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真好!這是嚴俊停發自內心的讚歎。

占地近千坪的歐式山莊,豪華洋房、美麗花園。馬場、網球場、遊泳池……宛如一座尊貴氣派的宮殿。

其中最令她流連忘返的地方,是百餘坪仿歐洲貴族的藏書苑。

來日豹門整整三天,她每一天一睜開眼便迫不及待地衝往藏書近十萬冊的藏畫苑,沉醉於書香中,不可自拔。

夜幕低垂,新月如鉤,嚴俊停坐在靠窗一隅的藤木椅,忘情於書頁中,絲毫沒察覺有人欺近。

“我對她的感情,吞沒了我所有的一切,我若沒有她,我所有的一切都將變為零了。”

嚴俊停的心驚跳了一下,訝異地抬起頭來,一隻湛亮的黑瞳深深攫住她的視線。

孫文麒站在她身後,兩手握住藤木椅的左右扶手,身子微微俯下,低首瞧她。

“教一切歸零,那是多麽可怕的愛情。”一張俊秀斯文的臉孔,卻有一雙野性狂妄的眼神。

嚴俊停急急地低下頭,雙頰粉紅,她的心跳得好快。

“維特生、維特死,這椿感情全是他一人在作戲,少年維特的煩惱,是自尋煩惱。”孫文麒輕輕地鬆開手,反身倚靠紅木窗欞,意態優閑瀟灑。“愛太深,何必?”

維特的愛情在這男人的眼裏好似糞土。“愛上你的女人很可憐,你比不肯愛人的男人更可惡,那種男人不肯給愛也不可能給女人希望,而你,給了對方一點點的愛意,教女人心存無限希望,但是愛情你始終隻給一點點,女人永遠無法真正占有你的心。所以我倒很羨慕綠蒂,能被維特這樣的男人深深愛著,那是身為女人的幸福。”嚴俊停合上書本,自藤木椅上站起身來,把書本捧在胸前,麵對他站著。

她很了解他。但奇怪,她為什麽這麽了解他?“女人真奇怪,纏喜歡男人愛得死去活來才痛快,但我認為,人最愛的不該是自己嗎?為什麽要愛一個外人更甚於自己?”孫文麒在她麵前已不想偽裝,他很自然而然的說出心裏話。

用一張俊美無儔的臉孔說著最冷酷的語言,這樣的男人注定教女人心碎。“因為你並不懂得愛,你不會明白那種愛一個人等於愛自己的感覺,那樣的愛情會教你以為,你和她才算是完整的一個人,失去她,你便不算完整。”

嚴俊停心平氣和的凝望他。十六年前,父母離她而去時,她的心已經碎過一次;十六年後,她不想再嚐一次痛不欲生的心碎滋味,因此她告訴自己要堅持原則,不為所感。

這個女人老讓他想和她較量,他一向高人一等,但她卻總像要爬到他頭上。“哦?有什麽事是你懂而我不懂的?”孫文麒對上她力持平穩無波的雙瞳,內心暗潮洶湧。“愛嗎?你自以為明白何謂愛情嗎?”

她曾有一段純純的初戀和一場平淡的愛情,但那帶給的僅是一點點的心動可供回憶,卻不能成為她的永恒。嚴俊停在心底歎了一口氣,她懂得何謂愛情的,隻是還沒遇上那個注定是她永恒的男人來印證。

“至少比你還清楚。”她轉過身,爬上木梯,把書本塞進書櫃中的其中一格。

孫文麒不滿意這個答案,她好像連解釋都嫌費力。她狀似敷衍的神態激怒了他。

“是嗎?因為你親身體驗過,所以比我還清楚?”他走近木梯,存心找碴,他發現這個女人很有能耐,三言兩語就讓他打破原則,輕易露出麵具下最狂野邪惡的一麵。

他說話的口氣好衝!嚴俊停皺了皺漂亮的眉,拒絕回答。她低下頭,赫然發現男人的頭顱就在她背後,她不安的旋過身來,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是不是?”鏡片後的眸子淩厲地瞅住她,孫文麒兩手抓著木梯,圍住她的身子,微抬下顎。

又來了!這男人是超級惡霸,老是莫名其妙追問她一些私人問題,教人忍無可忍。“我有我的**,沒有必要回答你無理的逼向。”嚴俊停怒火漸升,無畏他淩厲的目光,她以更犀利的眼神回敬。

