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立更是難過。妄龍雖然高傲,但是對自己還算照顧,他萬萬沒有想到,妄龍居然是內奸!

難怪當日李藍山圍攻素抱山,妄龍始終閉關不戰。

所有的人都進入了金風細雨樓之後,孫立用六口天門龍炮封住了缺口,痛心疾首的望著妄龍:“為什麽?”

妄龍麵色堅硬如同一塊木頭,似乎在遮掩著什麽。

“素抱山那種地方,有必要忠誠嗎?”

孫立像要反駁,卻又想起妄虛,覺得無論說什麽,都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他一聲歎息,搖了搖頭,不再和妄龍多說什麽。

趙叔看看兩人,一揮手:“走!”

帶著眾人和剩下的血魔頂,返身撤退。

六口天門龍炮是個大麻煩,而且這一耽擱,金風細雨樓的人肯定就要趕來了,一場血戰可不是趙叔想要的。

魔修們穩步退走,孫立心中也鬆了口氣。雖然有六口天門龍炮,但對方三大真人,外加一個已經是賢人境第七重的妄龍,他還真沒有把握能擋下來。

背後鍾林忽然喊了一聲:“是田英東......”

孫立急忙轉身,廢墟之中,眾人正七手八腳的把田英東和馮忠扒了出來。

趙叔帶著妄龍回到了阿祖麵前,簡單的把經過說了。

阿祖眉頭一皺:“孫立?他不是逃得不見了蹤影,怎麽忽然出現在這裏,還有六口大型天門龍炮?”

一旁雙胞胎魔騎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好像被人當麵抽了一耳光。

沒人能夠回答阿祖這個問題,他也就是隨口一說。於是自己擺擺手,不再糾纏這個轉而看向妄龍,誠懇道:“辛苦了。”

妄龍抱拳一禮,卻沒有下跪:“多謝小王爺體恤!”

阿祖唯一點頭:“這一次的事情不能怪你,可惜本來是你的一件大功勞,就這麽沒了,到時可惜。”

妄龍沒有說話。

阿祖略覺無趣,轉而問道:“丹藥的事情怎麽樣了?”

妄龍道:“本來進展很順利。有一名弟子主動住進我當年的小院,正好又是個喪心病狂隻求力量的蠢物,藥隻要放在那裏,他就毫不猶豫的吞下去,還省得我們去找試藥的人了。隻是後來崇玉被殺隻剩下我一人,許多事情就不太方便了。”

他一邊說,一邊取出一枚玉板:“這是試藥的記錄。”

阿祖一點頭,身邊的一名親兵上前接過去交給他。

阿祖簡單掃了兩眼,滿意點點頭:“不錯,來人,給妄龍記下了,這也算是大功一件!”

妄龍抱拳:“多謝小王爺。”

阿祖略顯古怪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明天金風細雨樓會派孫立把守哪個方位,妄龍不如明天你主攻孫立,如何?”

妄龍臉上閃過一片紅潮,好一會兒,才一抱拳艱難道:“小王爺恕罪,妄龍辦不到!”

趙叔大怒,真人老祖氣勢勃然,一股狂浪轟然一聲將妄龍撞飛出去數十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妄龍一個壓抑不住,一口黑血湧了出來。

“哼!妄龍,別忘了你現在是什麽身份!小王爺的吩咐,哪容得你討價還價!”

阿祖麵色淡然,將手中玉板收了起來:“事情就這麽定了。”

他轉身而去:“收兵嗎今天沒希望了,不必浪費靈石了。”

阿祖一走,趙叔等人跟上。頃刻之間山峰上隻剩下妄龍一個人他挪動了一下身軀,靠在一塊石頭上,稍稍吐了口氣,心頭一片茫然:到現在也說不清楚,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對是錯。

投靠魔修,似乎大逆不道可是素抱山中妄虛一手遮天,素抱派更是七大派之一就算是金風細雨樓也不敢接受自己,除了魔修,哪還有別的選擇?

“唉……”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金風細雨樓的人趕來。

“怎麽回事?怎麽搞成這個樣子?你們是誰?妄龍師叔呢?”

為首的弟子還算冷靜,沒有看到一群陌生人就立刻動手,但是一連串的問題也讓大家有點吃不消。

崇寅上前一抱拳:“我是素抱山弟子崇寅,敢問師兄尊號?”

