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東國際機場,陳銳站在機場大廳裏,腰杆挺得筆直,看著來來往往的客人,心頭浮起幾分的從容,他已經漸漸接受了目前的狀態,做個平凡的人,其實很容易,隻要心底最深處的記憶,不要總是跳出來就好。

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了,正是張青青到達上海的時間,他瞄了一眼牆壁上的滾動式大屏幕,自美國來的飛機果然在五分鍾前就降落了,隻是她還沒有出來,估摸著是去拿行李去了。

剛剛想到這兒,過道的盡頭卻出現了一位一身休閑裝的女子,低腰的本色牛仔褲加上一件黑色的針織衫,領口處點綴著細巧的蕾絲,鼻梁上架著一副大大的墨鏡,鏡片的光澤泛著一股子深咖啡色,看起來時髦漂亮,此刻她正拉著一個大大的拉杆箱,手臂上挎著挎包,慢慢向著大廳走來,那曼妙的身子在走動間有如踩著某種韻律,吸引了無數的眼球。

陳銳長籲一口氣,一個來月沒見,沒想到張青青也變了種模樣,不再是以前的那種狀態,雖然優雅卻不失理性,但骨子裏的保守傳統卻是占居上風的,處處都透著對男人的抗拒。但現在這模樣,絕對的就是勾人啊,況且她熟婦的身材,使得她的胸脯看起來非常的惹眼,一時之間陳銳腦海中甚至浮現出她紫色的胸罩,那才是她的風格。她的這種改變,說到底,還是受了陳銳的影響,整天和陳銳打情罵俏的,渾若是戀愛中的女子,所以這種改變,也是女為悅己者容的一種表現,這次的小別,對她的影響更是很大的。想念一個人,雖然不受距離的影響,但那種吃不到、見不著地狀態,卻更令人難以忍受,此刻她看到陳銳就那樣站在過道的盡頭,心底掠過一抹難以言傳的甜蜜,腳步愈發的輕快,腰肢扭得愈發的輕柔,末了白皙的雙手向腦後一伸。把盤在頭上的青絲解開,一任長長的黑發隨勢而動,那模樣堪比拍攝廣告大片般。

人未至。那抹熟悉的體香已經泛了過來,張青青地嘴唇也輕輕的嘟了起來,對著陳銳做了個吻的動作,隻是以她那種傳統賢慧地性格。做出這種動作來,臉頰都紅了起來。陳銳滿足的笑了笑,這個女人,真是有意思,雖然他看不清墨鏡後的眼神,但卻是能想象出她的羞腆,不過四周無數地眼神卻都傾注在陳銳的身上,似是想弄明白為啥那樣一個極致的美女會喜歡上這樣一個長相並不十分出眾的男人。搜書網

陳銳張開雙臂,緊緊摟住了跨出過道的張青青,聞著她發間的味道。在她的耳邊淡淡說了一句話:“看起來你在美國過得很滋潤,身條又苗條了點,不過這裏的手感還是這麽好,甚至都以前好上太多了,以後還是多出去轉轉吧。”

他的手放在她的屁股上。頗有點肆無忌憚地揉捏了兩下,似是想證明他所說的話,那抹絕妙的手感一一泛入他的神經,讓他忍不住再捏了幾下。

張青青也緊緊回摟著他,嬌嫩的臉容擱在他地肩頭處。感受著陳銳那隻大手的騷擾。她的身子不著痕跡的扭了幾下,卻並沒有出聲反對。臉上揚起很是享受的模樣,末了才仰起頭,順手摘下那副大墨鏡,紅著臉看著陳銳,眼角處都透著因為思念而化出來地濃濃春情。“以後我哪兒也不去了,除非你肯陪著我去,否則那種折磨人地思念滋味,我不想再去體驗一次,你這個人怎麽就那麽壞,沒事就老是在我心裏晃悠。”

“怕是某些人言不由衷吧?明明是想著讓我折騰,喜歡被我折騰,卻把這筆帳賴到了我頭上,既然這樣,那今天晚上我就從良吧,也做一回衛道士,咱們吃完晚飯就各自拍拍屁股回家,誰也別折騰誰,這樣你滿意了嗎?”陳銳單臂摟著她的腰,一手拉起她地行李箱,不著痕跡的避到了一側的角落裏,在過道的盡頭,人堆中央,這種表現,幾乎就是成了拍電影,他可不想被那麽多殺氣騰騰的目光注視著。

張青青的牙齒輕輕咬著豔豔的紅唇,眼眸中如同是融化的蠟燭般,流淌出濃稠的情絲,其實以她的性格,心裏拚著命想壓抑住這種情緒,在陳銳的麵前,她一直是傳統賢慧的氣質,不想過多的改變自己,但沒想到這一個月沒見,那種心底最深處的感覺,卻不是她所能控製的了,一股腦的都散了出來,配著她精致優雅的臉容,形成的蠱惑要多誘惑有多誘惑。