他不喜歡她這樣對他。“別考驗我的耐性,我要你有問必答。”孫文麒不悅的惱吼。他對女人一向能紳士的裝出一副很有耐性的樣子,但獨獨對她,他不僅沒了耐性,還失了理性,他知道這樣很危險,但就是忍不住想冒險。

“我是人,不是你養的狗。”嚴俊停不馴的回嘴。他的語氣很傷人,活像他是她的主人,而她是他的奴隸。

“我不養狗,我喜歡養女人。”孫文麒不知怎麽搞的,就愛在她麵前出言不遜。

“你……我也不是你養的女人!”她紅著臉反駁,氣得差點逆血攻心。

“你現在吃喝穿用住,有哪一項不是我孫文麒供給的?”他不但小氣,還很小人。

老天!這個男人在跟她算帳!“大不了我付錢給你。”這樣也好,她才不想當被他豢養的女人。嚴俊停雙手插在腰際,胸腔因滿盈的怒氣上下起伏,低著頭瞪視著胸前那張挑釁的的俊臉。

他的眼神驀地邪惡,幹澀,整到心思全被眼前起伏的柔軟勾了去。“你以為我希罕你的錢?”

對!她忘了他家財萬貫,那他到底在跟她計較什麽?

“那你想怎麽樣?”嚴俊停凶巴巴地問。說穿了,就是這個偽君子存心找她麻煩!

“這樣!”孫文麒雙手罩上她的,出其不意地解開她胸前的鈕扣,的唇瓣隔著胸衣啃咬頂尖的花蕊。

“走開!孫文麒!”羞恥的火焰自腳底向上竄燒,迅速地燃燒的雙頰,漸漸蔓延至她的理智。嚴俊停既羞且怒地掄起粉拳捶打他,“無恥!你下流!走開!”

他輕而易舉地攫住落在肩上的拳頭,以齒咬開前扣,春色無邊令昂藏的身軀堅硬如烙鐵,他連呼吸也著火了,高熱的舌尖輕恬著淡淡的紅暈,饑渴異常的在體的肆虐,教他把整個身子都貼上她。

嚴俊停敏銳的感覺到身體產生了異樣的變化,的在體內逐漸成形,春意的潮紅渲染全身,她已無力反抗,隻能作抗議的嚶嚀,“不……走開啊……”

他可以對任何女人君子,但是他隻想對她小人。孫文麒以唇含住她的,一手被驅使著下移,沿著腰際滑向圓婰,流連按撫。

嚴俊停知道凝聚在下腹的燥熱代表什麽,那是!

可望男人的!她撥不開他的手,情霧朦朧了她的雙眼,孫文麒在她眼中幻化成微笑的天使,他正如她伸出手,準備一把將她拉出痛苦的煉獄,和他一塊飛向天堂。

燒燙的手掌摩挲著細滑的,孫文麒將手探進窄裙的深處,觸摸絲絹的細滑,手指隔著絲絹撫弄。全心膜拜的儀式過後,幹渴的指尖喜獲甘霖,它更進一步的一探絲絹後的禁地。

不!不行!她不能屈服,這個男人注定讓女人心碎,她說過她不想再嚐心碎欲裂的滋味了!一思及此,嚴俊停奮力推開正飽受煎熬的男人。“不要!”

孫文麒被她重重推開,但是由於用力過度,木梯搖搖晃晃的,嚴俊停一個重心不穩,身子向下墜落!

孫文麒猛回過神來,及時伸手接住她,兩副身軀雙雙跌落在地毯上。

嚴俊停伏在他身上,驚魂未定地猛喘氣。

“原來你喜歡這種姿勢?”孫文麒狂浪的大笑,除了她,他沒有在其他女人麵前笑得這麽**。

男人邪瀅的笑聲傳進她耳裏,嚴俊停像是壓到了一隻臭蟲毒物似的,急急忙忙跳離他。

“如果你喜歡,我可以配合。”孫文麒坐起身,背倚著書櫃,一腿懶懶地伸直,一手柱在曲起的膝蓋上,他邪惡地輪頭瞧她。

嚴俊停背對著他整好衣裝,恨很地旋過身,站得離他遠遠的放話,“你這個無恥之徒,咱們談好條件了,沒解開N國密碼,條件就不能兌現。你還像個色浪似的侵犯我,你不守信用!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不能再毀約!”人無信則不立,這點他不懂嗎?可憐!還要人提醒。

“嘿!女人真是善變的動物,說翻臉就翻臉,你剛才也挺享受的,不是嗎?”孫文麒斜斜地勾著嘴角,故意捉弄她。

“你……總之你說過的話就得算數,事情沒完成前不能碰我。”嚴俊停火紅著臉將話鋒一轉,提醒他。她享受是她家的事,幹他屁事!

