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沿著樓梯慢慢走到了一樓,這五十幾層樓梯走完,慢平複下來,以他的閱曆,再難的事也經曆過,相比起來,這隻不過是一段小插曲,隻是他心中卻湧出一股子難得的頹敗感,他始終是辜負了唐婉和燕赤雪,一個是他正牌的未婚妻,一個是為了他可以甘當情人的女人,這對而言是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代表了他現在的女人,就要這樣離他而去了。

深吸一口氣,拉開安全門,陳銳收拾起情懷,踏入了酒店的大堂之中,眼角卻輕輕一跳,燕赤雪就那樣站在旋轉門邊,靜靜看著他,一身黑色的小西裝更顯身材,襯著她孕著深情的眼神,讓陳銳剛剛平複下來的心頓時有點崩潰。

看到陳銳的身影,燕赤雪快步衝了過來,如同平時那樣,環住了他的胳膊,拉著他出了門,就站在門口處的噴泉池邊,靜靜看著他,眼眸一斜,給了他一個甜美的笑容,低聲道:“陳銳,我不想你離開我,我也不想你因為別的女人而舍棄了我的幸福,如果失去了你,其他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了,我知道你心裏也一定不想離開我,是不是?”

“是!”陳銳坦然看著燕赤雪的眼睛,末了話鋒一轉:“燕子,我是不想失去你,你是我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之一,但這件事既然已經說開了,我便不能就那麽甩開青青,她需要我,今天在座的那許多人,也聽到了我地承諾。我不想讓一個賢慧的女子,背著那麽沉重的念叨,這是一種道義和責任。”

“可是你也曾經在那麽多人的麵前,當著卡蓮全體員工的麵,說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就能把我給甩下了嗎?”燕赤雪頗有些淒楚的說道,眼角帶著深深的眷戀。

陳銳歎了聲,張開雙臂,就那樣把燕赤雪摟入了懷中:“不管形勢怎麽變。我怎麽選擇,你都是我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之一,這一點永遠也不會改變,我不想放棄你。但更不能借此放棄了青青。”

“陳銳,我曾經說過,我可以包容你地一切,隻是不希望你有事瞞著我。我知道男人該有自己的**,但有些事,我還是想能和你一起分享,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在你的身上愈陷愈深。但既然已經是離不開你了,那麽我會試著包容你的一切,感情上地債。你自然有你的想法。我隻想成為一個旁聽者。幫著你出出主意。在這種情況下,我可以接受張青青。就算是為了你,但前提是我要知道你還有沒有別的事瞞著我,我永遠都是你的紅顏知己,因為我愛你。”燕赤雪泛起一抹柔弱地美麗,緊緊盯著陳銳,她心裏卻湧起幾分的苦澀,為了陳銳,她選擇了放棄某些權利,但那沒什麽大不了,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她也沒辦法控製她的情緒了。

陳銳鬆開燕赤雪,喃喃道:“這是何苦來由。”看來他還是不懂女人心,她對陳銳已經近乎於放縱的寵愛了,這讓陳銳無言以對,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他隨手拉起燕赤雪,轉身進了隔壁一間咖啡廳。

點了兩杯咖啡,他想了想,先是從謝清蘭說起,接著再說到張青青,直到說完這些事,一杯咖啡已經見底了,對於他曾經地身份,陳銳一晃而過,並沒有細談,隻說曾經是一名刑警。

“燕子,清蘭是我的恩人,青青是因著我的過失而喜歡上了我,這兩個人,或許在往後地人生中,我都沒辦法和她們撇清關係。”陳銳長籲一口氣,盯著燕赤雪,心裏地落寞感愈來愈濃烈了。

“一個是你地救命恩人,一個是個老實本分的女子,從某方麵來說,我隻有感激她們,所以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和她們成為朋友,不過以後不管有什麽事,我都不希望你瞞著我,我會做你最堅實地後盾,不要讓這些事來煩你。”燕赤雪拉著陳銳的手,輕輕道,末了話鋒一轉:“有一件事我比較好奇,你和蘇珊小姐,是不是認識?她對你的關注程度,好像超出了某一定的範疇,你們之間…”

“如果說你和小婉是現在我身邊最重要的女人,那麽蘇珊就代表著過去我最重要的那個女人,對於過去我們是怎麽相識的,這點我不想說,那是我不想再提及的過去,過去便過去了,我現在就是一個真實的自己。”陳銳點頭道。

