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暑假之旅

暑假,姨媽打電話回來說要讓我到天津玩幾天,順便看一看京津唐地區有沒有我中意的大學,如果有朝一日考到了她那裏,她就統統承包我全部的費用。

不等媽媽表態,我已經迅速收拾好行李,一個電話撥給了在成都工作的表哥,要他立刻馬上給我買一張到北京的火車票,十萬火急,一絲一毫也不能怠慢。表哥以為家裏出事了,當即請假到火車站給我訂了票,然後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地問家裏誰死了。那兩天,外公恰好生病,正躺在**打點滴時冷不防接了表哥的電話,弄得哭笑不得,這不才得個感冒嗎?又不是癌症,犯得著那樣問嗎?

由於車票買得急,所以就沒有訂到臥鋪票。當表哥把那張廉價的硬座票交給我時,想到此去京師兩天一夜將在冷冰冰的座位上渡過,我欲說無言,欲哭無淚。表哥給我買了一大堆零食,就像一個將軍在犒勞即將上前線的士兵,“娃乖,不哭,一上車就吃,估計吃到北京也就該吃完了。”

夾著滿腔悲憤擠上火車,然後是順著人流找座位,還好,我的位置在靠門一點,上廁所比較方便,不用踩著人腿搭成的梯子艱難地穿越百米長的車廂。坐到靠窗的位置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覺得很興奮。靠!北京,我來啦!

坐在對麵的是三爺倆,一個老頭,還有兩個**歲的小孩,小孩很害羞,穿著很樸實,一眼就看得出他們的來曆,我心中暗自高興,本來以為那麽多零食會被白白浪費,現在看來完全不必多心,兩個小家夥很快就和我混得爛熟,吃我的東西也顯得理所當然,他們很直爽,直爽到從早吃到晚不喝水不撒尿不說一個謝字。本來我要吃幾天的東西,他倆隻吃了一天。

一天之後,火車開過黃河,到了鄭州,那時正值早上,對麵的老人拍醒兩個孩子,收拾了行李千恩萬謝地向我道別。於是我幫他搬了幾個大包,還將剩下的能吃的東西全塞給了兩個小家夥。當我再上火車時,玩笑般看見我的座位上坐了兩個女孩。在火車上,像這種搶座的現象很多,我也見怪不怪,趕緊坐在了兩個小孩的位置上。對麵的女孩坐定後,一遍一遍地疊著窗簾,還在疑惑為什麽窗簾會掉下來。我知道,這都是空調惹的禍,昨天晚上空調的溫度開得很低,因為太冷我就把窗簾拉下來當了被子。

兩個女孩是到北京去旅遊的,她們是那種隻要認識就會成為朋友的人,很喜歡說話,天南地北無所不談。從北京說到清華,從清華說到牛津,從牛津說到哈利波特,再到指環王,然後是布蘭妮和艾薇兒,最後甚至談到了歐羅巴人種和蒙古利亞人種哪個更優秀。談著談著她倆就辯了起來,原因是一個說根據遺傳定律蚊子不可能是蒼蠅的分支,而另一個則認為蚊子的確是由蒼蠅變異而來的。辯了大半天沒個結果,進而又將話題轉移到蒼蠅入菜到底衛不衛生。

雖然她們隻對我說她們是某大家的學生,並沒有說她們是讀什麽專業的。但我依然憑借她們的辯詞知道是生物係的,而且學得很差,因為學的好的人不會來賣弄,更不會在中別人吃飯時討論蒼蠅的衛生問題。

午飯我吃得不好,害怕吃出蒼蠅,所以大部分都被我倒掉了。為了避免她們再談論惡心的話題,我提議每個人輪流講笑話,看誰的笑話最好笑,輸的人要刮鼻子。她們對我的提議很感興趣,立刻便停止了辯論,瞪著一雙大眼睛要我先開始,於是我隨便講了起來。

“胡主席工作累了的時候,就到**廣場散心,經過**紀念堂時,他決定進去哀悼一下,於是他握著鮮花走到水晶棺旁邊,正準備敬禮時,**一個鯉魚打挺竟然坐了起來,對著胡主席說:“小胡啊,我已經有很多年沒問過國事了,你告訴我全國人民現在幹什麽。”胡主席愣了一下,隨即答道,全國上下從工人到農民,從城市到鄉村,從大街到小巷,從屋內到屋外,各個階層各個地方的人民都忙著“鬥地主”呢。**一聽人民在鬥地主,說了一句好現象後再次躺下。