“問題是,你看我像一諾千金的大丈夫嗎?”孫文麒發現逗她很好玩,因此他一逗再逗,樂此不疲。

不像!一點都不像!“哦!老天,你簡直就是個無賴、流氓,我為什麽要受製於你這種卑鄙小人?”嚴俊停哀叫,她幹脆一頭撞死算了!“我真想死!”

“別這樣悲觀,天無絕人之路,活著就有希望。”他這個惡劣的始作俑者,反過來安慰她。

嗚……她實在是龍困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啦!“你還敢說,是你害我的。”嚴俊停怨恨的指控。她雖然在性觀念開放的美國長大,但骨子裏畢竟流的是中國人的血液,她還知道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名節,不能隨隨便便和男人發生關係。答應孫文麒的條件也隻是敷衍他,事成之後再帶著破解的機密通知叔叔,要安理會來救她脫離困境,她才不要讓這個表裏不一的臭男人玷汙她的清白咧!

“放心,絕處逢生,否極泰來,柳暗花明又一村!而且沒有經過打擊的人是不會成人,相信我,我會讓你成為真正的女人。”孫文麒一語雙關,儒雅斯文的氣質全消。

他是一個惡棍,無賴地使壞。

她真的沒有見過這麽惡劣的人,做錯事還一副嘻皮笑臉的風涼樣,這男人根本就是欠扁,但是……她又沒本事單挑他。這是什麽世界呀,這種混球也配稱君子,那她就是君子中的君子——孔老夫子了!

“N**防部的機密你查出多少了?”嚴俊停不能再忍受這個斯文敗類的蚤擾,否則遲早她會精神崩潰的。

“等不及要與我兩相纏綿啦?”孫文麒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來,維持一貫優雅的神態。

嚴俊停叫道:“我等不及要甩掉你!”

“我等不及要甩掉你!”嬌嫩清亮的女聲緊接著傳來。

不會吧?這房間有回音?嚴俊停四下望了望,隻見門被人一腳踢開。

“是誰準你進日豹門的?”一名橋甜可愛的女孩,揚著高八度的聲音尖叫,“你已經被我列為拒絕往來戶了,從前天晚上雷少爺一吐真心話後,我就已經將你放生了!”哼!他雷奕慈悲為懷。不忍殺生?!她就讓他善有善報,放彼此自由!

哇!這女孩子罵人可真有精神,而且她罵人的聲音嬌嬌嗲嗲的真好聽。嚴俊停頗訝異地注視著站在門口怒氣勃勃的少女。

一張俊帥焦慮的臉孔欲探進門內。“文麟,你聽我說——”

“不準說話!”孫文麟指著俊臉的鼻子大叫,“不準進來!”

雷奕二話不說地閉上嘴,急忙縮回脖子。男人嘛,多少得在外人麵前顧點麵子,怎麽他的小親親就是搞不清楚這一點,虧她還是拿了四個博士學位的超級天才。

“不準出現在我麵前!”他可憐她、同情她才勉強和她在一起?!孫文麟氣炸了!

“文麟甜心,你知道我好愛你的,一分一秒都舍不得離開——”

“別叫我甜心!”他假裝愛她?!假裝不再花心?!“我限你三秒鍾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孫文麟一點也沒軟化,下最後通牒。

“我求你,別趕我走。”雷奕徹底放下自尊,隻差沒跪下來哀求。“隨便你怎麽懲罰我都沒關係,文麟甜心,但就是別趕我走!”在孫文麟被拜斯-道格推下海險些離他而去的那一晚,他便已從愛情逃兵變成愛情奴隸了!

