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昨晚回到淩香閣之後,因為多喝了幾杯,身體有些燥熱,再想起淩紫陌的絕世容顏。 當時就有些心癢難耐,坐立不安起來。

淩紫陌是他所遇到的最精美的男人,雖不如軒轅金有魅力,不過此時在異國他鄉,能有這樣的人相伴倒也是一樁美事。 他心情激蕩之下,膽子也越發的大了起來。 後來就趁夜潛進淩紫陌的寢宮。

他輕功高超,人借酒興,功夫發揮的越發的好。 他潛身到裏麵的時候,淩紫陌正準備入睡。 摒退了宮人,麵床而立,開始自行拖著衣服。

雲飛花腳尖一落地,淩紫陌便驚覺了。 猛一回頭喝道:“是誰?”他話音剛落,一包白色粉末狀的東西就衝著他的頭灑了過來。

淩紫陌打了個噴嚏,就覺得神情有些迷糊起來,雲飛花就勢把他攬在懷裏,扛上肩,奔著禦花園去找個偏僻地方,想就地大行美事了。 也趕巧今天淩紫陌心情煩悶,便把殿外守衛撤了,不然雲飛花也沒那麽容易帶人出來。

不過,雲飛花運氣不算絕好,雖一路之上沒遇到宮中侍衛,但卻正與淩紫陌糾纏的緊要關頭,傅依然就到了。

傅依然聽他敘述完,沉吟半晌,說道:“當時淩紫陌看清楚你的臉了嗎?”

雲飛花很是得意的一甩頭發,說道:“我雲飛花是誰啊,自然不會被人看到真麵目。 ”

傅依然哼了一聲。 心中暗恨,正經事你不做,專做些雞鳴狗盜的缺德事,真是看不出來,他到底哪點像是一國地皇子。 不會是抱來的吧!傅依然有些惡毒的想著。

她忽然想起一事,說道:“雲飛花你既然本事這麽厲害,為什麽不把金陌劫走。 咱麽也省得在晉國皇宮裏耗下去了。 ”

雲飛花麵色一囧,有些不好意思道:“昨晚也是色膽包天才敢潛進淩紫陌的寢宮。 細想一下還真是有些後怕。 再讓我做這樣的事,恐怕不敢了。 ”

傅依然瞪著他,恨不得把所有的罵人的髒話都對著罵一遍,這叫什麽人啊!如果他不是中葉國皇子地話,她真想幹脆閹了算了。

傅依然正運氣的時候,杜佑成“蹬,蹬”跑了進來。 急道:“不好了,晉國皇帝帶了許多人奔淩香閣來了,說是要拿一個人。 ”

拿人?拿誰?傅依然看向雲飛花,雲飛花也望著她。 傅依然忽然怒道:“你不是說不可能被發現嗎?”

“我怎麽知道他鼻子這麽靈。 ”雲飛花狀似委屈道。

“什麽也別說了,趕緊換裝吧。 ”杜佑成在一旁催促道。

雲飛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地寬袍睡衣,確實不太像個女人的樣子。 忙鑽進了房裏,自己裝扮起來。

“我還是躲躲去吧。 ”傅依然也覺得有些心虛,匆忙跑了出去。 找個地方躲了起來。 她也沒躲多遠,隻在附近的地方晃悠著,隨時注意著大門外的情況。

她偷偷摸摸的樣子,活像一個做賊的耗子,做皇帝做到她這份上也算是窩囊道極點了。 傅依然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臉,盡可能地把自己的臉皮打得厚一點。 這樣也便不覺得那麽丟人了。

淩紫陌出現在淩香閣的大門前。 倒背著手,一副怡然自得的悠閑樣。 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渾身上下顯得清爽、幹淨。 他臉上掛滿了笑容,那和藹的笑意,仿佛他隻是閑來無事到鄰居家串門的人。 隻是那笑意之內,多少帶了那麽一點點算計的意味。

雲飛花也已經著裝完畢,濃妝豔抹的邁著蓮步出來。 或許是他也有些心虛,怕被認出來,今天臉上地白粉撲的格外的厚,每走一步。 都撲撲簌簌的直往下掉粉麵子。 那一身濃鬱的香氣。 能把人熏出三裏地去。

“哎呦,陛下屈尊前來。 有失遠迎啊。 ”雲飛花笑得一張臉跟要咬人似的。

“不敢。 ”淩紫陌也在笑,但笑地同時,雙眼不住的向四周看著,似乎是在找著有沒有做賊心虛的,在周圍探看著什麽。

“不知陛下前來所為何事?”雲飛花問道。

“想向陛下討個人?”淩紫陌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雲飛花眼神閃爍了一下,有些小心的問道:“是什麽人?”他心裏忽然有些害怕他想討要的那個人是他。