笑話講完了,沒想到倆女孩竟是弱智,沒聽出我講的什麽,嘴巴動都不動一下,倒顯得我很白癡。

呆了半晌,其中一個女孩突然想起了什麽,急急忙忙翻出一副撲克,號召道,“來,來,來,不提我還忘了,我們來鬥地主。”於是三人又玩起了撲克,說實話,她倆玩牌的技術我實在不敢恭維,就算給她四張2也沒贏的份兒。讓我很是沒勁,更沒勁的是當我連續打出5次全勝後一個女孩突然扔掉牌捧腹大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神經質。的確,他神經質地說,“我說呢,原來胡主席說的鬥地主不是**想的那個啊……”

對此,我不憚以超級白癡冠之以名。

好不容易從鄭州熬到北京,快到北京西站時,倆女孩要我的手機號碼,我說沒有。她們又要我的QQ號,見推脫不了,便隨口把老大的號碼告訴她們。哼,像這種白癡還是交給更白癡的人去啃吧。我才沒那份閑心去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

火車馬不停蹄一口氣衝進了西站,剛一停穩,我便背上包逃似的衝向站台,生怕她倆跟在後邊陰魂不散。出了站,我一眼就盯出姑父的身影,他站在站門口,離我就幾步遠,還一臉焦急地朝站台裏邊望著。我剛準備衝上去招呼,手機響了,於是我便按了接聽鍵。然後那邊就傳來姑父焦急的聲音,“火車到站啦,你在哪兒呢,我都在門口等了你半天了。”我拿著手機一邊走一邊回答,從他旁邊走過他竟然沒有看見,我說,“我看見你了,穿著黑色西裝,打著白色領帶,手裏拿著一個三星手機。”姑父愣了神了,更加伸長了脖子往站台裏望,壓根兒不知道我就站在他身後,握著手機,他疑問,“你在哪兒呢?我咋看不見?”看來姑父也無可救藥了,無奈,我關掉手機,“拍拍他的肩,我在這兒呢!”

坐到姑父的車上,我把包往後邊一甩,直誇道:“好車,好車!”姑父戴上墨鏡,做了一個酷斃了的手勢,哈哈笑道,“寶馬嘛,去年買的,120萬。”

車子刷拉一個擺尾,衝向了京津高速,姑父解釋說,“先到塘姑家裏,休息兩天再作打算。”途中,姑父故意把馬力開到60,意味深長地說,“以前哪,窮的時候開大眾,車速一上了80,車窗就嘩啦嘩啦的響,跟要散架似的。現在啊,開著寶馬,速度打到120,聲音都沒有,好車就是好車,狂飆了這麽久,還沒出過一回問題。”我連連點頭,“好車,看的見。”談到正憨,卻冷不防“嗚——”一聲怪響,車子打了幾個嗝,再也不往前跑了,恰好姑父正重複剛剛的話:“這車從來沒出過一次問題。”

車子滑到了路邊,我和姑父相互對視,他摘下墨鏡,那樣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我為他打圓場,“沒事,沒事,這隻是第一次。”話一出口,姑父的臉色更加難看。他打了幾次火,沒打著,轉過頭無奈地對我說,“你稍等一下,很快我就弄好。”於是我點頭看著他走到車尾搗鼓,扭螺絲扭得大汗淋漓,在罵了X次破車後,他鑽進車裏,輕鬆說:“修好了。”我看看表,這次稍等讓我等了一小時三十四分鍾。

到了姨媽家,已是下午,為了給姑父一點虛榮,我說因為火車晚點所以才耗了這麽久。姑父更是苦笑著附和我的觀點。暗中感歎我高明,我知道,姑父沒什麽愛好,就愛玩車,如果讓姨媽知道寶馬被他玩出了故障。肯定要重重地拿他開涮。

長途跋涉讓我十分饑餓,所以一上餐桌我就毫不客氣地風卷殘雲,一路消耗了大部分菜肴,米飯添了四次,竟絲毫沒有飽的意思,吃第五碗米飯時,姨媽的胖兒子問我是不是每頓飯都這麽多吃飯。這話問的很唐突,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看看他的碗,隻發現很少一點米飯,一點肉星也沒有,就幾片青菜。我一時蒙了,不知怎麽回答,就隻好點頭。他一見我點頭立刻就放下筷子驚訝地問我為什麽沒長胖,這一問,我更加傻眼了。於是我隻好望向姨媽,期望得到些幫助。姨媽便笑著解釋說:“你的弟弟長得太胖,愛美,正減肥呢,別管他,吃你的飯。”然後,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表弟,活活堵死了他剩下的話。

飯後,表弟私下裏向我請教減肥秘方,我問他是不是經常吃麥當勞,他說是。我就說:“從此你不要去吃了,肯得基,得克士也不能去。”表弟聽後長嘯一聲倒在**,悲天哭地:“殺了我吧!”

