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這是我第一次那麽清楚的看見這個小賣部老板的臉,可惜是已經看不清楚具體長相了,兩邊的嘴角被劃開,刀口拉得長長的,翻開的肉被兩顆圖釘往上固定住了,擺成了一個小醜般的奇異‘笑容’,卻又像骷髏般的露著牙齒。

鼻子被削去,留下兩個孔洞,一雙眼睛因為淤血凝結,眼白變成了一種恐怖的紅色,整個身體被一根繩子綁在椅背上,固定成了一個跪拜的姿勢,是朝著**的女屍,也就是他女兒的屍體。

這樣的屍體,已經是考驗人類承受的極限了,不知道凶手的心態要扭曲到什麽樣的程度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血腥味刺激著我的鼻子,看見的男屍卻衝擊著我的視覺,我此時不止胃部在抽搐,連整個心髒都在抽搐,我以為鬼物在人類的眼中是很恐怖的存在,其實比起這種真正的凶殺現場,鬼物有時可愛的像小白兔。

慧根兒雙眼緊閉,仰天,兩行淚水從眼角滑落,我知道慧根兒是在愧疚他明明已經發現端倪,卻沒救下這倆父女,雖然他是那個提著戒刀,說要殺盡天下惡人的小和尚,卻也是這個心底柔軟而慈悲的小和尚。

我不知道怎麽去安慰慧根兒,有些事情是命運,避也避不開,也不是旁人可以阻止的,我隻能強忍著心頭的不適,繼續觀察這個凶殺現場,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絲線索。

如果說那具男屍是人類承認的極限,那麽**那具女屍,則已經超過了人類的承受極限。

我從來沒有想到一個人可以流那麽多的血,以至於多到整張床單被鮮血染紅,在一大灘血跡的正中,小賣部老板的女兒就躺在那裏,隻是看一眼,可能按照我的心理素質,也會做半個月的惡夢。

冷汗從我的額頭滴落,我看見了這個麵容清秀的女孩子,此刻臉上是一種扭曲的表情,雙眼圓睜,眼神停留在了極度恐懼的一刻,一張臉蒼白到普通人無法想象,連白紙都不足以形容,連嘴唇都幾乎沒有什麽顏色,我不懂法醫學,但這絕對是失血過多的表現。

她的臉不像她的父親,反而是被保護的很好,在臉的旁邊還放著一束不知道那裏摘的野花。

可是她的身體卻是極度的恐怖,雙手被擺在胸前,做出了一個祈禱的姿勢,但是從胸前一直延伸到小腹,她的肚子被整個剖開我無法用筆墨去形容這一幕,隻能說她的內髒被取出了一部分,就放在屍體的旁邊,每一塊內髒旁邊,都擺有一束野花。

而下半身則是裙子被撩起,雙腿張開呈一個奇異的角度,而我個人已經形容不下去,看不下去了

花應該是美好的事物,但凶手好像很喜歡用它來裝點屍體一般,鮮血,恐怖的屍體旁擺放著鮮花,這是一種怎麽樣的扭曲和諷刺?

“我懷疑這個凶手唔應該是唔,國外連環殺手的崇拜者,就比如開膛手傑克什麽的嘔,我受不了了,我出去一下。”跟我那個警察,邊壓製著幹嘔,邊跟我說完了這句話,就衝出了屋子。

我也快被這凶殺現場的氣氛弄出陰影了,因為我無法想象,一個人殺人之人,還拖屍到二樓,然後冷靜的對著兩具屍體做出這些舉動,而很有可能在這個過程中,幾個鄰居已經在拍門,我能形容他是從容不迫,把殺人做為一種享受嗎?

我注意到那具女屍少了兩個大腳指頭,而現場卻沒有。

我不敢深吸氣,而是一下子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想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卻不想在推開窗戶的一瞬間,卻聽見樓上傳來了‘澎’的一聲關門聲!

“誰?”麵對這種神神叨叨的聲音,身為道士的我從來就沒有緊張過,可這一刻卻不知道為什麽全身汗毛炸起,頭皮都在發麻,仿佛心髒在那一刻都被一雙手攢緊了,我一下子吼了一聲。

卻看見慧根兒在這一瞬間已經衝出了房門,‘咚咚咚’的朝著樓上跑去,我趕緊跟了上去,而在屋內的其中一個警察和門外的三個警察也跟著衝了上去。

樓上和二樓也是同樣的結構,兩扇相對的門,看樣子是空著的,因為門敞開著,裏麵堆著一些雜物貨物,但在其中一扇門的旁邊,還有一扇小門,應該是衛生間和洗澡的地方。

而發出關門聲的就是這扇小門!

慧根兒站在這扇小門前,皺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我一步一步的走到慧根兒身前,幾個警察戰戰兢兢的就跟在我身後,其中一個警察還誇張的掏出了槍,吼到:“是誰?不要動,否則我就開槍了。”

“沒人。”慧根兒輕聲說到。

對的,是沒人,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這時,那扇裝著活頁的門又誇張的‘吱呀’一聲,開了一半,然後又是‘澎’的一聲!

現場安靜,隻剩下我們幾個的呼吸聲,連風聲都沒有,幾個警察一下子都愣住了,因為這門的動靜在他們看來未免太過詭異了,連風都沒有,這門是怎麽會自己自動的開關?而我相信在那門開了一半的瞬間,所有人都借著這三樓樓道昏暗的燈光,看清楚了這小小的衛生間根本沒有任何人存在,除非那個人是躲在門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