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陽光下,位處愛爾蘭西南部的戈爾韋海軍基地一片繁忙景象。,最新章節訪問:.。“貝爾法斯特”號、“凱爾特”號、“自由萬歲”號這三艘艦齡超過二十年的老艦依次停靠於一號碼頭旁,起重吊機將整箱整堆的物資吊運上艦,身穿藍白海軍衫的水兵們或坐吊籃、或踩斜梯,給各自戰艦塗刷新漆——上層建築仍是淺灰‘色’的標準‘色’,艦壁卻呈現不規則的塊狀圖案,這種用來幹擾敵方炮手判斷目標航速的‘迷’彩塗裝早在上一場戰爭期間就已出現,因其良好的效果而被各國海軍所采用。

緊鄰著一號碼頭的二號碼頭,艏朝外停靠著一梭兒輕型艦艇,它們三五艘為一組,猶如模具製造出來的物件,外觀全無差異,這便是愛爾蘭海軍的國產驅逐艦群。從1919年至1931年,愛爾蘭海軍訂造了五艘1000噸級的獵手級驅逐艦、五艘1280噸級的烈火級以及五艘1520噸級的風級驅逐艦,這三個級別的驅逐艦因其均衡的‘性’能和實惠的價格而受到德國、奧斯曼、西班牙、瑞典等國海軍的青睞,累計外銷29艘,給愛爾蘭的軍用造船工業帶來了充足的源動力。跟三艘老艦一樣,這些驅逐艦也塗刷了藍灰白三‘色’相間的塊狀‘迷’彩裝,罩在艦炮和探照燈上的防水帆布已經撤去,顯‘露’出‘精’悍幹練的氣質。

港灣北側的三號碼頭是愛爾蘭海軍的巡洋艦泊位,在整個二十年代,愛爾蘭人目標明確地打造了一支現代化程度頗高的巡洋艦隊,包括2艘15000噸級的標準軍禮級重巡洋艦、1艘18500噸級的達努級重巡洋艦、6艘6000噸級的費奧納級輕巡洋艦以及1艘7500噸級的探險者級輕巡洋艦,它們的造價足以換來2艘馬肯森級戰列巡洋艦或是5艘同盟者級航空母艦,但愛爾蘭海軍卻沒有選擇空中樓閣式的發展模式,而是在中、輕型艦艇領域打出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在四個級別的輕重巡洋艦當中,標準軍禮級重巡洋艦和費奧納級輕巡洋艦一度成為同盟國海軍真正意義上的標準裝備,除愛爾蘭的利默裏克皇家造船廠之外,德國的不萊梅威悉造船廠、奧匈帝國的普拉海軍船廠、意大利的安薩多造船廠以及西班牙的法羅造船廠均建造了這兩級艦艇。至30年代初,服役於同盟各國的標準軍禮級重巡共有11艘,費奧納級輕巡則有23艘,由此創下了空前也是絕後的軍事記錄。

此時停泊在港內的愛爾蘭巡洋艦共有6艘——標準軍禮級姊妹艦“魯格”號和“達格達”號,標準軍禮級姊妹艦“魯格”號和“達格達”號,費奧納級輕巡洋艦“奧斯卡”號、“高爾-莫納”號、“科南-莫納”號,還有服役剛滿半年的探險者級輕巡洋艦“皮威爾”號。這些威風凜凜的戰艦上到處是忙碌的身影,而在舷梯那邊的碼頭上,可以看到不少攜帶行囊的海軍官兵,他們或表情嚴肅,或低頭不語,或神情茫然。軍令如山,他們不得不中斷假期趕回基地,離開家人、眷侶固然傷感,更讓他們感到難以名狀的是,戰場無情,炮火無眼,一旦上了戰場,能否再見到心愛的人們就很難說了。

視線轉向英國倫敦,臨近正午,一輛豪華款的奔馳轎車在唐寧街10號‘門’前停了下來,戴著黑‘色’禮帽的德國大使漢森-諾伊豪斯麵無表情地下了車,他原定駐留片刻,環顧這熟悉的街景,顯得有些黯然神傷。

唐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少,有人注意到這位德國外‘交’官員,因而投來好奇的目光,也有人行‘色’匆匆地從附近經過,絲毫沒有意識到一個重大事件正在發生。

在一名英國官員的引導下,諾伊豪斯走進這座舉世聞名的官邸,誰也沒有想到,這棟曆史悠久的建築連同這條有著四百多年曆史的街道將在即將到來的戰爭中遭到毀滅‘性’的損壞,而整個倫敦乃至大英帝國的輝煌曆史也將止步於此。

諾伊豪斯被直接帶到了斯坦利-鮑德溫的首相辦公室,這位保守黨政治家固然有著領導一個國家的才能,但不是每個人都有麵對戰爭的魄力與膽識,最近一段時間,他被大國之間相互叫板、威脅甚至軍事恐嚇的舉動搞得焦頭爛額,時而決心要跟同盟國幹上一仗,時而瞻前顧後想要再緩一緩,搖擺不定的立場招致許多政界元老的指責,人們越來越多地拿他跟上一場戰爭時期的首相赫伯特-阿斯奎斯以及喬治-勞合相提並論,還有不少人呼籲年屆七旬且已退休多時的喬治-勞合重新出山,而主戰派的代表人物——前海軍大臣溫斯頓-丘吉爾,近一段時間也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注,以他的身世、資曆以及才幹,臨危受命接掌內閣也不是沒有可能。

在這樣一個可怕的漩渦中,鮑德溫的每一天甚至每一個小時、每一分鍾都在忍受著煎熬,所以他的樣子看起來仿佛又蒼老了幾歲。

“尊敬的首相閣下,我謹奉德意誌帝國皇帝及首相之命,前來向貴國政fu送達最後通牒。貴國須在12個小時內停止軍事動員,下令解散已經征召或處在征召途中的預備人員,退出任何已經達成的、針對德意誌帝國的軍事條約,從而使德意誌帝國的國防安全得到保障。”

待對方道明來意,鮑德溫並沒有急於說話,而是往他那行不離身的煙鬥裏填進煙絲,劃燃火柴將其點著,默默‘抽’了幾口,用平緩的言語反問說:“閣下在外‘交’界任職多年,可曾見過如此橫蠻無理的通牒?”