“住嘴!”又來灌她米湯了,以為說些甜言蜜語樂得的暈頭轉向,她就會饒過他嗎?他悲天憫人,她孫文麟就最鐵石心腸!

雷奕識相地閉上嘴,見小女友氣得快喘不過氣來,他連忙伸手拍拍她的背,既體貼又心疼地替她順氣。

“天鷹,你不是說堂堂員藏六尺的男兒,豈能讓一個渺小到微不足道的女人牽製住,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文麟沒有那本事要你住嘴。怎麽,咱們才三天沒見,你怎麽變得連我這個哥兒們都不認識了?”孫文麒慢慢地踱步到小妹身後,對著一臉又疼又苦的男人說。

原本還因愛人貼心的舉止,心窩泛起絲絲甜蜜,忽經老哥一提醒,孫文麟又想起男友的大膽宣言,怒潮襲來!她氣呼呼地一把甩開雷奕,站在大哥身後。“對呀!

我渺小,我微不足道嘛,似是翱翔天地間的雄鷹,我乃滄海之一粟,豈能羈絆住你。”

“日豹,我都快死了,你不必急著再捅我一刀。”雷奕一隻噴火的怒眼掃向落井下石的男人,他真恨不得手裏有一把刀,好割掉他未來大舅子的長舌頭。

“天鷹,此話差矣,文麟連要你住嘴的本事都沒有,她哪來的本事害你去死?”孫文麒不卑不亢地說,俊美的臉上是最戲謔的神態。

“對!日豹,我看我死後定無緣上天堂,多謝你一把將我推下地獄。”雷奕一張俊臉堆滿暴戾之氣,他簡直要對那個溫文儒雅的帶笑男子揮拳。

這個混帳實在有夠惡劣,見不得人家好。一對小情侶吵架,他竟在一旁搬弄是非,而且好像還非置對方於死地不可,標準的超級戀妹狂,惡心透頂!

“倘若那滄海之一粟吹進了天地雄鷹的眼裏,那隻鷹還飛得起來嗎?”嚴俊停為節節敗退的男人助陣,跳出來發出正義之聲。

雷奕感激涕零地望向她,上帝還是沒遺棄他,派了個混血天使來拯救他。

“說得也是,一顆穀子掉進眼縫的滋味可不好受。”

孫文麒又故作溫文,瞬間倒戈。“文麟,別小看一粒小米,有時它會教一隻老鷹撞壁身亡。”

“別受小人挑撥!”嚴俊停不屑的眼光朝孫文麒瞄了一瞄。“我還沒看過有哪個男人像你男朋友這麽不顧自尊、低聲下氣,卑躬屈膝的賠罪求和呢!”

“你千萬別這樣說,哈哈……”孫文麒聞言朗聲大笑。“你這樣會讓人誤以為天鷹很怕文麟的。”

他以為每個男人都跟他一樣沒心沒肝嗎?“他不是怕,是在乎!是愛!”嚴俊停揚聲高呼,不自覺地踩入混戰的漩渦。

這混血小野貓真是他的知己呀!雷奕好生感激的以微微濕亮的眼神答謝她,然後以石破天驚的撼人音量大吼,“對!我是在乎!是愛!”

“奕——”孫文麟紅著眼掙開兄長的臂膀,滿心感動地撲進愛人懷中。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她當然感覺得到雷奕濃烈熾熱的情愛,但她就是氣地的死要麵子跟嘴硬,才拗起來跟他嘔氣的。

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壁人啊!幸虧她及時出聲聲援,否則這對鴛鴦就要被個斯文敗類打散了!嚴俊停紅嫩的嘴唇得意的高揚,頗具勝利意味的眼神瞟向孫文麒。

“謝謝大嫂!”孫文麟轉頭望向她,露出天使般燦爛的笑顏。

什……麽?大嫂?!勝利的喜悅並未在臉上停留太久,嚴俊停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接收到女友刻意的眼神暗示,雷奕當然也跟著搖旗呐喊“多謝大嫂讓我們誤會冰釋。”

看來他小妹想嫁人想瘋了!孫文麒不動聲色地微微一曬,心中暗歎女大不中留。

“等……等等!你們誤會了,我不是——”在短暫的驚愕過後嚴俊停回過神來,張口欲替自己辯駁。

“對!多虧大嫂讓我們誤會冰釋。”孫文麟甜甜一笑,和她老哥加出一轍,無害的外表下是一顆狡詐的心。

“喏!我這裏剛好有一張名小提琴家茱莉-安德森在國家音樂廳的演奏會門票,你和大哥兩人一塊去聽吧!”

