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接下來,我將會有兩年的時間,不能和你一起了,所以你就不能最後一次滿足我的那點小念想,玩這最後一次遊戲嗎?”程綺瑤嘟著嘴,小心的看著陳銳,柔柔的問道,隻是她臉上的笑容卻是透著一種道不盡的狡黠。

陳銳手中的餐具刀輕輕切開盤子中細嫩的牛排,頭也沒抬,將牛肉遞到了嘴裏,滿足的嚼了起來,然後才輕聲問道:“丫頭,你又想到什麽折騰人的點子了,說來聽聽吧?你每次露出這種表情,準沒什麽好事。”

程綺瑤把臉湊近了陳銳的眼皮子底下,切了幾塊牛排細細的咀嚼著,眼部打著一層淡淡的眼影,看起來有如洋娃娃般精致,她的笑容裏更多的是精明:“大叔,你別把我想得那麽不堪,這次我一定讓你享受一下。”

陳銳抬起頭,看著她笑臉如花的模樣,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心裏卻覺得好笑。“大叔,我一直想試試看,若是在機場推著行李車拚命狂奔時的滋味,那種感覺,一定比那些電影裏的鏡頭更加刺激,而且這次你站在車上,我來推著你,你覺得怎麽樣,這是不是應當算是一種享受?”程綺瑤看著陳銳不為所動的模樣,繼續著她低眉順眼的巧笑若兮。

“我覺得這主意實在是太糟糕了,你能不能想點不這麽折騰人的點子?這種在機場推著行李車狂奔的行為,我估摸著不到一分鍾,就會被警察給驅逐出去了。”陳銳手中的刀非常嫻熟,牛排上那一小塊的骨頭甚至都不見一絲地刀痕。瞬間便骨肉分離了。

程綺瑤的嘴唇揚起,點了點頭道:“大叔說得也是,那咱們就換一個遊戲吧。吃完飯之後,你陪著我去拍幾張大頭貼吧,這既不會騷擾到別人,也不算是惡作劇,隻是咱們兩個人靜靜的躲在機器裏拍照,你覺得怎麽樣?”

陳銳無語,心道這丫頭看來關於行李車地事,也是故意說出來的,準備著讓他拒絕的,好趁機轉入這個話題。想想也是,雖然她愛玩,但也都是很有原則性的,不會為了追求刺激,而幹擾到別人的時間。

“說到拍照。我們不僅拍過婚紗照,上次在動物園裏還拍過一些生活照,難不成你還覺得不夠?”陳銳放下手中的刀叉。喝了幾口白開水道。

“那是不一樣的,大頭貼是可以貼在手機上的,更是可以貼在任何我喜歡的地方,功能和照片完全不同,所以不能不拍。走了,大叔,反正時間還很充足,我即將有兩年的時間不能和你在一起了,這小小地願望,你就滿足我一下下啦。”程綺瑤靜靜看著他。皺了皺鼻翼,雙肩輕輕的聳了幾下。

說完,她起身拉起陳銳的胳膊。輕輕的擺了幾下,模樣怎一個乖巧可以形容。陳銳瞄了她一眼。先把賬結了,然後便陪著她出了餐廳,不論怎麽看,他都沒辦法拒絕她這最後一次的請求,更何況不就是拍幾張大頭貼嗎,也不是什麽大不了地事。

直到鑽進大頭貼的移動照相室之後,陳銳才知道這還真不是一個好差事,那種種表情還真有不少和他的性子不符,而程綺瑤顯然也受困於既將離開他身邊地不舍,嬌嫩的身子骨不停磨擦著他的身子,通過動作表示出萬般的不舍。

照片拍完了,程綺瑤如獲至寶,抱著那一堆大頭貼仔細的看著,末了,她從裏麵翻出來一張遞到陳銳的手中,輕聲道:“大叔,這張就貼在你的手機上吧,你覺得怎麽樣?要是你沒意見,我就替你貼上去。”

陳銳瞄了一眼,照片的陳銳是一臉的漠然,隻是眼神中有一絲的無奈,而程綺瑤露齒而笑,紅紅地小嘴湊到了他的耳朵邊上,那模樣分明就是要咬他的耳朵。

“走吧,時間也差不多了,這玩意我先收著,手機上就算了吧,那實在不符合我地風格,不過你放心吧,我不會隨手扔掉的。”陳銳把大頭貼放進了襯衫地口袋裏,拉著程綺瑤出了移動照相室。

程綺瑤伸出小手輕輕拍了拍他的上衣口袋,又強行塞了幾張大頭貼裏麵,模樣中透著的是少女的刁蠻聰慧,隻是她的小手溫暖細巧,隔著衣服觸在陳銳的胸部,帶給他的感覺非常敏銳,令他的心跳突然躍動了幾下。

