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別找借口,我的意思是你還是得領著大家,但不必凡事親力親為,要充分的信任”肖承乾估計後麵還有大家倆字兒沒說,但此刻他的神情已經變了,朝著他對麵的建築物望去。

這座鬼城很是奇怪,明明大街小巷裏都是一群群瘋子一般的厲鬼,但是城中修建慢了充滿古風的建築,該有的功能建築一件兒不少,還有許多類似於民居的地方,肖承乾的對麵就是一棟民居。

民居不高,就是木質結構的三層樓而已,和這鬼城的風格也是一致,全黑色的,肖承乾的目光就落在了這麽一棟民居上。

“是不想與我鬥嘴了,所以轉移注意力?”我不明白肖承乾這突如其來的沉默是什麽意思,但心中卻燃起了一種叫希望的東西,莫非這小子真的發現了什麽?

這樣想著,我的目光也順著肖承乾的目光望向了那棟民居,民居的門口,有三五厲鬼在做著毫無理智的爭鬥,或者痛苦的嚎叫,與街上別的厲鬼別無二致,二樓看不清楚,但是在三樓的屋頂上卻坐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看起來,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它就這麽落寞的坐在屋頂之上。

隔著十米左右的高度,我就清楚的看見,和那些厲鬼癲狂的,痛苦的發紅的眼光不同,這個小孩子的眼光裏是一種寂寞無奈,夾雜著一種稍許痛苦的眼神。

再準確的說,它的眼神顯得它比那些厲鬼要清醒的多。

在有目的的情況下,鬼是最會‘撒謊’的一種存在,騙你當替身,騙你去死救贖它的仇恨,實在不行,它會刻意的製造不存在的恐怖,生生的折磨你。

但是在這種沒有明確的目的下,鬼卻是最真誠的一種存在,因為它的任何情緒,甚至一舉一動,都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在新城這種‘**’發泄的城市,根本就無須掩飾。

“你也發現了?”肖承乾嚴肅的看了我一眼,我點點頭。

在一個冤魂厲鬼的世界,忽然出現一個相對幹淨,沒被怨氣控製的清醒鬼物,那倒是一件兒奇怪的事情。或許,我們的轉機就在這個小孩兒身上。

“喂,可以下來說話嗎?”我大聲的對著那個小孩喊到,卻不想引起了民居前幾個厲鬼的注意,按照這裏的沒有規矩的規矩,它們毫不猶豫的朝著我們撲來。

我沒有動手,隻是看著那個小孩,而我身邊是慧根兒和肖承乾動的手,慧根兒的手上有一竄兒念珠,肖承乾的手上是一柄銅錢拚接的法劍,隻是一瞬間,那幾個厲鬼就慘嚎著退去了。

它們是沒有理智,但是靈魂被打痛了,它們還是知道退卻,畢竟就算是被怨氣控製,它們也比動物聰明一百倍。

而肖承乾和慧根兒也沒有下殺手,剛剛發現了一點兒轉機的希望,沒人願意破壞這暫時還相安無事的局麵。

在我喊話以後,那個小孩一開始隻是淡漠的看了我們一眼,那種淡漠讓人骨子裏覺得絕望,那是一種對任何事物,包括仇恨都不再感興趣的眼神,如果為人是如此的生存在世上,那不是一種絕望的生活,又是什麽?

但這種淡漠並沒有持續多久,在肖承乾和慧根兒相繼小小的出手以後,它看向我們的眼神來了幾分探尋的意思,讓人感覺它整個鬼都有了一絲精氣神兒的靈動,這種感覺要好多了撲倒老公大人:在遺忘的時光裏重逢全文閱讀。

“你們等等,我就下來。”終於,它的聲音從屋頂上飄來,不是我們想象的小孩子的聲音,而是一個中年人的聲音,怎麽聽怎麽怪異。

不過,我們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什麽,畢竟這是鬼物的世界,它要以什麽形象出現,以什麽樣的聲音說話可不像擁有陽身時那樣受到了限製,它可以隨意的。

我們也不會因為這隻鬼物以十歲小孩兒的形象出現,就會放鬆警惕。

那小孩兒在答完我們這句話以後,慢慢的從三樓的屋頂跳進了窗子,然後就看不見它的身影了,而我卻也習慣了這裏的鬼物被這樣一座城限製了活動能力,就比如那個小孩兒不會直接的飄下來。

說起來是很無邏輯的一件事情,就比如鬼物跳樓怎麽會血肉模糊?它們根本就沒有陽身!但在這個城市就是這樣,不管你跳樓還是自殺,就和陽間是一模一樣的效果,不同的隻是,這裏是在‘演戲’,隻有效果,沒有後果!

嗯,沒有死去的後果!

這是一座盡力在模仿陽間一切的城市,就比如我們身後那座客棧,我實在想不清楚它的存在是有什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