四門之一,但是氣勢卻不比一些小城差。一塊塊巨型青磚累積而成百米高的城牆,上麵依稀可以看到一些暗紅色的斑點,這些都是無數年來,人類戰士拋頭顱灑熱血染紅的地方,一道道幾米深的爪痕掌印依稀可以遙想當年戰爭的殘酷。

而真正讓妖族百年不敢妄動的卻是鎮壓在西門處兩頭栩栩如生的妖獸,狀如赤豹,威風凜凜,五尾一角,腰生雙翅,倍添幾分猙獰恐怖,這種妖獸名叫猙,成年後甚至可以和蛟龍一搏,但是如今卻被人鎮壓在西門,充當鎮城神獸,這種實力簡直讓人恐怖,生不出爭鬥的信念。

天星城的軍士也不會比天荒城的差,全都是常年和妖族爭鬥的狠角色,站在那裏就像是一杆標槍,濃烈的煞氣席卷而出,似乎要和天鬥上一鬥。

而此時這些平日裏臉妖獸都不放在眼裏的狠角色卻是擠出幾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陪在以為滿臉陰沉的中年人麵前。

“六長老,不知您老這次到城門有何貴幹,招呼我們兄弟一聲就成了,怎敢勞駕您老大駕。”一位軍士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這位喜怒無常,陰狠毒辣的六長老。據說以前就因為以為星士衝撞了他,而他當時又心情不好,直接不分青紅皂白就將那位星士打殺,還將靈魂攝取,煉製成萬鬼幡,永生為奴不得翻身,僅僅是如此還罷了,這六長老不高興了會殺人,高興了還是會殺人,但是偏偏實力高深,就算是城主麵對這位六長老也是好言相待。

“哼!”那六長老冷哼一聲,直嚇得那軍滿頭冷汗,似乎很喜歡看到別人驚恐的樣子,隔了片刻,才麵無表情的喝道:“殺人。”

軍士後頸冒出一陣冷汗,這才忙不迭的躬身推開,離得遠了才發現衣服已經被冷汗打濕,不由暗罵又是那個該死的家夥惹怒這老鬼了,連帶自己都差點陪葬了。

“媽的,好像那老鬼的三個徒弟前些天出城了,現在還沒有回來,不會是出事了吧。”這軍士一想到這更是心驚膽戰,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空,沒來由的覺得一陣陰風潺潺,似乎要變天了,這軍士趕緊找了個借口,直接和自己隊長告了個假,就跑了,生怕城門時候殃及池魚。

而在百裏開外的蘇家車隊,正在和蘇子笉閑聊的林白心頭沒來由的一悶,仿佛有什麽不好的事就要發生,但是他也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