嚴俊停接了過來。茱莉-安德森?!是她相當欣賞的一位天才小提琴家。她想去!“謝謝!茱莉-安德森的演奏會往往座無虛席、一票難求,我在美國好幾次想聽都買不到票呢!”嚴俊停一聽是自己喜歡的音樂家,她當然也不客氣。“沒想到這回來台灣那麽幸運碰上她的演奏會,太棒了!”

“文麟,你怎麽會有安德森的演奏會門票?”孫文麒不解,儒雅的麵孔在提起此名前任女友時,並沒半點異樣——

“嘿嘿,惜花獻佛!”孫文麟隱在身後的手裏拎著一封航空限時信,信封上的漂亮草書是孫文麒的英文名字,她在管家手中先攔截到的。

安德森?!他怎麽一副和茱莉安德森很熟的樣子?嚴俊停盯著手裏的門票,又瞪了瞪孫文麒無一絲情緒起伏的俊臉,淡淡地蹙起細眉。

似乎是著穿了她的疑惑,雷奕連忙替恩人解答疑難,

“安德森和孫文麒交情匪淺,曾有數晚露水姻緣,不過大嫂不必掛心,他們兩人在半年前已宣告分手。”

“多謝你雞婆把不必要的舊事重提,我的好妹夫。”

狹長的俊眼淡淡一掃,銳利的鋒芒在鏡片掩飾下收斂不少,但餘露的精光也夠駭人的了。

哈!被他抓到了吧!雷奕眼尖的捉住一絲自他眼中閃逝的慍怒,盡管迅如流星,也教他知道孫文麒的在意與不悅了。

孫文麒時感情這檔事一向落落大方、毫不隱瞞,怎麽這回卻不願讓新任女友知道他從前的感情生活,實在反常,值得研究。

“不必!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大哥不必如此多禮。”雷奕笑道。

“對!大哥,祝你和大嫂明晚玩得愉快。”孫文麟和情郎一搭一唱,合作無間,攜手共同創造美好的未來。

哈!還好隻有一張票,她自己去。“不用,隻有一張票,我自己去就行了!”嚴俊停眉開眼笑地說。

這女人真的這麽喜歡聽安德森拉小提琴?

“你真這麽想去?”孫文麒偏著頭打量她。

“想!”嚴俊停也沒看他一眼,眼神專注在手上的門票。

廢話!整天悶在這裏悶死了,雖然有書相伴,但她還是想出去外麵走一走,透口氣,而且她真的根欣賞茱莉-安德森的琴藝,哪肯放過這難得的好機會。

“好吧!我陪你去。”安德森的琴藝是不錯,可是他一向不想和已分手的有若幹牽扯,他最討厭藕斷絲連那套。但此刻瞧見嚴俊停渴望企盼的神情,他竟無來由的軟化不輕易改變的原則,不可思議的退讓了。

“不必!”跟這個討厭鬼一起去聽音樂有啥子樂趣,她可不想跟他在音樂廳內大吵一架,那樣很沒氣質。

“你現在的處境不比以往,必須有人跟在你身邊。”

孫文麒滿不在乎的把握手,一點也沒把她的不悅放在眼裏。

“隻有一張票!”他去個屁呀!嚴俊停在心裏很不文雅的咒罵。

“大嫂,”雷奕聲然是以孫家人自居。“這你大可以放心,他自有辦法向安德森討得到票。”

“孫大少爺忙,不必怞空陪我,隨便派個人保護我就可以了!”她趕緊把票放過上衣口袋,拍拍手準備走人。

“那你就不要去。”孫文麒用最斯文柔和的聲音留住她的腳步。

“你——”嚴俊停忿忿地回過頭淩厲凶狠的眼神似乎要將他大卸八塊。

“大嫂,還是讓大哥當你的護花使者吧!”老天爺,大哥對女人一向最溫柔體貼,哪曾像現在這麽強製霸道,因見他對嚴俊停真的很不一樣。

耶!大哥要是結婚了,也不好意思不讓她結,這樣她就可以跟天鷹生生世世永不分離,帥呆了!

