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國境內,位於首都附近一座堅實的地下堡壘。

“我**防部的電腦昨晚遭人入侵,很難相信我們設定的追蹤竟遭人放病毒破壞,但是我們一致認為那名電腦駭客一定是孫先生你。”N國首領海夫以蹩腳的英語說道。

孫文麒完全不否認,氣定神閑地說:“誰教貴國不配合聯合國武器安檢,您所擁有的生化武器攪得全球人心惶惶。人有免於恐懼的自由,我不得不替天行道、以身犯險,設法查出極機密的敏感武器究竟藏身何處呀!”

“沒想到吾國派特務綁來各國電腦界的數十名菁英分子,所設計出來的程式竟如此不堪一擊。”N**防部長望著孫文麒的眼神淩厲凶狠又夾雜不可思議。

“也不是不堪一擊,我也是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逐一破解的。”孫文麒淡淡地笑道。“原來貴國將大規模毀滅性武器藏在執政黨的總部,位在首都的這座建築物被當成軍火庫了。”

海夫皮笑肉不笑地望著坐在對麵像是被他請來作客的貴賓。“我可以因此殺了你。”

孫文麒毫不在乎地換了個舒服的坐姿,他胸有成竹、絲毫無懼意地說:“你不會千裏迢迢派人將我綁來這,還親自召見,隻是為了殺我吧。”

“年輕人,你很有膽識。”軍防部長戚嚴的臉上肌肉豎繃,他壓抑著怒火低吼,黑眼珠一裏卻隱約浮現讚賞之意。

他優閉的神態與他們呈強烈對比,在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中,孫文麒仍不忘維持一貫的優雅。“倘若你們不準備殺我的話,請告訴我為何能存活到今的理由。”

“小夥子,我很欣賞你,我國就缺少像你這種優異的人才。”海夫眯起眼看他,低聲笑了。

“貴國要我投誠?”孫文麒故作一臉驚詫。

“我們需要你。”軍防部長也加人勸降的行列。“吾國要借助你專業的電腦知識,建立堅固的資訊網,隻要你歸順吾國,首領絕對會給你大官做,包準你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他想要網羅這個難得一見的人才。

“錢,我有,但是……”孫文麒裝模作樣的沉吟半晌,頗富興味的勾起唇角,“有官可做嘛,這倒是可以考慮看看,更何況我若不答應還能保住小命嗎?”

突然,一名軍官一板一眼地跨進地窖。

“首領,有一名女子在總部外鬼祟徘徊,我們把人抓了起來,但她卻指名要見孫先生。”軍官以N國語言向上級報告。

“擎天盟知道你被捉至此?”海夫詫異萬分地挑著濃眉問道。

“好像是。”孫文麒安撫笑道:“但你大可放心,我隨時都有退盟的打算,畢竟一個小小的門主怎比得上石油王國的高官?”

這華人男子很聰明,但是太危險。“有名女子專程遠道而來拜訪你。”海夫冷笑,他是個人才沒錯,卻不是N國能用的人才,還是照原先計劃,利用完以後就宰掉他,免得養虎為患。

“男人總要有些鶯鶯燕燕作陪,我想我還不太能適應N國女子的口昧,還是來點熟悉的解解悶,心情一好辦事效率自然快了許多,你說是吧!”來得還挺快的嘛,這是個好現象。孫文麒此刻心情愉悅到簡直要哼歌了!

“我懂。”海夫撇唇給了個敷衍的笑容,轉頭中氣十足的向軍官喝道:“把那名女子帶進孫先生的房裏。”

“是!”軍官渾厚有力的回應,英挺地跨出步伐。

“首先,我們需要你替軍防部重新設計保密的程式,一套天衣無縫、萬無一失的電腦保全係統,任何人休想破解密碼擅取機密。”軍防部長明確地指示,他們不容許有第二個孫文麒破碼竊取重要文件。

“好的,識時務者為俊傑,既可活命又有官可做,我何苦跟自己過不去?”孫文麒很幹脆的點頭答應,他才不想耍氣魄來展現自己的高風亮節,他高貴的身軀可不能讓N國嚴刑拷打。

“這批重要的生化武器是我國最後的王牌,聯合國若發現一定會加以摧毀,他們已經以經濟製裁嚴重打擊我國,教我國國內不知有多少人餓死、凍死、病死。歐美更以另一種變態的軍國主義打擊我國,在阿拉真主的帶領之下,我誓不低頭,誓言複仇到底!”海夫慷慨激昂的陳詞,臉上肥肉橫顫。“你必須確保這批生化武器不被人察覺。”

但是他為何不想想,N國之所以死傷天數、百業蕭條,都是他這個野心家一手促成,倘若當初他不夜襲鄰國,何來的禁運石油?何來的經濟製裁?可憐的N國人民,因為一個野心勃勃的獨裁者,而無辜地遭遇一切苦阿拉真主真要有靈的話,請快些顯現神跡,拯救這群生活在水保火熱中的N國百姓吧!

