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朝之時,杜佑成上了一道折子,要自請入宮。但被軒轅金當場駁回了。

杜佑成不肯放棄又上了一道折子,還是被軒轅金駁回了。這回軒轅金很大方的加送了他一個大白眼。

等到第三次杜有成再上折,軒轅金幹脆命人把他給拖了出去。

丞相大公子自請入宮,這還從未有過先例。雖然國法中從未明文規定女皇可以娶多少個王夫,但自請入宮,也確實有些令人難以置信。

更何況滿朝文武都知道傅依然跟軒轅金有關係,他們還有一個共同的兒子,被封為了皇太子,對於這樣的境況,杜佑成若再不識趣,可就未免有些癡傻了。

眼看著杜佑成被拖出去,傅依然也憋著一肚子火,但不好在朝堂之上與軒轅金翻臉,隻得強行忍住。

再過一日,杜佑成沒再上朝,據說被杜丞相給關了禁閉了。傅依然一聽此話,就有些坐不住了。杜佑成性子執拗,可別被關出什麽事來。

下朝之後,她去找了雲飛花,讓他想辦法帶她出宮,去見杜佑成。雲飛花不同意,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上一次他私放依然出宮,被軒轅金好一頓臭罵。雖然那是自認識軒轅金以來,他對自己說話最多的一次,但隻要一想起軒轅金那冷冽的眼神,他就不願再經曆一次了。

傅依然見他搖頭,便拿金陌威脅他。雲飛花自見到金陌之後,對他愛極,一日不見,便覺心裏像被小貓爪子抓撓一般,又痛又癢。所以一聽傅依然威脅以後不讓金陌叫他“幹娘”,也不允許再見他。

他雖是百般不願,最後竟也點頭同意了。

這一次他們什麽護衛也沒帶,隻雲飛花用輕功帶著依然躲過守衛,飛出宮外。

出宮之後,雲飛花也不知從哪兒弄了輛馬車,駕著馬車直奔相府而去。

馬車停在相府後門。傅依然問道:“咱們是要直接進去嗎?”

雲飛花略思索了一下,覺得相府裏不甚安全,便道:“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把那小子拎出來。”他說完,沒等傅依然答話,就一縱身飛進了相府後院。

真是好輕功,傅依然心中讚歎,這雲飛花出了性別有待質疑之外,別的地方倒也還算不錯。

雲飛花進去了沒一會兒,果然拎著杜佑成的後脖領子,把他給拎了出來。他越牆而過,來到車前,把杜佑成往車裏一扔,叫道:“你們兩個好好聊聊吧。”

他這一扔,手下並未卸了力道,摔得杜佑成頗狠。杜佑成打著旋,飛著就奔依然而去,兩個人頓時滾落一處。

“依然你怎麽樣?”杜佑成見壓倒了依然,忙掙紮著想站起來。雲飛花一甩馬鞭,馬車車身一晃,他站立不穩,又栽在她身上。

“哎呦,我的腰啊!”傅依然驚呼道。她的小蠻腰這兩天遭劫,幾天連摔了三回了。

“啊,我這就起來。”杜佑成撐手欲動,手卻不小心碰到了傅依然的胸部,那軟綿綿的觸感,令他的臉微微一紅。

“我不是故意的。”杜佑成解釋道。馬車一晃,他又栽在依然身上,這次幹脆整張臉貼到她的前胸上。

傅依然疼的眼淚都出來了。這個杜佑成,摸了一把就算了,幹嘛臉貼在上麵不肯起來。

等馬車走的平穩了,兩人才慢慢的爬了起來。傅依然心中暗恨,雲飛花這個人妖,把馬車趕成這樣,多半是故意的。她心知雲飛花對於她拿金陌威脅於他的事,心中老大不爽,便把氣撒在他她和杜佑成身上了。

不過傅依然並不知道雲飛花不是有意如此,而是他根本就不會駕車。

“還痛嗎?”見依然一直手扶在腰上,杜佑成關心的問道。

傅依然搖搖頭,問道:“這幾日你過的可好?”

杜佑成的臉明顯憔悴了許多,粉嫩的肌膚也失去了以往的光澤。整個人都顯得無精打采的。一見傅依然詢問,他苦笑了一下,左手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表情堅定地說道:“不管遇到什麽事,這顆心隻為一個人而跳。”

他的話說的依然心中一熱,頭順勢kao在他肩上,輕聲道:“佑成哥哥也是我心中永遠駐留的人。”

兩個人就這樣相互依kao著,被雲飛花帶著穿街過巷。

忽然馬車劇烈震動一下,晃得車身歪了起來。傅依然心中一驚,忙叫道:“雲飛花,怎麽回事?”

雲飛花探了半個腦袋進來,委委屈屈的一皺鼻子,小聲說道:“我闖禍了。”

“闖什麽禍了?”傅依然問道。

雲飛花一xian車簾,幹脆直接給她看,傅依然頭衝車外,就見大街上一個小吃攤子被撞進了胡同裏。家夥、炊具,盆湓罐罐,散落了一地,不過地上倒是沒有血跡,看來沒什麽人受傷。

“賠些錢吧。”傅依然掃了一眼道。

雲飛花苦笑道:“若隻是賠錢就好了。”他說著伸手向上一指,傅依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向上望去,隻見半空之中旗杆上挑著一個八九歲的男童。他的頭無精打采的垂著,披散著頭發,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也不知是死是活,不由鮮血卻順著旗杆,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

“趕緊救人啊!”傅依然說著率先跳下車,直奔旗杆方向跑去。杜佑成也忙跳下車。

雲飛花歎了一口氣,一縱身躍起三四丈,伸手就把旗杆上的孩子給摘了下來。伸手探了探鼻息,還有氣。這個時候隻有先找大夫搶救了,雲飛花翻身躍上馬車,一拉絲韁,馬車向前駛去,頓時漫起一道煙塵。

“哎,還有我們呢。”傅依然望見雲飛花駕車而去,急得呼叫道。他救人是好事,不過也不能把他們扔在大街上吧。

杜佑成皺皺眉道:“雲飛花行事不可能會莽撞至次,不過整個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被撞到旗杆上呢?”

被他這麽一說,傅依然也覺得這得是門手藝。這麽大一個孩子,讓她扔都扔不上去。

她向四周一望,圍觀看熱鬧的人頗多,但沒一個敢接近他們身邊三丈以內,都在遠遠的地方觀望著。謹慎的眼神盯著他們,似感覺他們是什麽毒蛇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