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裏?快帶我去。 ”

“好,跟著我就是。 ”鴇母一搖三擺的在前麵走,把傅依然領到了西廂。

鴇母進去跟軒轅金回話,不一會兒出來,把傅依然帶了進去。

軒轅金根本不想見什麽鴇母說的天香國色的女子,但架不住她把那女人誇的天花亂墜,抱著一種好奇的心態,勉強答應了。 但等他看到進來的人是傅依然後,他真有些哭笑不得了。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緣分還真是奇怪,他剛想到她,沒想到她就來了。 還以一個讓人驚詫不已的身份。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美若天仙的姑娘?”軒轅金微一挑眉,問鴇母道。

“就是她,您看著可還滿意嗎?”鴇母一臉的諂笑。

“滿意,滿意的不得了。 ”軒轅金哈哈一笑,揮手令鴇母退下。

鴇母知趣的退了下去。 軒轅金看著傅依然,微抿著唇角,問道:“妓院很好玩嗎?還是你的興趣好到要來這裏做妓女嗎?”

“什麽妓女?”傅依然問道。

“就是你啊,剛才那鴇母向我大吹,你可是這裏的當紅名妓呢?”軒轅金大笑道。

“我隻是剛來,要帶杜佑成回去。 ”傅依然根本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下次出門記得多帶點人。 ”軒轅金輕歎一口氣道。 已隱隱猜到傅依然是被誆騙來的,這女人做事總是不管不顧。 膽子大地都能裝下天了。 不過算了,好在來的是他這兒,不是別的嫖客那裏。

他本來心中對她很有些恨意,但是一旦見了麵,反倒不由自主的關心起來。

傅依然問道:“杜佑成呢?他在哪裏?”她雖奇怪他為什麽會這麽說,不過當今之際,還是要先找杜佑成。

“你來就是為了他嗎?”軒轅金臉色頓沉。 沒來由的嫉妒起那個軟弱的男人來。

傅依然沒否認,隻問道:“你把他怎麽樣?”她的神情顯得有些急切。 似對杜佑成擔心不已,就這一個眼神,卻足以讓軒轅金難過了。

“我能把他怎麽樣,就在你身後呢。 ”軒轅金冷哼一聲道。 他地聲音裏帶著很濃的酸澀之意,傻子都能聽出來他這是在吃醋。

傅依然向身後看去,果然見縮在一邊牆角地地上,蹲著杜佑成。 他一身衣服都被扒光了。 身子縮成一團,根本不敢起來。

其實自傅依然一進門,杜佑成就看到她了,身為男子漢,自己這個樣子,實在是羞於見人,他不敢叫傅依然,反倒身子又往邊角的地方縮了縮。

傅依然強忍住想衝過去抱住他的衝動。 對著軒轅金歎道:“杜佑成又沒得罪你,你何苦拖光他的衣服,羞辱於他?”

軒轅金冷冷道:“他掉進荷花池,我好心的請他進來晾幹衣服,怎麽能叫羞辱呢?你是心裏偏向與他,才會在這裏怪人吧。 ”

傅依然忍不住摸了摸額頭。 跟這樣的軒轅金,她真是不知該怎麽辯論了。 眼看著時辰不早了,傅依然不想在跟他矯情下去,也不想因為這樣的事跟他撕破了臉皮,便開門見山地問道:“說吧,你要怎麽樣才會放杜佑成離開?”

“我又沒攔著他,想走現在就可以走啊。 ”軒轅金冷哼一聲道。

要杜佑成衣不遮體的這樣出去,想必他也沒這樣的膽子,傅依然歎了一聲,對軒轅金祈求道:“拿件衣服給他吧。 ”

“這裏每人隻有一見衣服。 沒有衣衫可以給他。 你若願意,可以拖自己的給他。 ”

看來也隻有如此了。 軒轅金的性子拗起來,十頭牛都拉不住他,傅依然不願與他爭執。 徑直走到杜佑成身旁,拖下自己的外衫遞給他,說道:“你且起來,男子汗大丈夫赤身**又有什麽可怕的,何必龜龜縮縮的。 ”

杜佑成地性子素來害羞,臉皮也薄,真不敢在女人麵前袒胸lou背。 他用傅依然的衣服遮住身體,才有些畏縮的站了起來。

軒轅金見她拖衣服給他,臉色不由大變,氣道:“你就當真那麽在乎他。 ”

傅依然歎息道:“這不是在乎不在乎的問題,你這樣到底不好。 ”

“好,你若真的在乎他,你今日留在這裏,我便放他走。 ”

“此話當真。 ”

“我軒轅金還沒說過假話。 ”軒轅金氣惱道。

“好吧。 ”傅依然轉首對杜佑成道:“你先離開這裏,有什麽事,回頭咱們再說。 ”