“相信我的能力好嗎?”孫文麒含笑道,但犀利深沉的黑曈了無笑意。

“當然,你優異的能力無庸置疑。”海夫與軍防部長異口同聲說。

地窖內,三個男人各懷鬼胎的高笑著。

孫文麒才一進入高級的總統套房,隨即被個女人撞個滿懷。

“太好了!你還活著,真的太好了!”嚴俊停緊緊地摟著他,又哭又笑。

“我還舍不得死。”他也伸出手臂圈住她的纖腰,淡淡地勾起唇角。

“他們沒有為難你吧?”棕眸含淚,她左右上下地仔細端詳,一雙手在他身上繞前繞後的。

這女人還沒發現在她兩手忙亂的遊移下,他的呼吸已逐漸急促。“他們沒有為難我。”是你在為難我!他忍耐著燥熱的身軀,擁著她坐進流浪色的大沙發。

“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嚴俊停眼眶盈滿淚水,一張俏臉理在他懷中。

罪惡感很強烈?嗯!這樣很好。“我心甘情願被你連累。”當然不能安慰她說她並沒有連累他,要讓她自責到不敢再輕言別離。孫文麒溫柔似水地捧起她梨花帶雨的臉龐,深情款款地注視她。

“我……我好害怕,我差點……差點以為我就要……

失去你……了……”嚴俊停怞怞噎噎地說,淚眼汪汪地注視他,看來格外令人心動,她的心被他的一往情深揪得好緊好疼。

說啊!快說那三個字來安他的心啊!孫文麒愛憐地搖搖頭,低頭吻去她頰上的淚水。

“我……愛……愛……你……”獨立堅強的外衣完全不再,現在在他麵前的,是她苦苦隱藏十六年那脆弱無助的自己。

孫文麒很貪心。“不要說得斷斷續續的,完整說一次給我聽。”

嚴俊停順從地點點頭,在來N國的途中,她已決定不再倔強、不再頑強、不再我他吵架,她會乖乖聽他的話,因為她知道,這回他們孤立無援一定是凶多吉少,她要留給彼此一個最後最美的回憶。

她極力壓抑滿腔翻騰的絕望與心酸,努力地吸了吸酸澀的鼻子,輕聲低喃,“我愛你,文麒,我真的好愛——”

他早已忍耐不住滿腔的情潮,迅猛的將她壓倒在沙發上,萬分感動地吻住她顫抖的唇瓣。

修長纖細的手指探入他的黑色發絲,嚴俊停頭一次放縱情感回吻他,兩唇火熱的相依。

孫文麒感動莫名,戀戀不舍地離開紅灩灩的櫻唇,他情深意摯地捧著她的臉,粗嘎地低喃,“永遠待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我。”

“不會,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嗚……”她又忍不住啜泣。“要死一起死……”

他萬分柔情地親吻她的額頭。“我說過我還不想死,我要和你白頭偕老。”

“我也想一旦是……”她哽咽得很嚴重。“咱們現在是……是劫數難逃……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嚴俊停心裏激憤不平,為什麽她的命運這麽坎坷?自幼失去雙親,好不容易撥雲見日、柳暗花明,她的性命卻要就此終結?!

“我那群好夥伴不會拋下我們不管的。”他想死還真難,蛟狼鷹狐鐵定追到閻羅殿要人。

不說還好,越提嚴俊停越火光。“那一群無情無義的畜生根本沒打算救你,還巴不得你快快消失,你就不必再寄望他們了!”她硬吞回淚水,義憤填膺地說。

嗯!那群夥伴還挺夠意思的,想來他們聯手演出了一場精彩好戲,不這樣的話,哪能逼得她卸下心防,被激得完全失去理智與判斷力,一刻也不停留,風塵仆仆地趕來與他相會,他太感謝他們了!

“那我們就自力救濟。”他輕啄了一下她的紅唇,咧開自信與幸福洋溢的笑容。

不是她悲觀,而是她的運氣一向不怎麽好,可以說是背到極點。“那也不過是垂死的掙紮,誰知他們會怎麽淩辱我們。”

嚴俊停越想趁心悸,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反手圈住男人的腰。

“這麽不信任我的能力,嗯?”他有些寵溺又有些生氣地柔亂她的發。

“我知請你很厲害.但是現在咱們身陷賊窟、敵眾我寡,咱們別無其他辦法可想。”她的聲音細微,越想越傷心,老天爺就是存心與她作對,看不慣她幸福似的,非看到她水裏來火裏去才甘心。

“說得也是,咱們現在隻能做階下之囚。”孫文麒低頭吻了吻她緊蹙的眉心,笑道:“不過……”

“不過什麽?”他又想怎麽安慰她了?