第二天,閑著無事,我便拉著表弟要他帶我出去轉一圈。當時他正在電腦前玩幻想,沒空搭理我,就讓我騎他的單車自己去轉。我說:“人生地不熟我會迷路。”表弟說:“這裏是開發區,街上沒多少車,迷路了就順原路回來。”於是我就騎了他那輛軍火衝出宏泰花園,一路狂飆,順著一條大道直殺了二十多分鍾,停在了一所大學門前,我抬頭,南開大學四個字赫然迎目,正當我思考南開大學啥時遷了校時卻看到後邊的小字:泰達區分校。

暈。

停了車,我決定跑到裏麵去參觀參觀,現在是暑假,隻有一部分學生留校,所以門口連一個警衛也沒有,於是我就迫不急待地鑽了空子進去。

校園很大,也很氣派,籃球場,足球場,一應俱全,甚至還給小孩子布置了秋千,缺點就是人少了點,美女少了點。東走西走,終於在得場上遇到五位**在搶散球,旁邊站了五女的,一個漂亮,一個比較漂亮,其他三個沒什麽特別之處,就是打扮地妖豔了一點,五位**一見我,趕忙招手要我打球,六個人分兩隊打半場,見他們這麽熱情,我不好拒絕,隻得同意了,心裏卻盤算著不如把那幾個女的一快兒拉進來打全場。

六個人當中,我個子最矮,所以我這一方就分來了兩個最高的,開場後,我的兩位隊友估計嫌我個子不夠,搶了籃板總是不傳給我球,就兩人在那兒傳來傳去。很是讓我惱火,總是讓我空跑占個位子可不行哪,盡管我又跑又喊又拍手地示意他們傳球,但他倆根本不理我這套,把我當成了透明人,更讓我難堪的是,對方專門防守我的人見我拿不到球,索性放了我加入他們的角逐之中,放任我在球場中亂跑。才一分鍾,對方就連投了四顆,我急了,狂吼一聲衝到籃下搶了一個霸王球,左拍右打運出三分線,然後舉球,手一揚,刷地一聲正中三分,倆高個兒見了,突然發現這兒還有一個人涼快著,難怪剛剛打得那麽困難。此後,我負責打外線,他們倆搶了籃板,球一到手就甩給我,最後由我終結一個射籃,OK。在這種默契的配合下,我們很快反超比分,半小時後,大夥兒打累了,就招呼場邊的女的把紅牛提上來,休息一下補充體力,一高個兒給我一瓶紅牛,說:“你球打得不錯,是哪個年級的,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球隊?”我說:“我剛把高一讀完,來這兒玩的。”他點點頭,說:“你的口音聽起來像湖北人。”我糾正說:“我是四川人。”他問:“四川哪兒的?”我說:“我是××縣人士。”他一口紅牛全噴了出來,一拍大腿,說了一句很讓我鬱悶的話:“哦,原來你就是高考試卷被盜那個縣的人啦!”我非常吃驚,問:“你怎麽知道?”他說:“我就是那一屆的,那時用的是全國卷,本來考得很好的,就因為那次事件讓我重考,結果發揮失常,沒上成清華。”

狂暈。

白喝了他們一瓶紅牛,我借口還有事逃離了學校,騎上車就往回趕,越想越不是滋味,沒想到我們家鄉人的一世英明就這樣毀在那小子的手上了,恥辱啊,真TMD想衝進局子裏抓住那小子狂扁一頓。

咬牙切齒地回到家,表弟竟還在升級,見我進屋,他就問我:“會不會玩?我尿急,要方便一下。”我說:“我會玩傳奇。”他跳起來說:“沒關係,傳奇跟幻想是一個性質的,看好人,別被掛了。”說完他便抱著肚子急急忙忙衝了出去,我就學著傳奇裏麵左鍵右鍵一陣亂點。從F1按到F9之後,屏幕上顯示:人物角色死亡。一會兒,表弟煙熏火燎地衝進來,開口就問:“怎麽樣了?”我說:“死了。”他一臉殺氣問我:“誰幹的?”我回答:“是我幹的。”他說:“不是指你,是遊戲中誰幹?”我指著屏幕上的B0SS,然後他就哭了,無比悲傷地嚎叫,“我的BOSS,我的金幣,我的裝備……”

