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在影射她嗎?真是沒品的男人,前一段時間還誇她有趣,轉臉她就成了凶巴巴的惡婆娘了。 真是可惡。

又磨蹭了一會兒,陳蔚然鬼靈的很,傅依然見確實不能從她這兒得到什麽訊息了,便拍拍屁股打算起身告辭。

她這一想走,幾乎所有的人,包括崔纓和婉兒在內都欣喜萬分。 他們似乎在等她走,都等的有些心急了。

陳蔚然明顯很高興,臉上lou出很真心的笑容,很自覺的推開兩個美女,作勢要送傅依然。 他保持這個擁抱的姿勢,已經保持了太久,兩個臂膀都有些發酸了。 真是巴不得她趕緊走,若不是不能顯得太得意忘形,他真想讓人在外麵放一掛鞭炮慶祝一下,順便歡呼跳躍一下。

“少主,不用太客氣,就別送了。 ”傅依然假意的客氣一番。

“那好,那就不送了,陛下慢走。 ”陳蔚然屁股剛抬了抬,又立刻坐回去了。

傅依然沒理會他的做作,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傅依然出門的身影,陳蔚然明顯鬆了一口氣。 待得她走出很遠,他才起身站了起來,抖了抖坐麻的雙腿,活動了一下腰身。 頓覺心裏舒暢了許多。 他屁股底下坐著一個很大的秘密,若傅依然再不走,他都不敢保證他的屁股能不能再坐的穩當。

就在傅依然進門之前,他正在看信。 一封很秘密的信。 當然這封信裏所密謀地東西,也少不了吳奇的事。 在他的計劃中他也是其中一步棋,一步很好用的棋。

他正看得興起的時候,忽然“咣”的一聲巨響,眼前木屑亂飛,接著一群人就出現在門口處。 突來奇變,陳蔚然臉色變了一下。 順手就把信塞到了屁股下麵。 就這樣一直坐著,直坐到屁股生疼生疼。 也不敢稍動一下。

傅依然此番也算是運氣奇好,她雖然沒弄清陳蔚然在做什麽,不過她一出門就罷免了無緇太守吳奇,卻在無形之中,為無緇城擋下了一場異常巨大的災難。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一出了房門,崔瓔一把抓住花樓老板地脖領子。 拚命搖晃著他那略顯單薄的身子,厲聲喝問道:“快點說,我相公在哪兒?他在哪兒?”

花樓老板都快被崔瓔給晃酥了,張著嘴呼呼喘氣,口中忙不迭地說道:“別急,別急,我再查查。 ”

傅依然也問,“到底吳旗在哪兒。 難道萬花樓就有這兩個叫這名的嗎?”

花樓老板深知傅依然身份極其高貴,所以對於跟她一起的崔瓔,也不敢招惹,指揮著手下在花樓各處搜找所有姓吳的男人。 哪怕不姓,隻是跟吳沾點邊的,也都像撿耗子屎似的給撿了出來。 不一會兒。 萬花樓裏就爭吵、怒罵聲一片,十幾個男人被人從房裏給拖了出來,歪歪扭扭的排成一排,恭請傅依然禦覽。

這群嫖客形象極其不雅,衣衫不整者更不在少數,傅依然不願看,隻問崔瓔:“可有你要找地人嗎?”

崔瓔看了一圈,搖搖頭道:“沒有。 ”

“您看,小的這裏真沒有,再找也找不到。 ”花樓老板擦了一把汗。 有些戰戰兢兢地說道。 經此一次。 他萬花樓也算是在無緇名聲大噪,外加惡名傳遍。 尋花客是不會來了,生意會一落千丈,就算來人也多半是來追債的。 想想以後的慘景,此時此刻他真是連想哭的心都有了。

“老板,確實還有個姓吳的沒帶來。 ”一個龜奴忽然湊近他說道。

“在哪裏?”花樓老板心中暗罵,祖奶奶的,他要知道這惹禍的人是誰,一定先把他打成豬頭。

“就是今天剛才從小翠姑娘房裏抬出地那個,他沒銀子還敢占姑娘的便宜,不是被您給痛揍了一頓,然後扔進柴房了嗎?”龜奴輕聲道。

聽他這麽一提醒,花樓老板果然想起確實有這樣一個人,忙吩咐手下去柴房把人給帶出來。

人是帶來了,不過這確是一個人嗎?那被扔在地上的男子,頭發炸的像雞窩,一張臉上布滿血痕,腫的好像個豬頭。 再看他的手腳,灰塵和血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難以言語地惡心感。 眼前這個,哪還有半分人摸樣嗎!

“吳旗,吳旗,你怎麽了?你醒醒啊!”到底做過夫妻,崔瓔一眼就看出地上這看不出人摸樣的是她丈夫。

此時吳旗的眼睛被揍的讓血給糊住了,眯著一條微弱的縫隙,他看見崔瓔,想說話,嗓子卻似乎被打壞了,隻能“嗚嗚”的發出低鳴。

照傅依然原來的打算,本來想一見到吳旗,就把他痛揍一頓,直接打成豬頭,不過看他現在的樣子,實在比豬頭還腫了兩圈,簡直一點挨打的必要都沒了。

崔瓔此時已哭成了淚人,眼前這人就算再無良,也是她的夫啊!她怎能不心痛。

“這是怎麽回事?”傅依然咳嗽了一聲問道。

“這,這,主要是這小子素行不良,在萬花樓騙吃騙喝多次,還想對花魁無禮,這也是下手重了點……。 ”花樓老板搓著手,頗為緊張地訴說著,他真怕自己為此而獲罪。

傅依然沒再問下去,也沒責怪於他,隻皺了皺眉道:“趕緊找大夫吧。 ”

“是,是。 ”花樓老板迭聲應著,連滾帶爬地跑去請大夫了。

吳旗挨揍也是罪有應得,咎由自取,天不滅你,人滅你,隻要是人總逃不拖懲罰。 處理完這裏的事,傅依然也算心事了了。 她出了萬花樓,登上了早已備好地坐車。

馬車絕塵而去,快到無緇城門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傅依然xian起車簾,就看到她派出監視陳蔚然的侍衛已經回來了。

據侍衛稟報說,他們在萬花樓等了許久,曾見過那個陳少主出了房門進了另一個房間,然後就再也沒出來過。 他們發覺不對,強行撞門進去探查,卻發現那裏早已經人去房空了。

傅依然聞聽,心中暗歎,好個狡猾的陳蔚然,這次被他給逃了,可不知再遇到有事何年何月了。 現在她根本就抓不到狐狸尾巴,甚至連他想做什麽都不知道,說起來倒真是失敗。

不過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有時候做人不能太誠實,該防的還得防。 想到此,她吩咐人找了套文房四寶,寫了封信,讓侍衛帶去給軒轅金,讓他加強防範。 信中並特別寫明了關於無緇太守吳奇的處置。

身為大運官員,對有錢的如此趨炎附勢,醜態百出,就此一項,他就該處於重罪了。 京中待處理的事情很多,傅依然不敢再耽擱,馬車疾速前行,趕往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