“別忽視本人優異的能力,我很成功的化危機為轉機,否則咱們現在不是在這間豪華的總紛套房互訴相思,而是在腐臭髒亂的牢房裏淚眼相對。”他揚高的唇瓣,眸光別有深意的流轉。

“什麽轉機?”她被他弄糊塗了!

“我向N國投降啦!”孫文麒笑彎黑眸,清亮爽朗地說:“我與N國首腦達成協議,他們需要借助我的專長來完成一個龐大的電腦資訊網,事成之後他們會賜我一個官職,而且說不定會有塊石油田或石油井,咱們不僅性命無虞還可升官發財,從此坐享榮華富貴,屆時咱們將是人人稱羨的一對神仙眷侶。”

“你說什麽?”嚴俊停一時難以消化,腦袋轟然作響,混亂成一片漿糊。

“我說我們可以不用死,因為我已經投降N國。”

他拍拍發愣的她,再一次清晰地重述一遍。

“你投降N國?”嚴俊停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對!所以你大可放心,咱們可以在N國廝守到老。”他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斯文的臉龐毫無愧意。

“你、投、降、N、國?!”在他一再保證下,她亦不得不麵對這個事實。

“嗯!”孫文麒重重地點了一個頭,他逗她逗上癮了!

“你投降N國!”嚴俊停心火頓生,她雙手握拳地捶打他,“你漢奸、走狗、賣國賊!”哦!這是什麽世界,她竟然愛上一個天地不容、人人得而誅之的貪生怕死之徒!

他笑不可支地攫住落在身上的粉拳。“隻要能和你長相廝守,背負任何罪名我都不管。”

“算我看走眼,竟然愛上你這等陰險小人,還把我的第一次給你這種爛人……”她覺得好不值得,但是心仍被他牽引、為他怞疼。

“那我賠給你好了!”他笑著把她整個人攬到身上,讓她跨坐在他腿上。

這賣國——不止是賣國,他出賣的是全世界!“你這個沒原則、沒骨氣、沒誌節的叛賊!”這種混蛋根本不值得她愛,但她就是那麽沒出息,一顆心全係在這混帳身上。“我寧願死也不願向惡人屈服,難怪擎天盟那群家夥不救你,因為他們肯定你會變節投降,救了也是白救,就隻有我這個白癡傻瓜跑來為一個無恥之徒送命!”嚴俊停在怒氣叫嚷間,沒注意到他在胸前不安分解或扣的雙手。

的在他眼前,勾得黑眸更深返,孫文麒毫不理會女人的怒罵指控,他低下頭以舌輕恬著引人通思的侞溝。

嚴俊停猛地一陣,突覺上身一涼,低頭一望,自己的上半身已呈,她怒不可遏地推開他,自他身上跳了起來。“你休想再碰我!”他竟然還有心情做這種事,這天殺的奸險、好色又沒有節躁的男人!

“我現在是很真心誠意的想償還你所失去的寶貴貞躁呀!”孫文麒很無辜地扯著嘴角,伸手欲攔她,他的身體已然火熱。

放屁!她氣得渾身發抖,遠遠躲開他的魔掌。“你這色狼在打什麽歪主意我會不知道嗎?被你這種人碰隻會令我作嘔!”

“不!我會令你欲仙欲死仿佛置身天堂。”無賴的本性再度顯現,他緩緩地步向她,極具魅惑的解開身上束縛……

在最絢爛的煙火爆發後,嚴俊停順著孫文麒滑落在柔軟的地毯上。

他帶給她的歡愉超越了她能想像的一切,在她以為是極限以後,他還能帶領著她跨越權限。她不知該如何形容這樣駭人的歡愉,或許這就是他口中的欲仙欲死吧!

“你騙我,你沒有投降N國。”漸漸平緩呼吸,嚴俊停躺在孫文麒的臂彎裏,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

“你竟然沒有上當?”孫文麒挑眉道,一顆心兀自震撼的鼓動,她帶給他的不止是上的滿足,還有心靈上前所未有的撫慰與感動。

“本來有,因為你這個奸險小人實在太會騙人了!”

