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我才是對的……柱間,你所追求的正義根本就是偽物。”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無力地倒下的綱手,宇智波斑得出了這個結論。

他之所以會決定親手對付綱手,自然不會是因為綱手崛起之快令他感受到了威脅,他是宇智波斑,在這個世間上,隻有作為自己唯一的朋友以及宿敵的千手柱間,才能讓他放在眼裏,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這絕非自大,而是放眼於千百年之中也是絕世強者的驕傲。

唯我獨尊,毫無疑問正是這樣。

因此,選擇了對千手綱手出手,與其說是感受到了威脅,還不如說是從中看到了千手柱間的身影——沒錯,在他的眼中,隻有這個男人才會令他如此動容。

為此,他決定以腐朽之軀對名為綱手的火之繼承者進行考驗。

結果正是眼前的一幕。

讓他看到了千手柱間的影子的綱手,渾身插滿了通過陰陽遁術製造出來的黑又粗,其中寄宿著的輪回眼的「外道之力」,擾亂了其查克拉,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據說同樣擁有「無需結印便能治愈自身」的能力的綱手,隻能無助地流幹血液死去。

多麽的諷刺,以及遺憾。

“僅此而已的器量是不夠的……由我來掌控,永遠不再產生紛爭,所有人都能幸福,理想中的世界,就用我的方式去實現吧,不再依靠任何人,就以我的力量來達成一切。”

在五雙冰冷而堅決的輪回眼的注視下,綱手的身體徹底地失去了生機。

確認綱手徹底地死去,五個麵具男……不,準確的來說是五具利用黑棍和瞳力操控屍體轉身便是走向最初那具被綱手所擊敗的六道傀儡——放在之前,他是沒想過用這種方式來代替年邁的本體行動的,但現在既然已經做了,自然是得物盡其用。

其中一名六道傀儡剛抱起被綱手的「七花八裂」打敗的女性傀儡,卻是在下一刻驀然僵住,五具尚且還能活動的六道傀儡同時回過頭去,鋒銳的目光落在自地上爬了起來的綱手身上。

“什麽理想中的世界啊……這不過是你加強給別人的想法而已。”

綱手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身體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可怕速度迅速地愈合,一根一根地拔掉身上的黑棒,寄宿著外道之力的黑棒,在此刻竟是變得毫無意義。

麵具男的眼瞳驟然就是一縮。

他驚駭地發現此時此刻的綱手,竟是不再受到黑棒的影響,而且本應枯竭的身體還煥發出一股蓬勃的生機,與此同時還爆發出一股如淵似海的查克拉波動。

現在的綱手,竟是回到了最鼎盛的時刻!

啪!

綱手捏碎最後一根黑棒,冰冷的目光落在眼前五具輪回眼下的傀儡身上。

“不是為了誰,更不是為了什麽世界和平,隻是單純的為了我自己……宇智波斑,你那無聊的幻想,就由我來打破!”

“是麽?”

六道傀儡放下手中的女性六道傀儡,與另外四具六道傀儡同時麵向綱手,平淡道,“明知無法達到,明知毫無意義,但還是持續著期許的姿態,那正是爾等的原罪!”

唰!

五具六道傀儡驀然散開,以合圍之勢衝向綱手。

………………

擋在大蛇丸和自來也身前的,是旗木佐雲那稱不上偉岸的身影。

然而,正是這身影,如同一堵堅不可摧的白堊之壁般擋住了那被稱為「半神」的男人。

“你們去綱手那邊吧,半藏交由我來對付。”

旗木佐雲目不斜視地注視著站在不遠處手持鐮刀斧的半藏,注意力在這一刻達到了極限,整個人如同拉到極致的弦;麵對半藏這種屹立於忍者巔峰的強者,隻要有絲毫的鬆懈,恐怕就會落得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那半藏可是非常擅長暗殺的,小心點。”

大蛇丸也不矯情,深知此時的綱手的處境或許更加危險,說了一聲便迅速地往綱手所在的方向跑去,眨眼間便衝進了密林當中。

自來也則是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旗木佐雲,道了一聲謝謝,便也迅速地離開。

他曾經在戰鬥中套過半藏的話,由此得知與綱手戰鬥的麵具男是不弱於半藏的強者,而且還有五個,可想而知綱手此時落入怎樣的局麵。

直到大蛇丸與自來也離開,與旗木佐雲對峙著的半藏才開口說道:

“木葉白牙……究竟是什麽讓你有勇氣再次站在我的麵前?曾經在我手下一敗塗地的你,難道還會天真的認為自己會是我的對手嗎?”

半藏手中鐮刀斧一指,厲聲道,“你是不可能戰勝我的,以前是,如今也是!”

“我可不是為了戰勝你而站在你麵前的。”

旗木佐雲忽然地開口說話,既無恐懼也無傲然,神情淡然,有的隻是理所當然的堅決,就仿佛恒古便矗立在此處的高峰,緩緩地把手搭在白牙短刀的刀柄上,“要上了山椒魚半藏,你的刀刃一如既往的鋒利嗎!”

這話落下,旗木佐雲仿佛化作了一柄劍,渾身上下散發出輝煌和殺氣,整個人的氣勢攀升到了極致,光站在這裏便仿佛綻放著耀眼的光輝。

“來吧!這就是我的刀!我的道!”

在下個瞬間,旗木佐雲猶如一隻雄獅咆哮般踏出,整個大地都震動了起來,竟然是在頃刻間突破了因素,引起了震耳欲聾的超音波爆炸,直接就是吹翻了周圍的草木,爆發出絕對的速度和毀滅性的力量!

這一刻,沒有同情憐憫也沒有仇恨。

半藏的力量也是在此時集中到了極限,將查克拉集中於鐮刀斧之傷,一聲長嘯迎麵衝向旗木佐雲,劈出無比強力也無比殘酷可怕的斬擊。

“什麽!”

這時,半藏卻發現眼前的木葉白牙卻是憑空消失了!

不是以極快的速度形成的高速體術,也不是結印通過遁術做到的物質替換的瞬間移動,而是毫無預兆地忽然消失在眼前。

當旗木佐雲再次出現之時,已經是出現在半藏的身後,單膝跪地,一口鮮血自口中忍不住地噴出,但其搭在刀柄上的手,卻是由始至終都沒有將白牙短刀拔出……

然而,斬擊卻早已完成。

“這不可能!”

半藏大聲高呼。

是的,這毫無疑問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半藏的雙臂卻驀然掉落在地上,切口無比的光滑。

其胸口處,一道觸目驚心的切口正不斷地往外湧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