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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黃昏下,在位於拉普斯卡以北的一處農場裏,通常用來儲藏幹草或糧食的倉庫旁停著兩架草黃‘色’塗裝的雙翼飛機,它們翼展不寬,機身線條宛如紡錘,每架都隻有一個敞開式的駕駛艙。

遠處的杉樹下,背著槍的哨兵正警惕地注視著四周。

飛機與倉庫之間的空地上,兩名身穿灰‘色’飛行服的年輕男一邊‘抽’煙,一邊用德語小聲‘交’談道:

“愛爾蘭人不夠仗義了,居然在關鍵時刻把腦袋埋進沙,真是沒有想到!”

“美國現在是愛爾蘭的第二大貿易輸出國,所以愛爾蘭政fu懼怕美國施加的壓力,宣布放棄對墨西哥基督反抗軍的支持,好在我們的皇帝陛下是無所畏懼之人,他絕不會對美國人做出讓步。我們真要是把美國戰列艦給揍沉了,了不起就跟美國開戰吧!隻要打敗了美國,再沒有人支持英國跟我們作對了。”

“可西班牙人未必有這個膽量,光靠我們有什麽用呢?”

“嗬,我了解戈麥斯,他是個勇敢的鬥牛士,熱衷於挑戰勁敵,若能用魚雷機擊沉美國戰列艦,他的名字將會在一夜之間響徹歐洲,這是多麽令人向往的成就……”

“就算他有那個膽量,愛爾蘭人會把魚雷機給他用嗎?再說了,他才開過兩次愛爾蘭魚雷機,能像駕駛容克一樣熟練嗎?”“這些我們管不了,也不必去管,要是美國戰列艦能夠這麽輕易被擊沉,美國海軍根本配不上跟我們對抗。”兩人正說著,地平線遠端出現了一股煙塵,沿駛來的是輛暢銷歐美的福特t型車。

樹下的哨兵盯著它看了一會兒,便若無其事地轉身巡視其他方向去了。

倉庫旁的男人們紛紛停住手裏的活兒,旁邊兩名德國飛行員得意洋洋地看著那輛汽車,就像是在等待自己的戰利。

等車駛近之後,人們看到車後座除了有平民裝束的基督反抗軍戰士之外,還塞了兩個模樣狼狽的家夥,頓時有人吹了聲響亮的呼哨,有人輕快地叫著“美國佬”,氣氛一下就活躍起來。

這個時候,兩名德國飛行員卻套上風衣,悄悄走到倉庫旁的角落裏,歪頭看著人們把兩個美國人‘弄’出汽車。他們穿著美式飛行服,滿臉滿身的泥汙,樣看著很年輕,被拖出來之後,惶恐不安地看著周圍嘰裏呱啦有說有笑的墨西哥人。

墨西哥的官方語言是西班牙語,但在跟美國接壤的北部地區,會說英語的人也不少,跟美國人溝通起來不是問題。一名高個頭、寬肩膀的墨西哥男厲聲發問,兩名美國飛行員戰戰兢兢地報上自己的姓名和軍職,然後告訴墨西哥人,他們是奉命前來執行偵察任務的。至於開抵墨西哥近海的美國艦隊,他們一開始不願透‘露’過多的信息,但被旁邊幾個張牙舞爪的家夥狠狠推搡了幾下,便知無不言地倒起了豆——或許在他們看來,即便把這些內容透‘露’給墨西哥武裝,他們也不可能對擁有“密西西比”號和“愛荷達”號的美國艦隊構成實質‘性’的威脅,甚至還有可能心生畏懼,從而以謹慎的態對待手裏的美國戰俘。

在美國人回答問題時,兩名披著風衣的德國飛行員一直在聚‘精’會神地傾聽著。等到那名高個的墨西哥人問完了他想要問的問題,蓄著小山羊胡的德國飛行員召來身旁的墨西哥青年‘交’代了幾句。青年旋即擠過人群來到高個身旁,對他耳語了幾句,高個遂用英語問說:“你們軍艦上的防空炮,炮彈延時引信設定了多少時間,在什麽距離爆炸?”

兩名美國飛行員愣了一下,相互看看,緘默不語。

高個頭的墨西哥人齜牙道:“如果你們在跳傘過程中不幸摔死,誰也沒辦法追究我們的責任,明白嗎?”

年齡稍大的美國人心虛地回答說:“我們是飛行員,不是炮手,怎麽會知道你問的這些奇怪東西?”