休息了幾天,姑父帶我把京津地區的旅遊景點遊了個遍,不到長城非好漢,我的第一站就是八達嶺,導遊給我們兩個小時的遊玩時間,於是我握一把水果刀戴一副墨鏡從八達嶺的起點山頭衝向終點山頭,一路的人都畏懼地給我讓路,大概以為土匪頭子打劫來了。其實,我不想打劫,就想在磚頭上刻XX到此一遊,然後再撒一泡尿而已。我一路英勇地從這一個峰火台殺向另一個峰火台,最後沒刻字就把刀收起來了,這倒不是我良心大發覺悟了,而是長城上的第一塊磚上都刻滿了字,連地板磚上都是,而且都是XX到此一遊的話,已經沒有空隙再容納我刻字了,於是我悲歎:“人哪,素質啊!”

從長城到故宮,從故宮到天壇,最後又到了大貪官和申的家。紫禁城值得一去的地方我全去了,不值得去的地方我也去了,最後得出結論:所謂旅遊就是自己花錢讓別人放自己的油,錢花了一大把,相照了一大堆,結果一點收獲沒有,倒跑得腰酸背痛腿抽筋,非常不值。

北京完了,然後是天津,先去北戴河,後去航空母艦。

塘沽港停泊的小航母是從俄羅斯進口來的廢鐵,不但是廢鐵,而且是六七十年代的古董。別人不要然後我們買來嚇唬那些無知的國人的,記得在航母上遇見一憤青,他望著那癱瘓的高射炮,看著生鏽的鐵架台,神色激動,“美國佬你不是想打我們嗎?來呀,牛逼啥?爺們也有航母!”

對此,我深感無奈,真的很無奈。

從航母上回來後,我感到非常鬱悶,仔細一算,出來已經十多天了,也不知道家裏怎麽樣了,反正在這兒特沒勁,無聊死了,於是我向姨媽辭行,姨媽非得讓我留下再玩幾天,我說:“家裏稻子熟了,得回去收割。”姨媽臉一揚,說:“你別嗬我了啊,現在才七月幾號啊?離收稻至少還有個把月呢。”我又說:“地裏玉米熟了,得回家去背呢。”姨媽於是打電話回去查詢,結果真的如此,但她並不罷休。仍舊要求我再玩幾天,推辭不過。就又留下了七天,七天之後,我執意要走,姑父便給我買了車票,臨走時,姨媽說要我給家裏人帶東西回去,於是我們又分工合作,她去買帶給爺爺奶奶和媽媽的東西,我去買帶給同學的東西。

一路上,我一直思考著該給他們買什麽。老大好玩,軒明好色,淑儀愛美,既然這樣,那我就投其所好,各買各的,好玩好辦,老大不缺錢,就缺點新鮮玩意兒,在精品商場裏,我隻瞅那些從沒見過的,吸引人的,不知道功能的東西,後來瞧見一玩意兒,覺得可以,400元,還算公道。於是就買了下來,在收銀台時,我讓服務員給我包裝封好,收銀女孩一臉媚笑地問我:“寶寶多大了?”我說:“我還沒有結婚呢。”她連忙道歉。又問我:“是不是有個弟弟妹妹啊?”我說:“我有個弟弟。”突然我記起還沒給弟弟買東西,於是又折回去買了一部賽文奧特曼全集。那小東西啥都不稀奇,就愛看這片子,且每次看過之後必做出裏麵必殺技動作向我挑戰,問我是哪個星球的怪獸。於是我就抓住他,撓他的胳肢窩質問到底誰是怪獸。結果他總是說他是怪獸我才是奧特曼。

女孩看我又買了影碟,有些新奇地問:“你是不是買回去給弟弟看的?”我說是,她就搖搖頭說:“你應該買一些鄉村或古典的音樂。”我解釋說:“他什麽都不喜歡,就隻愛看奧特曼。”女孩很是詫異,笑著說:“你弟弟還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小孩哦。”

老大的東西解決了,就輪到軒明了,這有點兒困難,因為我總不能買個胸罩給他吧,他色,本不是過錯,可現在就大錯特錯了,等等,這句話怎麽這麽熟悉,好像有人經常這麽說,想了一陣,終於記起這是軒明的至理名言,原文是:如果說帥也是一種過錯,那麽我就是大錯特錯。

