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立定身子,看了陳銳一眼,接著搖了搖頭道:“陳明白人,你的性子和你爸爸很像,所以絕不應是那種碌碌無為的男人,從你日常的表現來看,你一定是有段不願意提及的過去,所以才喜歡這樣的生活。不過,其實生活就是這樣,平凡才是本質,我希望小婉能和你結婚,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這也是你爸爸的意思,這是我們當年的約定。”

陳銳笑了笑,散淡道:“阿姨,我爸爸那邊交給我了,隻要你能勸著叔叔取消這門婚事,我就會讓我爸爸不介入這件事裏麵。我不希望小婉受到傷害,這件事是兩家人硬把我們湊在一起的,所以她對我的排斥才會這麽大,我知道,她這也是一種間接對你們的反抗,若是讓我和她自己認識,或許她會用另一種眼光來看我的。”

“還是你看的透徹,這些事已經成了眼下這種局麵,所以今天我才說不逼著你們結婚了,有些事往往會適得其反,壓力越大,反抗就越大。至於退婚的事,暫時還是別想了,我非常喜歡你,就算所有人都同意退婚,我也不會同意的,你們兩個的事,就慢慢發展吧,一切順其自然,還是那句話,家和萬事興,有些事,把它當成家事來辦,或許會更好一點,對小婉,你也不用因為看著我們的麵子,而老是順著她的性子,以你的手段,該怎麽辦就怎麽辦,你爸爸當年就是吃虧在了這些事上,當斷不斷,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秦雨的眼波在燈光下如同水紋般,溫和的如同是憶起了少女時代的故事。

陳銳散然點頭,經曆了那些生死之事,他的性子再也沒有了莽撞衝動。“阿姨,這件事以後再說吧。你們不逼著小婉,就可以了,其他的事,就由著她的性子去吧。”陳銳點點頭,繼續向裏走去,心中卻笑了笑。看來以後還是得繼續折騰唐婉。

隻是秦雨說話的口氣,似是隱隱間透著當年地事情,陳銳的父親好像在某件事上吃了虧般。

把唐黎生送了回去後,陳銳已經出了一身的汗,洗了把臉後,他和秦雨道別,秦雨再次提醒他:“陳銳,小婉的事。你要多費點心,她這人性子太粗了,你就算做的再細也未必會讓她記住某些事。所以有些事,你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讓她記憶深刻。

陳銳笑了笑,應了聲好之後便離開了,唐婉這人的性子地確是這樣,在生活中,細節方麵她從不注意,所以被秦雨看出來兩人之間的不正常,也在情理之中。

出了小區。唐婉的警車停在路邊,見到陳銳出來,她按了兩聲喇叭。陳銳施然上了車,陪著王離坐在後排。

“陳銳,我媽媽是不是又說了什麽逼婚的話了?”唐婉啟動車子,借著後車鏡的反光,盯著陳銳的臉。

陳銳取過王離遞過來的一瓶水,喝了幾口。這才淡淡道:“沒有,你媽說了,再也不逼婚了,一切就由著你的性子吧,所以你也別再煩惱了,並不是所有地人,都得整天牽掛著你,你也別把這種關心看成是一種負擔”

唐婉一愣,有點意外的看著陳銳,半晌沒吱聲。直到車子駛出了十幾分鍾後,她這才難得的歎了聲道:“陳銳,要不我們去登記結婚吧,你地歲數也不小了,總不能整天晃悠著吧,既然雙方家長也沒什麽意見,倒不如早點結了。”

“唐婉,男人四十一支花,我這三十還沒到,什麽就叫我的歲數不小了?我需要的不是婚姻,而是一個真正能過日子的女人,所以結不結婚並不重要。等你真心實意有了那種嫁給我的覺悟後,我們再結婚也不遲。”陳銳的臉在路燈的映照中,十分的認真,透著幾分的沉斂。

“做夢!”唐婉哼了聲道,心裏卻有種微微地擔心,唐黎生和秦雨的脾氣她十分清楚,能說出這種話來,那說明他們真是有點失望了。

“結婚是兩個人的事,隻要你不是真心和我結婚,我就絕不會和你一起去登記結婚的。”陳銳無視了她的抗議,淡然道。

唐婉沒再說話,隻是多瞄了陳銳幾眼,總是感覺他和以前有點不同了,但具體在什麽地方,她卻又說不上來。

王離側著小臉在兩人的身上瞄來瞄去,接著小心翼翼的靠在陳銳的身上,低聲道:“哥哥,你怎麽能拒婚呢?姐姐是個好女人,娶這樣一個婆娘,真是一種福氣,況且你總要給女人留點麵子吧?”