“大叔,這些照片你一定要收好,千萬別丟了,那樣可就太傷我的心了。”程綺瑤在她的手機背部貼上了一張兩人抱在一起的照片,然後手指輕輕在照片上的陳銳臉上撫了幾下,這才滿足的抬起頭,腳步微微踏跳著,

起來。

陳銳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左手抱著布仔熊,慢慢陪著她來到登機口。

扭頭看了陳銳一眼,前麵就是檢察通道了,程綺瑤的心頭突然浮起幾分微微的感傷,停下了腳步,垂著頭想了一會,然後再抬起頭來,卻是收了臉上的笑容,展現出難得的認真,一臉的幽怨,眸子中都是說不出來的離愁。“大叔,這次是真的走了。”程綺瑤輕聲說了句,然後翹起腳尖,雙臂抱起了他的脖子,整個身子偎在他的懷中,嬌嫩的臉容在他粗獷的臉上磨擦著。

“我走了以後,再也沒有人煩你了,也再沒有人拉著你出來折騰了,你這心裏是不是覺得舒服了很多?大叔,或者在你心中,我是不是就是一個無理取鬧,沒有任何優點的女人?”程綺瑤幽幽說道,那語氣,真是難得一聞的感懷。

平日裏,她在陳銳麵前隻會表現出外在的情緒,隻是現在的這種幽怨,卻表達了她真實的感受,畢竟兩年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長了,以她的性子,要想熬過這兩年,做到了無牽掛的離開,那是絕不可能的,所以這一通的牢騷,也是在向她自己發問。

陳銳抱住了她的細腰,一隻手拎著布仔熊,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的頭頂,歎道:“丫頭,別再胡思亂想了,若是我心裏真不舒服,我就不會由著你性子折騰,若是我真覺得你無理取鬧,那麽你找我的時候,我大可以不答應,大可以不接你的電話,既然我陪著你做了這許多的事,由著你的性子來,說明我認可你的方式,雖然那並不好玩,但卻也給了我很多的樂子。”說完,他才揚起笑容道:“保重吧,到了美國,別忘了通知我一聲,報個平安。”

程綺瑤這才仰起俏臉,雙眸若水,帶著愁緒看著他,眼角還掛著一顆圓潤純淨的淚珠,這讓陳銳微微一頓,這丫頭,還真是不願意離開啊,這種罕有的憂慮出現在向來開朗樂觀的她身上,倍是讓人感動。

深深看了陳銳一眼,程綺瑤的嘴唇泯了泯,身子突然提了起來,櫻唇觸在了他的唇上,小舌笨拙的卷走了他的一點兒唾液,然後背著包就向登機口走去,嬌柔的扔下一句:“大叔,我走了,你如果敢把我給忘了,回來後我就咬死你。”

陳銳無語,看著她通過了安檢,消失在眼前,不由伸手摸了摸嘴唇,心裏歎了聲,這年頭,竟然被小丫頭給強親了,這要是說出去,也太丟大老爺們的臉了,隻是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小丫頭會整出這一出來,這個吻估摸著還是她的初吻啊。

念想間,他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一側有雙眼睛一直盯著這邊看,好像帶著股淡淡的殺氣,這讓他一皺眉,扭頭看向另一側的登機口,頓時愣住了。

張青青拎著個行李箱,背著一個精致的挎肩包,扭頭朝他看來,金邊眼鏡下的那雙美目,透著一種說不出的驚訝,更有一種女人的幽怨,也隻有在熟女的身上才會體現到這種淋漓盡致的程度,讓人一眼就能覺出她是在吃醋。

陳銳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挾起那隻布仔熊,對著張青青點了點頭,散然道:“真巧,沒想到我們在這兒相遇了,這個世界真小啊。”

張青青拉著拉杆箱走到他的麵前,抬眉看了他一眼,然後盯著程綺瑤消失的方向,輕聲問道:“陳銳,剛才那女孩,好像是上次在拳擊館裏碰到的那個,你幫著朋友照顧的孩子,是不是?”

陳銳的臉色一黑,她的記憶還真是不錯啊,連這事也都記著。“是她,就是那孩子,沒想到你的記性還真是不錯。”陳銳幹笑了一聲道。

張青青再看一眼他臂彎中的布仔熊,暗暗低念著,我對你身邊的女人,個個印象都很深,你又怎麽會特別注意著我的這些細節呢?

“陳銳,我看到了剛才你們的動作,那好像不是對朋友女兒的態度吧?我從來就沒有見到過朋友的女兒會直接吻你,而且還是情人之間嘴對嘴的親吻,難道說你現在還不滿足嗎,非得去勾搭一個青春美少女來證明自己?”張青青頗有些幽楚的說道,眼眉間是化不開的濃濃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