“蘇珊是我所見過的最迷人的女人了,我不知道你當初是怎麽忍心拋下她的,若是我是男人,那麽我不會忍心拋下她,而且她看起來雖然野性十足,但卻有著超人的見識,更對你頗為死心塌地,所以我們兩個,現在是朋友。”燕赤雪理智的分析,大有一種替陳銳排

的架勢。

陳銳緊了緊手心中的小手,對於這麽替他考慮的女人,他無話可說,在他身邊這幾個女人中,也就隻有燕赤雪會不把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展露給陳銳了,她和陳銳分享的,永遠都隻有好的一麵,對於她內心的苦楚,她向來是藏在最深處,或許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才會翻開那抹記憶,獨自消化。“燕子,你沒必要為我放棄這麽多的權利,這讓我很有壓力,我怕我配不上你。”陳銳長歎一聲,散然說道,眼神卻湧出幾分的感動。

“我也不隻是為你著想,因為她們的處境和我相似,我能體會她們的心情,所以我更有理由和她們成為朋友,就當是為了同一個男人,而彼此溝通一下吧,就算是愛上同一個男人,我們的著眼點也未必是相同的,我想問問她們究竟是喜歡上了你的哪一點。”燕赤雪挺直了腰杆,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左臂抱在了胸前,臉容更增幾分的白領氣質。

“走吧,給我笑一個,弄得好像你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你沾了這麽大的便宜,應當笑一個,要說委屈,我才是一肚子的委屈沒處訴說呢。”看著陳銳沉穩的臉容,燕赤雪輕輕俯低了身子,伸出兩根白生生的纖指,輕輕捏了捏他的臉容,把精致的臉容湊近了他麵前,眼角浮起幾分的俏皮。

陳銳咧嘴一笑,正要說話,手機適時響了起來,接起來,是黑子的電話,他不由一愣,翻開了手機。“老大,你讓我查的事我總算是查好了,你說的那個阿郎,的確是我們的人,不過他不是我們特別行動組的,隻是屬於後勤部門的,隻是五年前,在上海被一波人當場殺害了,據我們的調查,那波人就是來自西亞,我們這次的目標。當年的事,據說是他斷了他們暗處的一條線,我翻資料看到的結果是牽涉著軍火方麵的事,這波人和南美、歐洲的人不同,屬於狂熱分子,所以很難對付,動不動就搞出人體炸彈之類的極端行為,很讓人頭大。”

“知道了,還有另外一件事呢?”陳銳沉聲問道,因著燕赤雪在場,所以他不想說的太詳細,這些事牽連廣泛,他不想把燕赤雪給拉進來。

“嘿嘿,另一件事也查好了,你說的那個女警,我明白了,就是老大你那個相好,她最近是和當年阿郎的一個同事聯係上了,前兩天,那個人給唐婉快遞了一批阿郎生前留下的資料,具體是什麽,他也不知道,這件事老大你怎麽看?為什麽突然對這個後勤部門的人感興趣了?”黑子曖昧的笑著,頗有點欽佩的說道。

陳銳心中一緊,當年阿郎的東西,也不知道留下了點什麽內容,不過阿郎死的蹊蹺,所以應當不會留下什麽機密文件,否則也不會就這樣隨便就流傳了出來,估摸著隻是一些日常的材料,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關於他的記載,這些事在他的腦海中一晃而過,他這才向黑子回道:“這些事我隻不過是替一個朋友打聽的,辛苦你了,回頭若是再有什麽消息,你再告訴我吧,不過你什麽時候出發去西亞?”

“我已經在這邊了,來了一段時間了,我們要對付的這波人,恰恰就是以前阿郎負責追查的,前些年,他們搶了國家銀行的一批黃金儲備,這次故技重施,交到我們特別行動組,被我們一直追到西亞,隻是這批人還真是靈活,就像稻草一樣,怎麽處理都處理不完。”黑子笑了笑,電話裏卻突然傳來一聲強烈的爆炸音。

“老大,不和你多說了,那批人又整出點動靜來了,我要過去看看,不能讓猛獸一個人去折騰。”黑子急匆匆的說道,隨即便掛上了電話。

陳銳無語,黑子竟然在追捕過程中給他打這個電話,那實在是有點太過悠閑了。隻不過此時他心裏卻想到了張青青,阿郎當年是死在西亞這波人的手裏,這個心結,想必還在她心裏造成了一定的陰影,要想解決,也隻有把這波人給收拾了。

抬頭間,燕赤雪正眯著眼睛盯著他,眼角浮起幾分的關懷,更是透著一種好奇的神情,在幽暗的水晶燈下,靜如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