陳銳瞄了她一眼,輕輕摸著她地頭,搖頭道:“你還小,不懂這些事,我要的不是為了

結婚,她這個人藏不住事,所有的心思都擺在了臉上別有用心啊,那是抱著某種目的而結婚。”

王離捂嘴笑起來,兩個深深的酒窩透出幾分俏皮,她的耳垂更是擺在陳銳的眼前,小巧圓潤,充滿著少女可愛的氣息,看得陳銳呆了呆。王離顯然也感覺到幾分陳銳的異樣,臉色紅了起來,一股曖昧的氣息散開。

“陳銳,你和王離在說什麽呢,怎麽嘀嘀咕咕地,是不是又在說我的壞話?”唐婉咳了一聲,驚醒了有點異常的陳銳。

陳銳再喝了幾口水,心道這多喝了幾杯酒,心裏倒有點小小的綺念了,以前看著王離這丫頭就是一孩子,現在倒有點成熟感了。

“我隻是在說,唐婉這人是不會明白男女之情的,還需要好好培訓。”陳銳深吸一口氣,淡淡說道,語氣中加上了一點指教的味道。

唐婉英氣勃勃的眉頭一皺,車速猛然提了上去,嬌聲道:“我可能是不懂男女之情,那也隻是因為還沒有一個男人能讓我心動,與其湊合著嫁了,還不如慢慢等。”

陳銳一愣,心想她這話倒有點心裏話的意思了,以她的性子,可能也的確是沒遇到滿意的男人,這種想法倒也符合現時相當一部分女子的求偶標準,她們認為湊合著是不能過一輩子的。

陳銳再沒有說話,一行人慢慢回了家,剛剛回到家,家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陳銳此時恰好坐在沙發邊上,隨手接了起來,裏麵傳來楊定基的聲音:“你好,請問唐婉在家嗎?”

“這好像是我家,你到這裏來找人,是不是有點弄錯了?”陳銳一時沒反應過來,冷不丁冒出一個人的電話,還是來找他的未婚妻,尤其這個人還是唐婉的追求者,這事也實在是有意思。

楊定基幹笑一聲,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是,對不起陳先生,我知道這是你家,可唐婉的手機關機,我又沒有別的辦法找到她,所以隻有打到你家裏來了。”

“對不起,沒這麽個人,你再打別的電話去問問吧。”陳銳瞄了一眼正在門口換鞋子的唐婉,散淡說道。

唐婉穿著拖鞋上來,一身修長的警服,襯著曼妙的身子,卻是有點散漫的走了過來,拖著鞋子的姿勢也十分粗獷,看到陳銳看過來的眼神,眼波飄了過來道:“誰的電話,怎麽那麽神秘?”

電話裏繼續傳來楊定基的聲音:“陳先生,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有責任和唐婉說話,你沒有限製我們通話的權利,這種通話權也是公民的自由…”

話還沒說完,陳銳就隨意掛上了電話,並淡淡道:“沒有,打錯了,一個推銷員,非得推銷女性用品。”

“現在這種騷擾電話太多了,有種泛濫的跡象,我們最近倒是查了幾起手機短信騙錢的案子,所以以後你也小心點,別因為博愛而被騙上當。”唐婉扭了扭脖子,隨手將帽子扔在沙發上,並邊走邊解開警服的扣子,慢慢露出裏麵的白襯衫。

陳銳無語,心道她什麽事情,都能說到案子上,十分敬業,隻是這話音裏,卻是帶著一種怨氣。“說的是,以後家裏再碰到這種電話,還是別接了,也省得多費口舌,不過就怕某些人因為性子粗而上當。”陳銳看著唐婉向房間裏走去,心道這楊定基花言巧語,而且還有一定的目的性,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騙子了。

唐婉停下身子,扭頭看著陳銳,不滿道:“你以為我是你嗎,說上當就上當了?”

“你的性子粗嗎?這點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陳銳笑了笑,也起身向樓梯邊走去,這讓唐婉再泛起一股怒意,臉上意然泛起一種小小的委屈,跺了跺腳,轉身回了房間,砰的一聲把房門關上了。

王離偷偷笑著自廚房裏出來,再次把那杯黑漆漆的飲料端到了陳銳的麵前,垂著頭道:“哥哥,你都幾天沒喝這個了,今天別再忘了。”

陳銳瞄了她一眼,心道這老實的孩子現在也喜歡看他的唐婉鬥嘴了,由最初的慌恐不安變成現在的自娛自樂,倒也有點圓滑了。

仰頭把那杯飲料喝了下去,陳銳拍了拍她的頭,扭身上了樓,頓覺一股臊熱掠過全身,好像全身充滿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