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疑雲叢生

我登時一驚,這金針被拔了下來,難怪孩子陰氣入體命不久矣!

我們走之前,和黃鋼夫婦說過,金針不得隨意觸碰,但現在金針卻被拔了!!

難道她不想救那孩子?

我冷聲道:“陳豔豔,孩子呢?孩子怎麽不在家?”

屋內,陳豔豔捂住了嘴巴,無比驚訝,但她強忍著驚訝道:“孩子在我這呢,你要幹嘛?別吵著我孩子睡覺!”

我看了看李若桐,我們都知道,這女人在撒謊!

但她為什麽要撒謊?我們無法理解,那可是她自己的孩子啊!

難道她不在乎自己孩子的死活?

按照我的脾氣,就要一腳把門踹開衝進去,但李若桐卻一把拉住我,對我連連搖頭。

我往左右一看,周圍幾戶人家的窗戶裏,有人趴在窗口,正眯著眼睛往我這裏看呢!

“你要是現在衝進去,這村裏的人怎麽想你?裏邊可隻有一個剛剛生過孩子的女人,這在農村是個大忌!”

李若桐拉著我便往外走:“我們自己去找那孩子!”

我知道李若桐肯定在孩子身上留下過什麽印記,她可以找到那孩子的!

李若桐的手指像是算卦一樣飛快的掐來掐去,她帶著我向山後走去,這山雖然不高,但最近連下了幾天雨,山路非常難走!

前麵是兩排老槐樹,歪歪斜斜的樹身幾乎占了大半條道!

我道:“你確定沒有搞錯?那孩子怎麽可能在這附近?”

現在這種狂風暴雨的天氣,再怎麽說也不可能把孩子放到野外來啊,這不是要那孩子的小命嗎?

要知道她才剛出生,而且本身生命力就十分的弱!

李若桐的手指不曾停過,道:“孩子的確在這一帶,我能感覺到她的氣息!!”

忽然李若桐不停掐動的指尖停了下來:“不好!孩子的氣息沒了!!!”

“沒了???”

我心裏往下一沉,雖說這孩子和我們關係不大,但她終歸也是一條生命,剛剛出生就死了,她的命運可比我慘多了!

我不禁心生感慨,雖然我是孤兒,但我至少還活著!

“有人來了!”李若桐拉著我躲到樹叢裏。

我渾身早已濕透,無比狼狽,而李若桐則依舊白衣飄飄,隻有那如白玉一般的臉頰上沾了幾滴小小的雨滴!

有句話叫做清水出芙蓉,此刻用來形容李若桐再合適不過了!

小路上有人走了出來!

走在最前的竟然是那幾個嗩呐手!

他們抹了抹滿臉的雨水,道:“老黃,這事兒我們也算替你辦完了,走上你家喝酒去!”

我頓時大驚,這荒村野外的,他們怎麽會在這兒出現?

他們不應該去迎娶新娘嗎?

怎麽會來這種地方呢?

黃達元情緒卻不高:“行吧,家裏已經備好了水酒,今天我了卻了一樁心願,謝謝各位啦!”

“現在怎麽辦?”自從李若桐回來以後,遇到什麽事情我自己都不怎麽動腦筋,她比我聰明多了,什麽事情我都喜歡讓她拿主意。

李若桐道:“跟著他們,那女嬰肯定和這幾個人有關!”

李若桐的眼睛盯著這些人,在人群中,黃鋼正也悶著頭一聲不吭的走在其中!

我和李若桐遠遠的跟在了他們後麵,走了沒多久,黃鋼便朝黃達元點了點頭,然後飛快的離開!

我注意到,抬轎子的那四名大漢此時手上空空如也,轎子不見了!

我心頭疑雲更重!

很快他們便來到黃達元家門前!

黃達元打開屋門,屋裏早已經擺好了幾桌簡單的菜色,算是宴席了!

黃達元走進去,對著眾人抬抬手:“各位今天辛苦了,坐下喝杯水酒!”

眾人呼啦啦坐下,抄起筷子便吃了起來。

菜都是一些農家土菜,眾人吃的極香!

黃達元道:“不過各位可別忘了,今天這事兒最好不要聲張,村裏人多嘴雜,我老黃不想搞得人人都知道!”

“老黃,你就放心吧,都是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來來來先喝口燒酒壓壓寒氣!”

黃達元坐了下來,端起一碗老酒灌了下去,喝完,他長長的吐了口氣:“舒坦!!我心裏這一塊石頭算是落下來了!”

眾人笑道:“老黃,這下你兒子晚上不會來找你了,你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黃達元走到堂屋正中,那裏擺放著一尊道祖像,他拿出兩注香點上,然後恭敬的拜了幾拜,將香插進香爐內!

這茅山一帶的人篤信道教,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一尊老祖像!

靠門口的那轎夫嫌外麵風大,於是伸手就要把門關上。

我伸手一擋,道:“恭喜老黃,賀喜老黃,你兒子這成親大事,怎麽不把我叫上呢!”

我大喇喇的走了進去,往長凳上一坐!

在眾人無比驚訝的目光中,我從桌上拿起一隻燒老鵝,直接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

老黃轉頭看了看旁邊的村民,一臉狐疑:“你是??”

所有人摸了摸腰間,他們的腰間全都別著一把小鐮刀,那既是幹農活的工具,也是防身的利器!一旦我回答不上來,恐怕這些家夥就要抄起鐮刀朝我砍過來了!

我的嘴裏咬著燒鵝肉,含含糊糊的道:“哦,忘了自我介紹一下了,我住村東頭第二家!也算是你們的鄰居啦!”

老黃搔搔腦袋,眾人互相看了看:“村東頭第二家,那不是張寡婦家嗎?你小子不會是…。?張寡婦的姘。。頭吧?”

我咳嗽了幾聲:“咳咳咳!我剛從外地回村,暫住幾天,暫住幾天,和那個張寡婦沒啥關係!”

這李若桐就在外麵呢,這些家夥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想玩死我啊!

話音剛落,所有人齊刷刷的嘩啦站了起來,數十把鐮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小子,張寡婦今年五十八,臉上的皮皺的就跟沙皮紙一樣,你她娘的胃口可真不小,連她都能睡?”

我的脖子涼颼颼的,道:“誤會!誤會!這絕對是誤會!”

這時,坐在屋子最裏邊的一名嗩呐手站了出來,揪住我的衣領:“誤會你個毛,張寡婦是我老娘,我怎麽沒在我家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