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替人表白
我想回家，暑假開始都有好幾天了，天天在城裏邊玩著也不是辦法。但我不想把依維帶回去，一來是麻煩，二來是爺爺不喜歡狗，他愛養貓。在家鄉，狗見著了貓必定打架，所以一直以來就拿這麽一句話來形容兩個死對頭：貓見狗咬糞。可是我也不放心讓老大照看依維，因為它肯定會死，不是撐死就是餓死，或者就是打架時被人砍死，反正極不安全。思來想去，還是先讓淑儀照顧一陣子吧。女孩子心細，不至於像老大一樣一次性喂它個底朝天再放著三天不管，更不會一時心血**還帶上它去跟那些亡命之徒拚命。
淑儀見了依維很高興，抱在手上舍不得放下，說我的狗就是她的狗，讓我放心，她一定會好好照顧依維。臨別，我叮囑：“依維喜歡吃肉，不喜歡吃菜。“
淑儀點頭。
我又說：“依維才兩個月大，不能吃太多骨頭”。
淑儀：“我不會給它喂骨頭。”
“多帶它散步。”
“好。”
我微笑地看著她，眼裏充滿了複雜，一直以來，我對她的內疚多於對她的愛。可是，在這兩年不鹹不淡的交往中，我的心態正在逐漸地被她感染，她是那麽純真，傻傻的不留一點瑕疵，天真如同來自天堂的天使，柔弱，美麗，純潔，天真卻又多愁善感。現在，我已經不打算跟她分手了，因為，她才是我喜歡的人，曾經做過的那些卑鄙的小事，就將它拋到太平洋上去吧。
陽光溫柔地灑在我的臉上，使我感到異常的舒服，我已經不為那件事感到羞恥，因為，她就是上帝賜給我的天使。她已經上樓了。我卻一直站在樓下不肯離去，最後，我鼓起勇氣朝樓上喊：“喂，我會想念你的！”
窗戶打開了，淑儀伸出頭，臉上紅仆仆的，我繼續喊，不停地喊，每喊一次，心中就會舒服一些，快樂就會多一些，所以我不想停下，我要一直喊，直到她不想聽為止。
淑儀把兩隻手放到嘴邊，做喇叭的形狀高聲回複：“我也會想念你的！”
我望著她，笑容一直沒有收斂，看到她天真無邪的笑容，我的心越跳越快，如同發動起的列車一發不可收拾，這種感覺，好熟悉，這是已經久違了兩年的激情啊！複蘇了，它終於重新的死寂的心裏燃燒起來。帶著我奔向空曠的草原，忘情地奔跑，不再停留。可能，我會為此感動地兩天睡不著覺。但更多的卻有一種經曆了生離死別而的感覺。
美好的一天，我要快快樂樂地生活，還要讓每一個人都快樂！
我說過，我要做一件軒明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所以，我該開始行動了。
目標：替軒明向蘋果小姐表白。
夏天又來了，蘋果小姐每天又定時去打網球，軒明也開始為他的學費奮鬥了，在體育場的二樓上，我透過玻璃靜靜地看著底下活蹦亂跳的蘋果小姐。看著她緊身運動衣勾勒出的完美曲線，看著她臉上快樂的笑容。看著她手上飛舞的球拍。我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就如去年軒明悄悄地窺視一樣。
打了半個小時，她坐到旁邊的凳子上，扭開一瓶純淨水咕咚咕咚地喝著，灌了幾口水，她突然抬起頭望向我，睜大眼睛做了一個甜甜的笑臉。我蹬蹬蹬跑下了樓，衝到她麵前，很是激動地看著她。她睜大眼奇怪地看著我，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異常。
我笑著說:“咖啡,OK？”
她點點頭，起身啪地打了個響指：“Let’sgo!”