隻要能達成的心願,孫文麟根本不介意拿嚴俊停當犧牲品。

孫文麒不痛不癢地揚起下顎,絲毫不妥協。

嚴俊停走近他,憤怒的低吼,“我不想和你一起去,不行嗎?”

“不行。”他懶懶地微眯黑眸著她。

“你以為你是誰?”她夾帶龐然怒氣的吼問。

哇!真是大快人心、一飽眼福,百年難得一見之奇景呀!日豹在外人麵前一向文質彬彬、溫文儒雅,沒想到在嚴俊停麵前會完全顯露他的狂徒本性,由此可知他對這個混血美女很特別哦!雷奕涼涼地擁著女友站在一旁看戲。

“我什麽都不是,”孫文麒對眼前憤怒的美麗臉孔露齒一笑。“但你必須聽我的。”

他什麽都不是,她都還要聽他的,那她不就比什麽都不是還要不如嗎?媽的!這男人罵人不帶髒字。

孫文麒高超的罵人功夫激得嚴俊停的怒火攀升到最高點。

“你幹嘛一定要當跟屁蟲?”這男人有夠無恥,難道他看不出人家有多討厭他嗎?瑰紅的唇瓣粗鄙地扯了扯,嚴俊停咬牙切齒,深眸內仿佛有火在燃燒。

跟屁蟲?!孫文麟很痛苦地憋住爆笑的衝動,她的雙肩劇烈地上下抖動。天啊!她最爾雅倜儻的大哥竟被叫做跟屁蟲,不過她大哥要是真變成哪個女人的跟屁蟲,那個女人應該是倍感榮寵、欣喜若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才對,應該不是像嚴俊停這麽厭惡不屑的表情吧!

“我高興。”像存心氣死她一樣,孫文麒兩臂交抱,慵懶地打鼻子裏呼出一口氣。

“你高興但我不高興!”嚴俊停光火地大吼,準備撩起衣袖扁人。瞧他回她的是什麽話,她真想揮拳打掉他斯文臉孔上的狂妄笑容。

“要不要去隨你便。”他完全沒把她怒氣衝天的表情放在眼裏,閑適的以手爬梳著頭發。

“你這樣叫隨我便嗎?”暴烈的火舌活似自棕眸噴出般,他悠哉的神態徹底惹惱了她。“我、不、要、跟、你、一、起、去!”

“那就是不去羅!”孫文麒儒雅迷人的笑道,轉身欲去。

“大嫂,我勸你最好別逞強,安德森的票真的很難買,”而且這張票的座位是整個音樂廳最好的位置,你別讓這難得的好機會白白溜走。”孫文麟猛在一旁敲鑼打鼓,說得嚴俊停心癢難耐。

嚴俊停越聽越心動,算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狠心不甘情不願地咬牙低吼道:“好!”籠罩在熾烈怒火下的身體不住地顫動。“孫文麒,你跟我一起去……去死好了!”說完,她踩著如雷的腳步,恨恨離去。

“哇!大哥,大嫂要跟你一塊殉情咐!”雷奕嘻皮笑臉的促狹道。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大哥,你跟大嫂永誌不渝的愛情真浪漫,教小妹我好生羨慕呀!”孫文麟故作一臉欣羨,以誇張的語調說話。

“文麟,不必羨慕,你再跟天鷹聯手惡搞下去,我會讓你們兩個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成全你們這對亡命鴛鴦。”孫文麒不疾不徐的笑道,精銳的眸光穿進鏡片掃視兩人。

“文麟,咱們走,咱們有更重要的任務等著執行,別再理這個逞強的倔強男人。”嘿嘿!他雷奕要報孫文麒阻他姻緣的一箭之仇,他一定要把今晚的好戲大方播送給其他三個夥伴知道,那三個惡人加上他這個複仇者,還怕搞不倒這個狗頭軍師嗎?雷奕摟著女友得意高笑。

看著雷奕眸裏閃耀的邪惡光彩,想也知道她的婀娜答在盤算些什麽了!孫文麟儼然已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鷹隨鷹,徹底把手足之情拋逐腦後,看也不看她老哥一眼,甜甜蜜蜜地偎著男朋友走人。

孫文麒輕輕搖首,看樣子有好長一段時間他的耳根子不能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