棕色的美眸眨呀眨,嘴角淘氣地吸起。

“哦?”他半撐起身看著她,俊臉上的斯文儒雅已不複見,僅存野性的邪魅與霸氣。他不在心愛的女人麵前矯飾作態。“你是怎麽識破我的謊言?難不成是我扯謊的技巧變差了,還是你越來越有智慧了?”

“我本來就很聰明。”她噘起嘴,心裏覺得奇怪,在這個男人麵前她好像越活越回去,就像個任性撒嬌的孩子。

“是!”他迅速啄吻了一下高噘的紅唇,黑眸忍不住帶笑。“普林斯敦的英國文學博士。”

她這才稍稍滿意,轉嗔為笑,想想他們之間的差異性也不大嘛,光憑學曆就很旗鼓相當,普林斯敦又不輸牛津。“你放心,像你這種卑鄙小人扯謊的技巧會變差,那麽世界上就沒有人會說謊了!”

“但你就愛我這個扯謊技巧高超的卑鄙小人啊!”孫文麒手中梳著微濕的票發,得意又滿足的笑。

“對啦!”算她沒用行吧!“就因為我愛你才能識破你的謊言。”這是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還是越愛一個人就越了解他?“N國害孫大少爺你受舟車勞頓之苦,害你在手下麵前任人捆綁,更讓你在那幾個夥伴麵前丟臉,在你風塵仆仆的來到N國後,首領還頤指氣使的把你當條狗使喚,你會忍得下這好幾口氣才怪!”

她實在是越來越了解他了!“嗯!真的忍不下。”孫文麒輕笑地低吻她鮮明的輪廓。

像他這種人家拔他一根毛,他舍剃光人家頭發的人,會忍氣吞聲、既往不咎才有鬼!“像你這種心胸狹窄的小人會不懷恨在心?會不伺機報仇?”她的食指在強健的胸膛指指點點。“我看你是不知心懷什麽鬼胎在算計人家呢!”

嚴俊停像突然想到什麽似地變了臉色。

“怎麽啦?專攻英國文學的心理分析師。”孫文麒以額與她相抵,帶點緊張的低聲取笑。

“糟糕!”她麵露憂心之色,焦慮地道。“他們會不會在房裏安裝針孔攝影機或監聽器?”以前她根本不必擔心這些有的沒的,說啥做啥正大光明,自從認識這個男人,她就開始神經兮兮地疑神疑鬼起來。

“會!”他大力地點了一下頭,聲音高亮。

“啊——”她驚聲尖叫,一雙手捂住臉羞於見人。

“那我們剛……剛才在桌……”哦!她講不下去了!

“我們剛才在桌上都被人看光光了!”孫文麒無所謂的口吻。

丟臉死了啦!她剛才的反應這麽大膽又熱烈,還根忘情的聲吟……嚴俊停一想到方才與他的深情纏綿,一張蜜色的臉蛋不由自主地發紅發燙。“你為什麽不早說!”

“沒關係啦!反正我們兩個人身材都不錯,彼此的配合度又好,畫麵肯定激情又唯美,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他說著說著,手還在窈窕的曲線上遊移。

“什麽沒關係!”她拍開他的手,紅著臉大吼,“我才不想在別的男人麵前光著身子呢!”她的身體隻給他孫文麒一個人看,他是真不懂還是裝傻。

“噓!”他左手撐著頭,右手擱在嘴上。“小心房裏有竊聽器。”

嚴俊停聞言火氣暫消,緊張兮兮地抓過他的頸項,紅唇附在他耳旁,聲音細如故地地說道:“怎麽辦?我們剛才說的話他們全聽見了!N國首領一定會宰了我們永絕後患。”

“可能。”孫文麒故作正經地經眉點頭。他說謊話的技巧確實日益精進。

“我們死定了!”她低聲哀鳴。

“咦?你想死?”黑亮的眼神不懷好意地瞅著她,唇角魅惑的微挑。

她看見了自他眼底竄出的火苗,嚴俊停瞪著他咒罵,“你去死啦!”都什麽緊要關頭了,他還有心情享樂。

她被黑眸中的陰鷙震懾住了,他愛她、在乎她,而且很深很深。“你又騙我了!”

“那些電子儀器我相當在行,他們搞不倒我的,我隨便一個收發器的頻率,就足以幹擾他們的爛把戲。”向來隻有他監視別人,別人休想偷窺他。

“死性不改!”嚴俊停不再推拒,嘴硬得很,她心裏泛滿甜蜜。

“想死了嗎?嚴小姐。”他高揚著漂亮的劍眉,嘴角斜斜輕挑。

“想啊!”美麗的棕眸帶笑。“想你跟我一起死。”

“那就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