咖啡廳裏，我一直盯著她的臉，看著看著就入迷了，似乎漸漸地變成了一個蘋果，是真的蘋果，可以吃的那種，白裏透紅。我覺得有些好笑，她是我好兄弟喜歡的人，卻要由我代他表白，是不是太自作多情？要是讓軒明撞見我們坐在一起喝咖啡，他又會怎麽想？
見我不說話，蘋果小姐先開口了：“你，是不是，有話，說？”氣氛很尷尬，以至於她說這名話的時候停頓了幾次，而且每個字都充滿了詢問。我給自己打氣，心裏說，反正又不是自己喜歡她替別人說的而已，有什麽開不了口的？
“有個人，喜歡你呢！”說這句話的時候，我頭也不抬，似乎在產一個極為簡單的話題。蘋果小姐嘻嘻一笑，似乎這一切在她的掌握之中，於是她半開玩笑地說：“該不會是你吧。”
越來越有趣了，我決定耍耍她，便反問道：“你說呢？”
她收起笑容，故意陰沉著臉說道：“小孩子家不好好讀書整天胡思亂想，想追我，排隊到下輩子吧！”
哇，不會吧？我自捏一把汗，沒想到平時溫柔沉靜的孩子王竟也會如此潑辣的一麵。幸好喜歡她的不是我，要不然今天就糗大了。
“要是那個人不是我呢？”我笑著說道。
蘋果小姐有點意外，但馬上又明白過來，“哦，你說的是那個男孩吧？他嘛，如果考上了複旦還可以考慮，至於你，即使考上了請華也休想！”
“Why?”我驚訝。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這種腳踏條船的男人不可靠。”她無聊地回答。
What？想我堂堂七尺男兒，上頂著天，下踩著地。富貴不**，貧賤不移，雖然有時見了美女會看兩眼，但我絕對是表裏如一，絕不起二心！哼哼，像我這樣好的壞男人，天下有幾個？
今天竟被一個小丫頭說不可靠？靠！
忍了，今天是來代人相親的，不是來給好宣傳我的本色的。
“軒明，可是很愛著你呢。”我忍住氣道。
“是嗎，可是他為什麽不向我說，卻要由你代勞呢？”
我拍桌子，胸中氣血翻騰，禁不住大聲道：“那家夥，提著就來氣，扭扭捏捏跟個娘們似的，好幾次都催著他開口，卻被他活生生地憋著，等他向你表白了，我兒子都七八歲了，我實在看不過，就替他向你表白了。”
蘋果小姐聽了立即趴在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過之後，她有些諷刺地說：“看不出，你還真夠哥們兒！”
“哈哈，那是那是，我是何方人也？大智大勇，嫉惡如仇的大好人哪！”
沉默一陣，她定下心，臉上不再掛有天真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成熟女人的特有表情，她看著我，寸步不移，非常認真地說：“我和他之間根本就不合適，想必你也知道，我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況且，我大了他那麽多歲。”
見她開始認真了，我也收起笑嘻嘻的麵孔，與她鄭重起來，啜了口咖啡，我開口說：“其實，我一直也不相信他跟你會是一對，本來以為他激情過了自然就會明白，可是，他好像不但沒有醒悟，反而越陷越深。而我，現在也相信他跟你有可能了。”
我停下來，她盯著我不說話，我就繼續說：“你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對生活的追求僅僅限於快樂而已，而且，你們有著相似的身世。”
蘋果小姐的手抖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不快，可能是我的話勾起她心裏脆弱的傷痕。雖然現在她表麵上開開心心的，但我寧願認為她是在演飾內心深處的傷痛。我把我了解到的關於軒明一切的背景統統拿出來向她傾瀉，如同講著自己的故事。我佩服他，因為他是生命中的強者，把握著自己的人生，在承受巨大痛苦之後。這不是常人能夠承受的痛苦。
蘋果小姐陷入了沉默，眸子被黑色的長發遮住，看不到裏邊的深，看不到裏邊的心情。
咖啡涼了，我不再攪動，看著杯子裏最後一絲熱氣散盡，我感覺有些恍忽。
其實，他們是最般配的一對，盡管在常人眼中不能理喻，但隻有都經過人生的痛苦的人，才會相互尊敬，他們都了解彼此的心情，都有著共同的心境和態度，這樣說來，17歲跟22歲又有什麽差別呢？對生活的了解，都是一樣的成熟。
我的臉上得新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我得走了，美麗的萱靜小姐，兩個月之後再見，假期愉快！”
蘋果小姐突然抬起頭，微笑著看我，眸子如同一汪春水：“好的，小孩，你也是。”
“再見，萱靜。”
“再見，小孩。”
我起身走出門，猛然間記起什麽，轉身朝裏麵喊：“這一次，你請客！”
一輛taxi停在麵前，我拉開車門：“車站，謝謝。”
我想，蘋果小姐知道了軒明的背景，應該會給他一個機會吧，或者說，是給她自己一個機會。坐上回家的班車，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感慨世事的難料，軒明曾說我欺騙了兩個人的感情，曾經的我也為此迷惑，為此彷徨，現在想想，原來我們都太多愁善感了，既然發生了，就順其自然吧。我於是有些慶幸當初沒有下定決心提出分手了。
想了很多，快要到家了，唉，算了，還是別想那麽多了，想想回去怎麽交差吧，一千多名，幸好老爹不在家，否則他一定會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