“不行,你已經折騰我一個多月了,要是今天不折騰我,我會不習慣的,這件事,反正就是你的不對,別想著拍拍屁股走人,要走也得我讓你走你才能走。”張青青壓低了聲音,一隻手緊緊纏在了他的腰間,似是怕他就此走了似的,另一隻手卻勾住了他的脖子,展出愈發勾人的媚態,把身體的重量都讓到了陳銳身上。

陳銳深吸一口氣,這種近距離的撩撥,無論是她身體的熱度,還是屁股傳來的彈性,亦或是她壓在他胸膛處沉甸甸的胸脯,都令他有種意亂情迷的感觸,但這個時間,他卻不得不把這種種的情緒壓下,機場大廳無數雙嫉妒的眼神在瞄著他,這亂子要是出了,那可真是要出醜了。

“女人呐,總是不講道理的,這話還真是有那麽點道理,左右都是你說了算,反正我也沒了發言權,這折騰也好,不折騰也好,好像輪不到我來說話了,不過說真的,今天晚上,我怕最後受不住的又是你…”

陳銳這句**的話還沒說完,身後猛然傳來一陣熟悉的美式口音,濃重的英語傳來:“嘿,讓一讓,急著趕路,老大,你竟然來接我和大個了,太感動了,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吧,沒想到我們倆還能得到這種待遇啊。”

抬頭間,黑子黑漆漆的臉容冒了出來,瘦瘦的身子正在張牙舞爪的蹦著,對著陳銳展出他潔白的牙齒,一臉的得意。此時張青青是背對著過道,而陳銳恰恰是麵對著過道,所以從過道裏出來,打正眼就能看到他,到這時陳銳這才想起來,黑子和猛獸也是今天到上海,隻不過他以為他們不可能和張青青是同一班飛機,但沒想到,結局總是出人意料,竟然在這裏遇到了黑子這個口無遮攔的家夥,還好他注意克製,沒喊出猛獸來,隻是用了平時的昵稱“大個”。

猛獸的身高比阿根還要健碩,更是高了半個頭,兩米多的個頭,一頭如毛刷般堅硬的金發,一身流線型的身條,臉容也是粗獷有力,棱角分明,如同是岩石般堅硬,左臉上浮現出一道疤痕,使他看起來愈發猙獰了,身上黑色的襯衫下麵是如岩石般起伏的肌肉,看起來可怕極了。

隻是看到陳銳,他的眼神中卻浮出幾分溫和的笑容,盡管他這個笑容基本上可以算是嚇人的成分居多,但陳銳卻是心頭一暖,也隻有他才知道,這個很少說話的漢子,也隻有在麵對著他的時候,他才會露出心底裏最溫柔的性情,話也會相應的多起來,畢竟陳銳是他最崇拜的人,這是多年培養出來的情誼,近乎於血濃於水的執著,不是任何的東西所能分開的。

兩人走近了陳銳的身前,黑子向陳銳眨了眨眼睛,然後瞄著張青青,做出一臉誇張的興奮,向她作了個標準的紳士動作,輕柔的說道:“這位美麗的小姐,站在你麵前的這位先生,可是一個真正的浪子,你可別被他蒙蔽了雙眼,一定要好好看管著他,不過若是將來你要踹了他,不妨考慮一個我這位真正的紳士。”

張青青頓時口瞪口呆,回眸盯著陳銳,透出的神情分明寫著:你這位朋友是不是有點毛病的意思,隻是她還沒回過神來,正扛著一個大箱子的猛獸卻一巴掌拍在黑子的屁股上,把他整個人給掄了出去,那股子可怕的力量讓黑子的身子在原地打了十數個轉,停下來後已經在數米之外了,這時猛獸的不滿聲才洪聲洪氣的傳來:“你小子膽子越來越大了,連老大的牆角也敢挖,老大可是我心中唯一的偶像。”

說完,他才對著張青青一鞠躬:“大嫂,你好,第一次見麵,我也沒準備什麽東西,不過我身為老大的小弟,若是不孝敬下大嫂,怎麽也說不過去,這個箱子裏有幾件小東西,就請大嫂收下吧。”

邊說,他邊遞上了一個小箱子,那個箱子在他的手裏勢若無物,一根手指頭就掄了起來。而且在說話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也是非常的誠懇,隻是這種誠懇隻有陳銳能看出來,在別人看來,那道疤痕如同躍動的蟲子般,愈發的可怕了。

隻是張青青的表現卻出乎陳銳的意外,她頗是優雅的向猛獸點點頭,嫣紅的臉容泛起一股子溫和的笑容,也用流利的英語回道:“謝謝了,不過要是我收了你的禮物,估計陳銳會不高興的,你是他的兄弟,就應當我送你禮物才是。”

說這話的同時,她把猛獸手指頭勾著的箱子給推了回去,隻是在這一推之間,她才感覺到箱子的重量,這讓她心中一跳,吃了一驚,末了抬頭看向猛獸,眼神中浮出幾分的疑惑,這個人竟然是陳銳的朋友,他以前究竟是幹什麽的,怎麽會認識一些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