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更讓人鬱悶的是,如果隻是被利用,倒也還好了,我至少可以得到足夠的支援下水,接下來要怎麽做,可以走一步看一步,路山的話又是什麽意思?徹底的否認了肖承乾的利用說.....這中間還有什麽秘密嗎?

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團亂麻,讓人理不順,更是剪不斷,我陷入了沉思,一支香煙燒到了底,直到燙到了我的手指,我才低呼了一聲,反應了過來。

手指上的餘痛還沒消,我就聽見了小樹林裏傳來了腳步聲,我是一個道士,深夜在這種地方,最不怕的遇見的就是鬼物啊什麽的,接著才是人,最麻煩的倒是怕遇見什麽野獸之類的。

所以,聽見了腳步聲,我也沒什麽反應,反倒是倚在一棵樹下,靜靜的等待著。

今晚的月光夠清涼,那個人影漸漸的在我前方出現,然後越來越清晰,看得我心中更加疑惑,竟然是路山?!他來這裏做什麽?莫非他也是一個心煩不能睡著的人嗎?

我看著他沒有開口,可是他就像什麽事兒也沒發生過一般的給我打了一個招呼,不鹹不淡,然後就沉默了,仿佛我們是在街上遇見,打個招呼而已。

這詭異的時間點,和這比較偏僻的環境根本不在他的注意範圍以內。

我憑直覺感覺到這個人是一個喜歡把主動掌握在自己手裏的人,他就打個招呼,挨著我站住了,什麽話都不說,他就是在等我問他,這樣不才更有主動權嗎?

我對路山談不上什麽好感,而從小到大,一直以來的經曆,讓我已經越來越厭煩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了,所以我真的也就什麽也不問,再點上一支煙,默默的抽完,很隨意的給路山道別了一聲,就要走出小樹林。

1米,5米,10米...我計算著距離,或者這是我的一個機會?又或者路山想告訴我什麽?我又躊躇起來,但腳下的速度卻沒有變,我告訴自己走過前方那棵大樹,如果路山沒有叫住我,我再回頭去找他。

眼看著前方那棵大樹越來越近,還有一米距離的時候,我的身後先是響起了一聲咳嗽的聲音,然後傳來充滿了探尋的兩個字:“聊聊?”

我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第一次有一種完全自主,不再受製於人的暢快感,但回過頭的時候,我卻已經是一臉迷惑。

在早幾年的自己,是根本做不到這種戴上麵具一般的欺騙,陳承一是一個直來直去,脾氣都不會掩飾的二愣子,隻不過幾年過後,才發現在這個世間,安全感往往需要來自一些偽裝,唯一能對得起的隻能是自己的一顆心。

潔白無暇環境裏的潔白,永遠都算不得珍貴。

真正的珍貴的是在一片渾渾噩噩,烈火焚身,淤泥遍野的世間熔爐中,敲開身體,心是白的那種潔白。

漂浮的思緒中,路山已經走到了我的麵前站定了。

他看著我,第一次臉上的神情不再是那種天塌下來都不變的平靜,而是一種玩味般的不確定。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對我說:“你是在裝傻?還是真傻?”

“看你高興怎麽認為吧。”其實我必須得承認,有時候和路山說話是很累的,沒人願意和猜不透心思,甚至連目的都不表露一絲的人說話,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裸的站在別人麵前一樣。

“我好像不太能得到你的信任。不過,那沒有關係,誰都需要一層必要的偽裝。”路山的神色又恢複了平靜,又是那種讓人厭煩的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但願你告訴我這些,下一句話不是要告訴我,你是特務,然後需要我也去當特務。”我開玩笑的調侃了一句,其實我對路山的偽裝和他的秘密沒有半分興趣。

我感興趣的事隻在於,這一次的行動有沒有轉機,這個轉機是不是路山能帶給我的。

如果真的按照肖承乾說的那樣,他風風火火的尋來兩套設備,我們能不能下水都是兩說。

“我是華夏人,心也是華夏心,自然不會是特務。我隻是想說,我出門的時候,陶柏已經睡熟了,我們沒有給江部長匯報後來的情況,隻是在你們的探查結束後,對江部長說,因為下潛的問題,你們沒探查到什麽,處於鬱悶之中,還沒對我們提出具體要求。”路山慢慢的說到。

這話的信息量很大,我需要慢慢的消化,因為唯一字麵上的意思,不過是路山隱瞞了在營房裏的我們的要求罷了,值得推敲的信息量來自於路山這樣做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