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曾經的女友和現在的狗

我們在酒店訂了一個包間,十二個人在裏邊稱兄道弟地慶祝球隊進入四強,那晚,班主任被我們輪翻轟炸,灌的爛醉如泥,後來隻好派兩個人扶著打的回去。剩下的九個人喝的半醉半醒,有人提議去打CS,得到了眾人一致認可,進入遊戲後,大夥規定隻許用刀,不許用槍。我沒喝多少酒,人比較清醒,就暗中B84,B83按了好幾次,結果許多兄弟吐著滿天的酒氣疑惑:“咦?我用刀砍了一下怎麽就看不見了?咋看見了人就挺起了呢?”

我不動聲色地投著煙霧彈和手雷,那幫醉醺醺的家夥就這麽不明不白玩完了。後來不知誰第一個醒悟過來,隨手操起一把AK47不分敵我地亂掃,然後所有的人都打破遊戲規則,抓狙的抓狙,安彈的安彈,不一陣子就打的熱火朝天,隻聽見耳機裏不斷傳出:警察全部洗白;土匪如數丟翻。

打了幾個小時,酒醉的人睡著了,酒醒的人不願再打,開始做各自的私事,有的人在給傳奇掙經驗,有的人在欣賞毛片。而老大早已對著一視頻美女口水直流。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有很長時間沒聊天了,現在竟連QQ號都忘了,於是我在老大的好友裏麵找到自己的號碼,無奈卻忘了密碼,我用生日號和電話號試了大半天,竟全部是錯誤密碼。老大也幫我試了幾次,結果還是不行,最後他提醒我說,你以前輸密碼從來不看鍵盤,現在你閉上眼試一次。於是我照著做了,隨手在數字區憑感覺按了幾次,竟然登陸成功,我問掃了哪些鍵,老大隨口脫出:19890803。

怎麽會是這串數字呢?19890803,不是我的生日,不是爸爸媽媽的生日,也不是姐姐的生日……

我竭力地搜尋著,搜尋關於這串數據的線索。

突然,一個模糊的影子浮現於腦海。

是她,原來是她。心中的人正慢慢褪去模糊的外衣,一點一點地清楚起來。曾經暗戀了三年的人哪,不過兩年未見,何以遺忘至此?一幕幕塵封的舊影在腦海裏回蕩,早已淡忘的記憶如潮水般灌滿空虛的心靈。依稀中,我似乎又看見了自己第一次牽她手時的臉紅耳赤,感覺到久違的心潮澎湃,看到自己為她擠在人群中打開水時的情景,看到兩人漫步無人小山上的情景,看到中考臨近時她每天遞給我冰茶的情景,看到我們最後一次通話我臉上木蠟的表情。

我感覺自己脆弱的心沉到穀底,莫名其妙地絞痛不已。

顫抖的右手不聽指揮地點開QQ上分類的小組,在“我的女友”目錄下邊,那亮著頭像撞擊著我的心房,這麽晚了,她竟然在線,積分竟積了一個太陽,我可以想象這兩年來她上了多長時間,默默地注視著那個熟悉的頭像,恍如她在對麵注視著我。

她睡了嗎?應該是吧,我曾經無數次叮囑她無論如何也要在11點之前睡覺,那麽她現在一定處於掛機狀態吧。

我試探性地打出兩個字:在嗎?

屏幕上立刻有了回答:主人不在線,我是她的小秘書,有事請留言,謝謝。

心中的石頭落地,突然間竟有一絲解脫的舒適感。但馬上又被一大堆問題衝散,她還好嗎?有新的男友了嗎?胖了,還是瘦了?……

嗒嗒的敲鍵聲響起,一行字打在了留言板上:明晚八點,我準時在線。

但馬上我又後悔了,畢竟兩年未見,她還記得我這個曾經的男友嗎?說不定她早已有了新的歸宿,正沉浸在幸福之中吧,如果是這樣,我就自作多情了。

點開她的資料,還是老樣子,一個字也沒有改變,介紹欄裏仍然顯示著我給她寫的詩:永恒

當太陽落下時,是否還存在永恒?

當滄海枯竭時,是否還能見伊人?

當山棱在永恒的時間裏磨平,你是否還在我身邊?

但是我不乞求永恒,隻希望是把頭偏向自己一生的戀人

她沒有忘記,原來她一直都記掛著。我知道,我們分手完全是迫不得已,那時的年齡,根本不容許一絲情愫的產生,再深刻的愛情,在家庭與學校的雙重壓力下都會顯得蒼白無力,任何的掙紮都是徒勞,那一朵好不容易開出的花苞,卻最終永遠消失在狂風驟雨的摧殘之中,來得平凡,去得簡單,絲毫不引人注目。

有時候,人總會或多或少地失去什麽,等到失去後不能再擁有的時候,才猛然感知到它的珍貴,可是,等你想重新擁有它時,卻發現這已經根本不可能了。

驀地,我把指針移向界麵,輕輕地將它關閉,如同從未登陸過。昏昏沉沉地踏出網吧,站在五顏六色的霓虹燈下仰望滿天星鬥,竟然感覺無所適從,川流在國道線上的車輛毫不客氣地將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