諾伊豪斯愣了一下,麵帶尷尬地搓了搓手:“在過去的幾百年裏,大英帝國經曆的戰爭應該比任何一個國家都多,開戰的理由多種多樣,想來其中也少不了牽強附會、強詞奪理的。就我個人而言,是非常不希望德國和英國這兩個曾經相互視為摯友的國家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對此我隻能深表遺憾。貴國此前的一係列舉動已經讓德意誌帝國及盟友國家的利益受到了嚴重損害,事已至此,我們身為政fu官員,對形勢的發展無能為力,隻能祈禱好運了。”

鮑德溫冷笑道:“引發戰爭的責任,人人皆可推脫,反正到頭來是勝利者說了算。閣下請回吧,12個小時之後,我們就不可能再像現在這樣平心靜氣地‘交’談了,那時候我們就是立場對立的敵人了。”

諾伊豪斯將照會文件放在鮑德溫麵前,略微欠身,雙手拎著禮帽快步走向‘門’外。在房‘門’口,他轉過身最後看了一眼相識多年的異國老友,眼底飽含無奈和傷感,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鮑德溫轉身看著窗外,倫敦依然是這般熟悉的繁忙景象,但在明天日出之時,它是否會在敵軍的戰機轟炸和戰艦炮擊下熊熊燃燒起來,首相心裏完全沒有底。冥想許久,他從‘抽’屜裏取出之前準備好的辭呈,用力將它撕了個粉碎。

幾個小時後,黃昏如期而至,夕陽下的利默裏克依然是那座繁華‘迷’人的都市,它是愛爾蘭貧瘠土地上長出的參天大樹,寬敞潔淨的大街小巷、完善齊備的公共設施以及恢宏磅礴的標誌建築讓每一個到此遊覽的外國人歎為觀止,它是愛爾蘭人民勤勞智慧的結晶,是愛爾蘭王室政fu勤勉敬業的碩果,是上百萬民眾安居樂業的家園,更是是全球馳名的奇跡之地,是無數人頂禮膜拜的西方明珠。此時此刻,它卻籠罩在低沉嗚咽的防空警報聲當中,這個聲音仿佛讓天邊的晚霞都染上了悲憫的‘色’彩。

戰爭行將到來,這是防空警報聲傳遞給每個利默裏克居民的信號。長期以來,愛爾蘭王室和政fu都在國民心中根植居安思危的觀念,全民兵役製度得到了舉國上下的支持,每一名健康的成年男‘性’都要走進軍營接受訓練——他們未必要成為最‘精’銳的戰士,但在危難關頭,至少能夠拿起槍保家衛國!

軍隊隻是國防建設的一部分,聚集了全國三分之一人口的利默裏克既是愛爾蘭的政治外‘交’中心,也是經濟工業的絕對核心區域,它從城市規劃開始就做好了抵禦戰爭的準備,消防設施、器材的配備標準遠遠超過了任何一座歐洲城市,每個公園、廣場以及體育場下方都挖掘了防空‘洞’,每個學校、醫院以及商業區附近都有大規模的防空掩體,地鐵設施皆可滿足防空防火防毒要求,城郊還有大量的應急疏散場所,國防倉庫儲備了大批帳篷睡袋等應急物資,在那些具有特殊意義的日子,例如國慶日、貝爾法斯特回歸日、科克戰役紀念日,利默裏克城防部‘門’都會在特定時間拉響防空警報,學校、醫院以及街區也會定期或不定期舉行防空演習。

站在“森林宮殿”宛若地毯的大草坪上,夏樹靜靜傾聽著從城區方向傳來的防空警報聲。雖然德國和愛爾蘭的現役戰機加起來是英國的三倍有餘,而且將對英國采取戰略攻勢,愛爾蘭又擁有這個時代最為先進和完備的國土防空體係,他依然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要知道英國擁有一支規模可觀的轟炸機部隊和一群勇敢堅定的飛行員,英**方一再放言他們具備空襲並重創柏林的能力,但夏樹不認為他們會在戰爭之初就嚐試這種高難度的挑戰。從英**方近期頻頻對愛爾蘭進行航空偵察的舉動來看,他們極有可能將愛爾蘭當成殺‘雞’儆猴的對象,好讓那些跟英國並沒有直接利益衝突的國家對跟隨德國參戰有所顧忌。那樣的話,成群結隊的英國轟炸機在愛爾蘭國土上投下‘陰’影將不再是設想中的場麵。現在,愛爾蘭的戰鬥機和高炮部隊皆已完成了預定部署,但他們是否能夠創造軍事上的又一個奇跡,將英國空軍完全阻擋在首都圈之外,眼下還是個很大的未知數。

再見了,和平!

在你離開的歲月裏,無數忠誠勇敢的將士們要在戰場上拋灑熱血,他們的家人祈禱他們平安歸來,他們的國家需要他們平安歸來。

再見了,和平!當你被無辜平民一次次呼喚的時候,野蠻的戰爭機器將揮舞鋒利的鐮刀,掠走數以萬計的生命,讓無數的人流離失所,讓無數的人哀傷痛苦。願你早日歸來,和平!.--31684+dsuaahhh+257085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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