走過一家音像店時,我突然記起軒明曾經不止一次誇獎一個女人長得美,叫什麽玉實來著,好像是個日本女星。響指一甩,我何不進去看看,說不定找著一張她的CD哩,於是我從日韓專櫃一路搜下去,排除了幾百個女星,仍沒找到那個明星的專輯,服務員便詢問我那個女星姓什麽,我說姓玉,她便將我帶到第25排專櫃,櫃上寫了一個Y字母,我終於明白原來音像店為了方便人們購買早已將東西分類。如果照我先前的買法,估計搜到第二十五排就差不多該餓死了。終於,在某個眼神交替的瞬間,我看見一個頭發飛舞身著黃色舞裝的女孩印在一張CD上,右下角寫著她的全名:玉置成實。我找到服務員說:“我要關於這個明星的全部東西。”服務員在電腦上查詢了一下,然後非常吃驚地說:“玉置誠實,本店有72張CD,105盤卡帶和200套寫真集,您確定全部都要嗎?”我倒吸一口涼氣,這些東西要的錢恐怕把我賣了都不夠。於是我向她比劃:“我是要一個盒子,盒子裏有她的專輯、電影、卡帶還有寫真集。”服務員恍然大悟:“原來你要合訂全集。”我連忙說是,她便派了一個人去取貨,東西拿來後,她開出發票:“715元整,謝謝。”

淑儀愛美,這也好辦,根據猶太人經商的道理,女人的錢總是最好賺的,所以市場上針對女性的商品總比男性的多。所以,給女人買東西是最好買的。對麵,就是一個大大的商場。我決定給她帶一套化妝品回去,愛美嘛,愛美就要打扮,打扮自然就離不開化妝品了。盤算口袋中的現金,姨媽給的2000塊隻剩下了700多了,索性全花光算了。一套六七百的化妝品應該算高檔的吧,至少我這麽認為。

事實證明,的確隻有我才會白癡到認為七百塊的化妝品就是高檔產品。雖說女人的錢好賺,但也不至於隨便一套化妝品就一兩千吧。七八百的隻能算中等商品。有句話說的好:寧**頭,不做鳳尾,要買,我就要買最好的東西。七八百,買一件漂亮的衣服該不成問題吧。

踩著電梯登上四樓,這裏是衣服專層,各式各樣的款式都有,全是最前沿的服飾。我不會挑衣服,也不會欣賞款式,就好像無頭蒼蠅般亂躥。當然,還不忘掃兩眼那些漂亮的MM。正麵的那個服務員女孩長得不錯,身材跟淑儀差不多,電光一閃,我計下心來,何不讓她幫我選呢?而且還可以幫淑儀試穿一下。於是我便對她說:“我要給女朋友買衣服,你身材跟她一樣,能不能試穿一下讓我好作選擇?”她看了我半天,確定我不是壞人後,同意了。

此後,她就趕最漂亮最新穎的款式穿起來做上了模特。她本來就漂亮,加之很好的身材,每一件衣服她穿著都顯得好看,這倒讓我難以定奪了。如果有錢,我統統地買下。但問題是我沒錢,最後,我的目光停在一件黃色的衣服上,那種美感讓我沉醉,如同觸上了閃電。“verygood!”我一錘定音。女孩顯得很高興,她對我說她還是第一次穿商場出售的服裝,以前早就有穿的**,可是一直沒能實現。看她那麽高興,本來我想說她很像我的女朋友的,但話到了嘴邊,想想還是算了。

衣服的價格是999元,已經超出了我的購買能力,我問女孩可不可以打折,女孩說:“一般顧客可以打9折,銀卡顧客打8折,金卡顧客打7折。”我算一下,打個9折也要899塊,而腰包裏麵隻剩下725塊,這100多塊的差價怎麽補呢?最後,我隻得紅著臉告訴她我現在的窘況。她顯得很遺憾,說:“其實我也挺喜歡這件衣服的。”沉默了一陣,女孩警惕地望望四周,悄悄說:“我幫你偽造一個金卡記錄,這樣你就能買下它了。不過,你可得對我保密,如果讓部長知道,我就死定了。”

我伸出小指,拉勾。

然後,造假。

女孩幫我把衣服包好,羨慕說:“你女朋友是一個很幸福的人。”我向她道謝。她把我送到門口,職業性微笑:“歡迎下次光臨。”

我想我會的,如果還有下次。

在姨媽家吃了最後一頓飯,晚上9:30,我登上了回鄉的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