高個頭的墨西哥人頭一擺,周圍的墨西哥人毫不客氣地一頓拳腳招呼,更加年輕的美國飛行員很快叫道:“好了好了,那些該死的炮彈引信出膛後一點二至一點五秒爆炸,但這個標準很不可靠,有些炮彈飛出兩米就會爆炸,有的到了一千米位置才爆炸,我們的戰艦上還有大量的霰彈和機槍,所以用飛機攻擊美國戰艦的下場必然是死一條。”

高個頭的墨西哥人示意眾人停手,嘟囔著“算你們識相”,然後轉頭朝人群外麵的兩名德國飛行員望去。隻見他們微微點頭,表示收到。高個頭隨即用西班牙語向眾人吩咐:“把他們送到要塞去,美國戰艦敢向要塞開火,先就讓他們自己人被炸死。”兩名美國飛行員雖然沒能聽懂他在說什麽,但也大概知道墨西哥人的用意,一番無用的掙紮之後,他們被丟進了卡車的車廂裏。離開之前,他們瞥見了那兩名德國飛行員,盡管套著不起眼的風衣,但是典型的歐洲麵孔讓他們在這群墨西哥人當中顯得鶴立‘雞’群,而且他們脖上係著飛行員特有的白‘色’圍巾,再加上停在這裏的兩架“信天翁”d型戰鬥機跟先前擊落他們的獵手一模一樣,他們便也明白了事情的內外原由。

“該死,這些家夥想要攻擊我們的戰艦!”年輕一些的美國飛行員小聲說,“他們是愛爾蘭人還是德國人?真可惡,居然無恥的虐待戰俘,強迫我們泄‘露’軍事機密。”

他那稍年長幾歲的同伴嘴角淌血,表情卻是十分的不屑:“戰鬥機根本不可能擊沉戰列艦,除非他們是傻瓜,才會做出那樣的愚蠢之舉。”

年輕的飛行員艱難地挪動了一下身體,他的這個舉動立即引來了墨西哥人的警惕,右臉隨即留下了一個新的鞋印,他用無比憤恨的目光瞪著對方,得到的卻是一張諷刺的臉。

身體的挪動使得年輕飛行員跟他的同伴靠近了一下,等到墨西哥人沒看他了,他低聲對同伴說:“沒準他們有魚雷轟炸機在別的地方!愛爾蘭人,我想他們是愛爾蘭人,因為愛爾蘭有著世界上最出‘色’的飛行員和最好的航空技術,所以他們自負地想要挑戰美國戰列艦!”

“可愛爾蘭政fu已經跟我們簽署了軍事備忘錄以及外‘交’協定,他們應當履行承諾,不再對墨西哥武裝提供任何形式的幫助,他們的飛行員必須停止在墨西哥的一切行動。”

年輕飛行員哼道:“讓政客們的把戲見鬼去吧!”

在距離拉普斯卡要塞更近的一處樹林邊緣,一架嶄新的雙翼機被夕陽染成了漂亮**小說的橘紅‘色’。它的翼展要比“信天翁”寬很多,上下機翼之間采用了支柱和鋼纜並存的聯接方式,這意味著機體更加穩固;它的機身猶如一條倒置的箭魚——上部有著明顯的弧形,下部像是刀背一般平整,最與眾不同的地方在於它的機翼根部有著可折疊的環扣,這通常是為艦載機量身定做的設計。

飛機旁邊的一顆大樹下,一名身穿白‘色’飛行服的歐洲青年與一個又矮又黑的墨西哥中年人麵對麵站著,兩人手裏都拿著香煙,表情很是嚴肅。

墨西哥人用沙啞的嗓音說:“情況都搞清楚了,來的是美國大西洋艦隊的一支主力分艦隊,有兩艘戰列艦、兩艘巡洋艦、五艘驅逐艦還有艘輔助艦船,它們已經到了阿爾瑪格雷河口,隨時可以對我們展開炮擊。我們的水雷炸沉了美國人的驅逐艦,以他們有仇必報的‘性’格,肯定會對我們采取最為嚴厲的手段,要是你決定遵從西班牙政fu的戒令,那就讓我們的飛行員上吧!”

穿白‘色’飛行服的歐洲青年,身高足有一米九,臉長‘腿’長胳膊長,蓄著男士的中長發,整個人散發出優雅的貴族氣質。他猶豫再,開口道:“冒險是我的第二生命,但我不能不負責任地牽連我的夥伴們,所以我需要你們挑選一名投彈手,要完全自願的,我們一起行動。”

墨西哥中年人如釋重負,他飛快地回答說:“我們是在保衛自己的祖國,每個人都願意隨時獻出自己的生命。戈麥斯少校,您盡可以從我們當中挑選出您認為合格的人。”

這位歐洲青年略微考慮了一下:“托拉多和桑托斯都不錯,看他們誰願意去吧!”

“那好,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墨西哥中年人快步離開,不到兩分鍾時間,他領著一個皮膚黝黑的小夥回到歐洲青年跟前,“桑托斯完全自願地跟您一同前去教訓美國人。”

歐洲青年伸手拍拍小夥的肩膀,點頭道:“不用擔心,你隻要按我說的‘操’作就行。”小夥用力點點頭,而墨西哥中年人接話道:“既然天黑之後出發,那就先去吃晚飯吧!正好讓機師們把魚雷裝上飛機。對了少校,我們是掛裝號魚雷還是五號?”歐洲青年低頭托腮想了一會兒:“既然是夜間飛行,速慢一點也沒大關係,就用五號魚雷,讓美國人好好吃上一驚。”--31684+dsuaahhh+24906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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