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一瞬間,虎大力已經帶著楚天、楚丫丫衝出了編鍾岩,瞬息間衝到了距離海麵三萬丈的高空。

一道淡金色的結界突然在虎大力頭頂冒出,虎大力一聲慘嚎,一腦袋撞在了結界上,當即他頭皮炸開,大片鮮血噴出數十丈遠,他龐大的身體帶著楚天、楚丫丫貼著結界連連翻滾。

虎大力張開手臂、伸展開大腿,竭力用自己龐大、寬厚的身軀護住楚天和楚丫丫。

楚天也展開手腳,死死扣住虎大力的身體,將身軀矮小的楚丫丫護在了兩人身體中間。

虎大力向上飛射的速度太快,撞在結界上後,他的勢頭一時間沒有消去,三人狼狽無比的貼著結界連連翻滾了數百圈,翻出去了十幾裏地,虎大力折斷了七八十根骨頭,這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哈哈哈!又是一群傻乎乎撞上來的!”

遠處傳來了幸災樂禍的狂笑聲,楚天將一瓶瓊漿倒進了虎大力嘴裏,又給他喂了幾顆自己煉製的療傷丹藥,扭頭朝笑聲傳來處望了過去。

一片淡金色的雲彩懸浮在編鍾岩上空,金色的雲彩上居然布置了一座小巧的樓閣庭院,有一座小樓,兩段遊廊,一個涼亭,幾個碩大的爬滿了花藤的架子,更有一眼池塘,裏麵種滿了水蓮。

金玀翹著二郎腿坐在涼亭中,麵前方桌上放著十幾種香氣撲鼻的鹵菜,正拎著一個酒瓶大口大口的喝著酒。

麵如死灰的老狐狸一行人哆哆嗦嗦的跪在涼亭外,五體投地的跪在那裏,沒一個敢抬頭看金玀一眼的。

很顯然,老狐狸麵對下麵的幾個金氏族人還敢逃跑,但是碰到了金玀這個金家的少主,他身為寵物的秉性就爆發了,乖巧乖順無比,跪在地上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哪怕,金玀並非他的主人家!

“你們,過來,跪著!”金玀脫掉了一隻鞋子,剛剛抓起一塊鹵肉塞進嘴裏、油膩膩的手用力的在腳趾頭縫隙裏扣了幾下,然後又抓起一塊鹵大腸往嘴裏一塞。

油膩膩的手指往涼亭邊一指,金玀冷聲道:“男的,跪著;那小妞,過來,自己脫衣服,給少爺我倒酒!服侍得少爺我舒服了,你們可以做奴隸;服侍得不舒服麽,嗬嗬……”

金玀突然不知道從哪裏拔出一柄普普通通的精鋼殺豬刀,重重的向涼亭外跪著的月狐族人砸了過去。

很顯然,用不學無術都無法形容金玀!

他丟出去的殺豬刀,居然是刀柄砸在了月娘娘的額頭上,發出了‘咚’的一聲悶響。

月娘娘有點茫然的抬起頭來,很無辜的看著金玀。月娘娘本來就是窺天境巔峰的修為,在祭壇上得到好處後,她的境界已經向前踏出了一大步。

月狐一族不以肉身堅固著稱,可她們畢竟也是妖身,妖軀本來天生就比其他族群要強悍許多。金玀這廝的修為又極差,這柄普通精鋼鍛造的殺豬刀砸在月娘娘額頭上,真個是痛也不痛、癢也不癢。

金玀有點尷尬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他本來想飛刀插進某個月狐族人的身體,用鮮血來證明他的決心!

但是,飛刀打歪了,居然刀柄撞在月娘娘額頭上,這算什麽事呢?

老狐狸笑了,他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殺豬刀,手指上一道寒光閃過,他狠狠一刀刺進了月娘娘的肩膀。尺多長的鋼刀穿透了月娘娘的肩膀,濺起了大片血光。

老狐狸下手狠辣,月娘娘痛得慘嚎一聲,身體劇烈的抽搐起來。

“服侍得不舒服麽,嗬嗬,你們就死定了!”金玀滿意的點了點頭,笑嗬嗬的舉起酒瓶,用力的灌了一口酒。

虎大力體內傳來細密的‘哢哢’聲,在瓊漿和療傷丹藥的強力催動下,他斷折的骨骼正在快速的愈合。有瓊漿補充消耗,剛剛他吐出來的三口精血,也已經補充了回來。

淡金色的結界就在他們頭頂,一道道細細的金色電流在結界上往來流轉,結界中隱隱可見一道道猙獰扭曲的龍頭鳳尾符文若隱若現,一股莫名的肅殺之氣刺激得楚天和虎大力頭皮發麻。

楚丫丫小臉慘白,雙手死死的抓著楚天的袖子。

金玀的言行,讓她下意識的想起了當年落在蠍老三手上,淪為砍手奴的悲慘日子!

但是,蠍老三也隻能算一個‘惡人’,而金玀,他們‘天族’,可根本‘不是人’!

蠍老三也隻是將她當做生財工具,敲詐勒索新到老熊洞的新人;而這些‘天族’,根據靈修家族之間的傳說,他們的恐怖和黑暗,根本非尋常人所能想象!

楚天橫挪了一步,擋在了楚丫丫麵前。

雖然沒說話,但是這已經無形中闡述了他的立場。

金玀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他淡淡的說道:“哦?見識了青葉島杜家的下場,居然還有人敢……忤逆我?”

站在涼亭兩側遊廊中的數十名金玀下屬中,兩名身披淡金色長袍的青年就緩步走了出來。他們笑著向金玀欠身行了一禮,然後轉身看向了楚天,目光中滿是冷漠和獰惡,那猶如冰山一樣的冷酷和猶如岩漿一樣的凶惡,居然在他們的眸子裏完美的融為了一體。

“敢對少主不敬,我們得,幫你長長記性!”兩個青年一步一步踏空而來,一步一步逼近楚天。他們的氣息逐步高漲,站在遊廊下的時候,他們氣息猶如凡人,但是距離楚天還有一千丈時,他們的氣息已經雄渾如龍,每一步踏出,都在下方海麵上留下了一個個清晰的、直徑百丈的巨大腳印。

距離楚天還有百丈之遙,兩個青年身高已經膨脹到三丈高下,一如下方大殿中的那四個金家族人,他們的身體也變得通體金黃,宛如黃金鑄成一般。

隻是和那四個中年男子通體純淨濃鬱的金色相比,這兩個青年的體色好似混入了一些雜質,金色頗有點不純的感覺。

距離楚天百丈,兩人同時停下腳步。

左邊一青年倨傲的昂起了頭,用眼角餘光看著楚天冷笑:“說罷,你想怎麽死?你喜歡切成條,還是切成塊?”

楚天沉默了一會兒,他身邊突然颶風呼嘯,無數條長達百丈的青色劍氣鋪天蓋地的向兩個青年籠罩了過去。

下一瞬間,楚天衝到了兩個青年的麵前。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