“不行,我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這危險的地方。 ”杜佑成固執而言。 他話一說完,軒轅金地臉色頓時變得更難看,整張臉臭的隨時都可能殺人。

“這叫什麽話,他不會把我怎麽樣的,你先走吧。 ”傅依然說了半籮筐的好話,幾乎是半哀求的才把杜佑成給送了出去。

他的外衫這會兒早已經幹了,有隨從拿了過來遞給他。 杜佑成穿上,一走三回頭,和傅依然那般不舍的樣子,活像是一對剛被拆散的鴛鴦。

軒轅金越看心中越氣,他跟傅依然是鴛鴦,那他又是什麽,打鴛鴦的棒子嗎?等杜佑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外,軒轅金滿臉鐵青地怒視著傅依然,恨不得在她身上咬上一口。

隨處們都很識相地走了出去,並掩上了房門,原有的幾個妓女,也早被拽了出去。 一時之間,屋裏隻有軒轅金和傅依然兩個,氣氛卻顯得格外地凝重。

軒轅金帶著滿身的怒氣,迎著她走了過去,那噴火的雙目嚇得她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軒轅金上前一把攬過她的肩,雙手掐住她的胳膊,仿佛深陷入肉。

他似乎向幹脆掐死傅依然算了,但心中根本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手指的方向,最終偏轉了許多,他強壓住怒火,隱忍的聲音道:“你為了他,可以當眾拖衣,你又為我做過什麽?”他的眼角裏都快衝出血來了,那厲言厲色的樣子看得人心中一顫。

傅依然被搖晃的快要散架了,告饒道:“軒轅,你不要這樣,咱們有話好好說。 ”

“那好,你告訴我,如果為了我,你也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嗎?”

“我,如果為了你,我敢**走在大街之上。 ”傅依然甚覺痛苦,不由衝口而出。 她這話說的一時情急,但話一出口,就覺得很是後悔。 自己說的這叫什麽啊,在大街上**?這麽不走大腦的話都說的出來。 這哪裏像是大運的女皇,簡直連地痞流氓都不如。

軒轅金也聽得一愣,隨即大吼道:“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敢在街上給人看,難道你又想給我戴頂綠帽子嗎?”

傅依然望著軒轅金氣呼呼的樣子,忽然覺得很是好笑,軒轅金一向是冷著一張臉,從來看他都是麵無表情的樣子。 今日她才發現原來的表情也很豐富呢。

“你笑什麽?”軒轅金被她抿嘴笑得渾身不適,不由氣問道。

“我在笑你現在的樣子很可愛呢,難得看見你表情這麽豐富,生氣的樣子也很威嚴。 ”傅依然笑著稱讚,眼光流轉之間,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幾分。

聽她這麽一說,軒轅金的臉再也繃不住,嘴角**了幾下,想保持生氣的樣子,卻再也不能了。

“你何必發這麽大的火,不喜歡杜佑成,便不要見他,何苦把他拉來身邊氣你,你可是大運的棟梁,若被氣病了,可叫我這個女皇如何是好。 ”傅依然見她隨口一句便能起這麽大的成效,轉而拍起他的馬屁來了。

“哼,你心裏隻有杜佑成,何時又管過我的死活。 ”軒轅金輕哼一聲道。 臉上的表情卻明顯沒那麽僵硬了。

傅依然心中暗歎,果然這樣哄他的法子最管用。 軒轅金一向吃軟不吃硬,以前自己為什麽總是想方設法與他對著幹呢,弄到最後,倒把兩人的關係徹底搞僵了。

“你這麽英名能幹的人,從來都是你管我,我又何曾能管的了你,我做十件事能錯上九件。 ”

“那倒也是,從來都是你做錯事的時候多。 ”軒轅金的麵色更加和緩了,開始附和起她的說辭來。

傅依然又道:“杜佑成是杜佑成,你是你,不能相提並論的。 ”

軒轅金仿佛賭氣一樣,冒出這麽一句,“那好,你說,到底我們倆誰更重要?”

天啊,怎麽繞著繞著又繞回來了。 傅依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忽然覺得頭痛已極。 她看了一眼屋內狂歡過後所遺的痕跡,說道:“你追問你們倆誰更重要,但是你看看,你在杏花樓裏左摟右抱,享盡美人豔福,我可曾說過你一句。 ”

“你這是在吃醋嗎?”軒轅金忽然心中大喜,一把抱住傅依然,臉上的表情也立刻由陰轉陽。 對於傅依然拿杜佑成比作煙花女子他實在是太滿意了。

她有吃醋嗎?傅依然心中暗籌,她隻是舉個例子而已嘛。 不過看軒轅金這麽高興,不吃醋也得吃了。

“對啊,我很吃醋啊,看見你跟那些女子眉來眼去的,我當然不高興了。 ”傅依然說道。

“我就知道,你心裏不會一點也沒有我。 ”軒轅金心情激動起來,抱著她的手也微微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