“不是什麽重要的人,不過是個侍女而已。 ”淩紫陌說著唇邊蕩起一抹笑容。

還好隻是個侍女而已。 雲飛花、杜佑成,包括在附近探頭探腦的傅依然,都忍不住抹了一把額頭的汗。 吊起的心也放下一半。

“大運侍女甚多,都頗有姿色,隨便陛下挑選吧。 ”雲飛花很大方地把不屬於自己地東西,送給別人。

“如此就多謝女皇了,朕就要她。 ”淩紫陌說著,反手一指,指向的正是藏在一邊地傅依然。

傅依然為了方便偷看,腦袋伸出一半,身子也半向前探出,此時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不由心中暗自沮喪,剛才一時之間,她怎麽就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也是個侍女。

雲飛花和杜佑成明顯也忘了這件事,杜佑成剛想開口拒絕,雲飛花立刻衝過去,伸手掩住他的嘴,不讓他說話。

他笑得白粉亂撲,口中說道:“既然陛下不嫌棄那個侍女貌醜,就帶回去享用好了。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到‘享用’兩個字時,他特別加重了語氣。

“正合朕意,如此就多謝女皇了。 ”淩紫陌也不客氣,就這樣把傅依然收歸己用了。

傅依然心裏恨啊。 暗想,她這輩子倒黴就倒在雲飛花身上了,真要有機會她一定把雲飛花給閹了,這家夥缺德缺到家了。

傅依然眼望著杜佑成,杜佑成整個人歪在雲飛花懷裏,嘴被他緊緊捂住,急得他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這時候如果自曝身份。 無異於自掘墳墓,以往的努力算是白費了。 她正懊惱地時候。 淩紫陌已經走到她身邊,拽著胳膊,就直接攬在懷裏,在她身邊輕聲說道:“你欺負了我,就想跑嗎?”

傅依然大汗了一下,這年頭的人腦子都有問題嗎?雲飛花不正常,淩紫陌不正常。 就連她也不正常,或許唯一正常一點兒的就是那個被捂了嘴說不出話來的杜佑成吧。

淩紫陌半抱半拽著傅依然向外走,對眾人投過來的驚異目光視若無睹,他似乎對於一國之君做出這樣失禮的事,視為理所當然。 臉上沒有絲毫的羞愧之色。

自從認識傅依然開始,他就變得有些不正常。 傅依然這女人總有一種會把人逼瘋地本事。 對付這樣的女人,他也隻能不按牌理出牌了。

走到門口之時,雲飛花扭著身子。 媚笑道;“陛下慢走啊!”他那麵帶諂媚地樣子活拖拖就是一個青樓妓館送客的老鴇。 而傅依然好巧不巧的,就很像是個被迫接客的風塵女子似的。

淩紫陌輕哼了一聲,走了出去,那滿臉神氣的樣子更像是有錢的大爺了。

傅依然憤恨地盯著雲飛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她雖然也知道淩紫陌不會把她怎麽樣,但這樣委委屈屈的被帶走。 實在是大跌麵子的一件事。

不過,她傅依然還有麵子可言嗎?傅依然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忽然覺得自當了大運女皇之後,她的臉已經丟過無數次了。 至於還有沒有尚存的一點兒麵子,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淩紫陌基本強迫似的把傅依然帶走了。 等到他們走的遠了,雲飛花才放開杜佑成。

杜佑成喘了口氣,怒視著他,道:“你為什麽讓他把依然帶走?”

“因為我是女皇。 ”雲飛花蹺著手指嬌聲道。

杜佑成冷笑一聲,抬腳在他地腳上狠狠踩了一下。 雲飛花疼的直呲牙。 咧著嘴說道:“我這麽做自有道理,總之。 小然然最多隻會吃點虧。 然後咱們就能離開晉國了。 ”

杜佑成還想揍他,聽他這麽一說。 不由停下手,問道:“你是有什麽好主意了嗎?”

“沒有。 ”雲飛花一說話,臉上的粉又掉下來一堆。

杜佑成抬手一拳,揍在他臉上,然後轉身走了,他說什麽也得把傅依然給就出來魔掌。

雲飛花捂著臉,口中委委屈屈的嘟囔道:“我話還沒說完呢,他就亂打人,我好主意沒有,但損主意還是有一個的。 ”

傅依然被淩紫陌帶走後,直接奔他的寢宮而去了。 進宮門,淩紫陌直接把她放在**,摸著她地臉說道:“你這臉上一塊兒一塊兒的是怎麽回事,粘的都是什麽?”

傅依然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問道:“你怎麽認出我來的?”她沒敢說臉上是雲飛花給搗鼓的。

“想認出來就認出來了,即使在黑暗中,隻有嗅到你的氣息,摸到你的身體,自然就能認出你來。 ”淩紫陌說著,挑了挑眉,頗為曖昧的對她眨了眨眼。

色胚。 傅依然暗罵了一聲,臉上不由紅起來。 昨晚的淩紫陌確實瘋狂地可怕。 弄得她現在身體還隱隱作痛呢。

“昨天在地上滾了一晚,又巴巴地去逮你,到現在還沒顧上洗澡呢。 ”淩紫陌嗅了嗅身上,覺得粘膩膩的,很有些濕土地氣息。

傅依然沒聽他的抱怨,垂首不語,腦子一個勁兒在轉著,尋思著怎麽從淩紫陌那裏知道金陌在哪裏,然後把他偷出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