“崇寅?”那名弟子想了想:“哦,有點印象。你們是接到了那枚傳訊玉符才趕來的吧?”他一伸手:“抱歉,非常時期,先請出示你們的玉牌。”

崇寅等人顯露了自己的素抱山玉牌,那名弟子確認無誤之後,便領著他們往山門內行去。

至於那缺口處到底發生了什麽,也不是他這樣級別的人能夠處理的,還是請師門長輩做主的好。

金風細雨樓的弟子有意無意,將孫立等人圍在了〖中〗央,孫立也坦然麵對:畢竟是大戰之時,不能怪人家多心。

他們走後時間不長,徐贏侯便帶領著精英弟子趕到,駐守缺口處,免得魔修偷襲。

這也是金風細雨樓的護山大陣玄妙-,被炸開一個缺口,其他部分還是完好。若是一般門派的護山大陣,早就整體崩潰了。

那弟子領著孫立等人一直到了一幢高大的石樓前,進去通稟之後,才帶著他們進去。

一樓的大廳內,掛著幾幅看上去有些年頭的字畫,沒有一扇窗戶,大白天的還要點著蠟燭。

其中一幅字畫,畫的乃是歲寒三友,筆力蒼拙,很有故意,孫立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腦海之中,羅桓輕輕一聲驚訝:“咦......”

一名道袍高冠的老者,端坐的大廳正〖中〗央。

“這是我們金風細雨樓的詹興賢老祖,現在一切對外的事務,都有詹老祖負責。”

崇寅崇霸在前麵,領著眾人拜下:“見過詹老祖。”

詹興賢看看眾人,卻沒有讓他們起來:“到底是怎麽回事,與我細細說來。”

孫立心中隱約覺得不太妙-這位詹老祖不是個好打交道的人。

崇寅不敢有什麽意見,跪在地上將事情的經過詳詳細細的說了。

詹興賢聽完了之後,一雙眼睛疑惑的在眾人身上掃來掃去,精光閃閃,似乎要將眾人看個透徹。

“這麽巧?妄龍是你們素抱山的人,他要勾結魔修打開我們的護山大陣,卻偏偏被你們給破壞了?嘿嘿,你們可是我們金風細雨樓的救命恩人啊。

崇寅聽他語氣不善趕忙叩首道:“不敢!妄龍乃是我素抱山的門徒,犯下如此大錯,我們就算是將之擊退,也隻是亡羊補牢萬萬不敢居功。”

詹興賢麵色陰冷下來,一揮手道:“送他們去居冷院,沒有本座的命令,不準他們踏出院門半步!”

眾人大吃一驚,崇霸抗聲道:“老祖這是什麽意思?妄龍反叛,跟我們絕對沒有關係,為什麽要把我們監視起來?”

詹興賢寒森森的一個獰笑:“哼,這件事情疑點頗多,調查清楚之前你們最好老老實實的在居冷院裏呆著,否則別怪本座無情!”

崇寅無奈道:“老祖,我們的確是適逢其會。現在魔修大兵壓境,正是用人之際我們也可以上陣殺敵......”

“就憑你們?”詹興賢不屑:“我金風細雨樓,還真不缺幾個道人境的小人物!”

他猛地一揮手,眾人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已經到了樓外。那幾名金風細雨樓的弟子倒是很客氣,抱拳無奈道:“師兄,對不住了,請吧!”

眾弟子憤怒,江士鈺恨恨道:“不去!這叫什麽事?素抱山都毀了,妄龍做些什麽跟我們有什麽關係?要不是我們金風細雨樓現在都不存在了!”

蘇小枚也很生氣:“講習,咱們走吧,這裏不歡迎咱們。咱們之前不也活的好好地難道離開了他們金風細雨樓,還活不成了?”

弟子們七嘴八舌,崇霸也氣得夠嗆,虎著臉抱著胳膊一言不發。

那些金風細雨樓的弟子一個個麵上訕然,的確有些不好意思,他們大部分還都是覺得詹老祖做得有些過分了。即便是有些懷疑,暗中監視、調查就是了也不用就這樣把人家軟禁起來吧?

孫立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直到此時,才忽然開口:“大家稍安勿躁。”

崇寅看看他:“孫立,你怎麽看?”

孫立道:“先去居冷院吧,看看金風細雨樓的各位前輩怎麽安排。”

“還要留下?”蘇小枚嘟起嘴,但想了想,還是聽了孫立的。

眾人勉強點點頭:“好吧,我們聽你的。”

金風細雨樓的弟子們鬆了口氣:“師兄們,請隨我來。”

龍吸水、鼇吞天。

金風細雨樓巨**頂的那座環形土樓上,最頂層的某個房間之中,周圍擺滿了書卷,〖中〗央空出一塊寬敞的大廳。

幾把太師椅相對擺放,坐著金風細雨樓的六位真人老祖中的五位。

還有一位正在陣法缺口處鎮守,擔心魔修突然偷襲。

不過已經不是徐贏侯了,輪換了別的老祖。

陸謙永的臉色很難看,說話也毫不客氣:“詹興賢,你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把素抱山的人關起來?人家千裏迢迢趕到我們金風細雨樓,而且還救咱們於危難之中,你可倒好,弄個莫須有的罪名,就把人家關起來了!”

詹興賢哼了一聲:“哼,素抱山的人打開護山大陣準備迎接魔修,又是素抱山的人接了這個危局。陸謙永你真的以為這裏麵沒有問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