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司馬追風正狼狽的躲避嬴風的追殺。

一道慘厲的劍傷從司馬追風的左肩斜斜滑下,劃過他的胸膛和腹部,直到他的右腿內側。傷口深有一寸許,差點將司馬追風來了個開膛破肚。

如果不是司馬追風貼身穿了一件金絲軟甲,能夠有效的抵擋利器劈砍,這一劍已經將他劈成了兩段!

饒是司馬追風穿了一件貼身的金絲軟甲,普通的利器根本無法傷損軟甲分毫,麵對嬴風手中莽荒遺族用古秦秘法鍛造的八麵劍,軟甲依舊被一劍劈開,司馬追風同樣被重創。

鮮血淋漓,傷口劇痛難忍,每邁出一步,傷口內的膈膜就劇烈的抽搐一下,五髒六腑都好像要衝破膈膜、竄出體外。司馬追風已經服下了好幾顆遏製內部出血的丹藥,在傷口上塗抹了一層極好的金瘡藥,這一劍帶給他的殺傷力太大,他隻是勉強能維持著傷口不再惡化。

周身火光熊熊,司馬追風渾身是血,猶如一顆大火球從乢州城的一座座高樓之上掠過,他腳尖輕點高樓的屋頂,身形一晃就是數十丈遠,所過之處煙火衝天,司馬追風已經無法自如控製自身武元散發出的高溫,好些小樓都被她引燃了。

嬴風身披重甲,猶如一頭蠻牛在地上狂奔。

他的身法不如司馬追風,但是他奔跑的速度極快,一切擋在他麵前的房屋、牆壁,都被他隨手一劍破開。他所過之處屋宇倒塌,牆壁粉碎,有倒黴的乢州城幫派分子,還有那些趁亂打劫的城狐社鼠不小心擋在了嬴風麵前,同樣被他一劍斬殺。

‘嘎嘎’獰笑不斷,嬴風朝著前方急速遁逃的司馬追風厲聲喝道:“木馬太守,逃什麽?你的小妾,你的小妾幫你生的幾個孩兒,都在我的手裏!你真忍心丟下他們不管?”

真個論實力,嬴風是不如司馬追風的。

剛剛司馬追風手下的護衛被嬴風帶來的歸化土人斬殺一空,但是司馬追風卻是壓著嬴風一頓暴打,打得嬴風大口吐血不斷敗退。

眼看司馬追風就能擊殺嬴風的時候,一隊莽荒遺民押送著司馬追風在乢州新納的那幾房小妾,還有那幾個小妾為他生的幾個孩兒過來了。明晃晃的刀劍,都已經架在了他們的脖頸上。

司馬追風一時間心境大亂,嬴風順勢暴起,一劍將司馬追風重傷。

司馬追風倒也果決得很,挨了一劍後轉身就走,絲毫不為身後哭喊聲震天的小妾和孩兒們停留。

聽到嬴風挑釁的話語,司馬追風不由得‘桀桀’怪笑:“區區妾室,死則死矣,某在京城老宅中,妾室數量近百,區區幾個小妾算什麽?那些妾室所生的庶子,嚇,我司馬追風,豈會為幾個庶子而犯險?”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隻要吾今日安然脫身,無論你們淩遲了他們,還是火燒了他們,未來吾千倍、百倍的報複回來就是!莽荒大山中遺民部落無數,屠你百個部落,總能抵掉他們的性命!”

司馬追風咬牙切齒的笑著,心頭卻好似在滴血。

那些小妾他真沒放在心上,百來兩白銀就能買下一個的妾室,縱然有幾分顏色,不過是玩物罷了。

真正讓他心痛的,是其中一個妾室為他生的一個庶子。那小子年紀雖小,但是天生的百脈俱通,是極佳的武道苗子,更兼天資聰穎,五歲不到的年紀,已經能辨識三千多文字,就連深奧難懂的古篆字,他也學會了四百多個!

司馬追風有心讓他取代自己留在大晉京城的,那個隻知道吃喝嫖賭的不成器嫡長子!

若是他被嬴風的人給斬殺了,司馬追風發誓,他一定會動用司馬氏的全部力量,狠狠的報複回來。

嬴風聽到司馬追風冷漠無情的話,不由得罵了一句,咬著牙大踏步、悶著頭繼續追殺。

漸漸地,有其他一些身披重甲,實力和嬴風相當的大漢從四周圍了上來,他們大聲呼喝著,配合嬴風對司馬追風圍追堵截,想要將他困在乢州城中!

司馬追風畢竟是乢州太守,若是能生擒司馬追風,對這些莽荒遺族而言可就太有價值了。

司馬追風咬著牙,他猛地咬破舌尖,重重的大吼了一聲‘雲來’!

‘呼呼’火光奔湧,司馬追風腳下的靴子突然燒成了灰燼,大片方圓三丈的火雲纏繞著司馬追風的雙腿,將他猛地托了起來。司馬追風的身體驟然飛上了五百丈高空,蕩起一道弧線向城外墜落。

“飛雲之術!木馬太守居然還是一位秘術師?”嬴風等人呆了呆,越發加急的朝著司馬追風逃跑的方向追去。

司馬追風居然還是一個強大的秘術師,那麽他就更有價值了。

以嬴風為首,十幾名重甲大漢帶著上百名精悍的土人撒腿狂奔,追著司馬追風逃跑的方向衝出了乢州城北門,一路向著他墜落的方向追去。

司馬追風的飛雲秘術讓他一口氣衝出城外十幾裏,重傷之後動用秘術,司馬追風踉蹌著落在地上,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嘴裏更是一口血噴了出來,五髒六腑就好似被滾油烹煮難受無比。

‘嘶’,‘嘶’,幾聲馬嘶聲傳來,司馬追風猛地抬頭,他愕然瞪大了眼睛。

就在他前方百多丈外,一片密林在望,大隊身披鐵甲的騎兵正排著整齊的隊伍策騎從林中行出,在這些騎兵的身後,是大片大片身披皮甲的精銳步卒。

十幾麵軍旗迎風飄舞,旗子正中是血淋淋的一個‘厲’字。

風雨九重關的守將,有大開棺之稱的雜號將軍厲將軍帶著他的下屬,應司馬追風之請及時的趕到了。

一條人影急速的衝了過來,老烏頭手忙腳亂的衝到了司馬追風麵前,一把抱住了他:“老爺,老爺,這是,這是出什麽事了?”

‘呼’的一聲,一股幹硬、冰冷的煞氣襲來,大開棺厲將軍跳下坐騎,一個跨步衝出上百丈遠,猶如一根旗杆穩穩的杵在了司馬追風身邊。

生得精悍無比,錐子臉上盡是狠辣冷漠之色的厲將軍看著渾身是血的司馬追風愕然道:“太守大人,乢州城出什麽事了?需要末將帶兵彈壓麽?”

說道‘彈壓’兩字,厲將軍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一絲極其嗜血的凶狠表情。

司馬追風喘了一口氣,他沉思了一陣,突然笑了:“不急,不急,按兵不動。我記得附近有個能屯兵的山穀,趕緊帶著你的部下藏起來。”

“事已至此,我要看著周流雲、楚頡他們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