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悸動,這種熱血般的情緒,不再適合於他了。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他激蕩的心神這才微微平和,翻開來,燕赤雪柔膩的聲音傳來:“陳銳,放假了,你不打算出去轉轉嗎?自從上次你在我這兒住了一晚之後,好像就再沒有過來參觀,我這裏新加了幾樣小東西,有空過來瞅瞅。”

陳銳心下微微一蕩,她這話隱隱透著幾分暗示,你別嚐了鮮,就拍拍屁股走人了,這都好幾天沒來看我了。這麽婉轉的話,才是標準的燕赤雪風格,什麽事,都不會主動提到台麵上來,徹頭徹尾的替陳銳著想,若是陳銳聽得明白最好,若是聽不明白,那她也不會在意,反正幽怨不停的積累,早晚陳銳都會明白她心底的那點小心思。

“我現在就很有空,順便過去看看你吧,免得有人擺出那種受了冷落的小媳婦模樣,這年頭,這才三四天不見,就產生出這種情緒了,也不知道我該高興還是該自責。”陳銳滿足的應了聲,末了話鋒一轉:“對了,替我準備點吃的,積累點能量。”

燕赤雪輕輕啐了聲,聲音中透出的是嗔怨,但在這背後,卻是小小的興奮,更有幾分過來人的羞腆,她自然是聽明白陳銳想表達的那點意思。“我可沒說過受了冷落,不過要像某些人那樣,整天也不聯係,想不變成怨婦都難。”燕赤雪的聲音中散著一股子委屈,卻隻是一閃而過,末了又化為滿足的微笑音:“算你識相,我給你準備點吃的。我記得你最喜歡吃水餃了,家裏正好有速凍水餃。”

陳銳應了聲,她地這種小手段也是一種撒嬌的方式,隻是說到水餃,他的心下一陣波動。記憶最深的就是謝清蘭了,那個冰冷的女子,是第一個知道他喜好地女人,而且最擅長的一樣菜就是水餃。她親手包的水餃總有一種特別的味道,隻是也有段日子沒聯係了,以她地性子,基本上是沒有那種纏纏綿綿。也不會撒嬌,所以她要找陳銳,基本上就是非常直接,要麽就是如炮友般直接上床折騰,要麽就是為了手術,反正純粹的談情說愛,基本上是絕了緣,她也沒有哪怕是一丁點的想法。

掛上燕赤雪的電話。車子再向前開了一段路,他地眼角猛然注意到,前方的拐彎處,張小麗剛剛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但路邊的暗影處卻有一道人影迅速跟上了她,看那模樣,分明就是中東的那名女子。

陳銳心下一跳,這個女人還沒死心,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張小麗的身上,這讓他又想起了猛獸的話。林雷萬一有人要對付你身邊的人,那麽還真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這年頭,這波人也真是不擇手段了,不管有沒有關係。先折騰了再說。本來他和張小麗也沒啥關係,但那波人顯然不是這麽想地。

車子一個轉彎。他迅速接近了張小麗,末了一側身,車子緊貼著路基向前開,即將到她身邊的時候,他迅速的拉開了車門,輕輕喝了聲:“張小麗,上車,快點。”

張小麗猛然扭頭看來,當看到陳銳的臉容時,她心下一緊,渾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陳銳這句話中卻帶著一股子不容分說的決絕,令她沒有半點猶豫,直接坐進了副駕駛位,到這時那名女子才衝了過來,而陳銳的車子在馬路上一個掉頭,車門關上時,恰恰停靠在了路邊,末了他才點上一支煙,看著張小麗道:“會開車嗎?”

“會。雖然我剛剛考出來駕照,但我的駕齡卻不短了,以前是因為年紀不到,所以才不能開車,隻是我的技術還算是不錯的。”張小麗點了點頭,到這時她才注意到有人跟蹤著她,那名女子的身影在馬路對麵很是紮眼。

陳銳點了點頭,這個答案也在他地意料之中,程綺瑤的這幾個死黨,沒事就愛折騰點刺激,想來開車這種事,她們也早就整過了,估摸著現在也已經膩煩了。“行,一會你來開車,不用管我,把車子直接開回家去就行了,別的事你就別管了。”陳銳推開車門,慢慢下了車,拋給張小麗一句話。

那名中東來的女人並沒有離開,就那樣站在路燈下凶悍的盯著陳銳,顯然是別有打算,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得不下來關照她一下,黑子地美男計沒成功,猛獸地粗暴也沒得逞,那麽他也得用點特別的手段也折騰折騰她。

張小麗啟動車子,頗有些緊張地開著車子遠去,嘴裏卻不停嘟囔著:瑤瑤,對不起了,這是你家大叔主動讓我逃走的,不是我不講意氣,萬一你家大叔出了什麽事,你可千萬別怪到我頭上,我也想幫他的,可是我這樣一個弱女子,怎麽也不敢和那個凶悍的像是機器人一樣的女人動手,還是不給你家大叔添亂了,這段時間你一直不讓我們和你家大叔過多的接近,也不讓我們告訴他關於你的消息,所以現在我這種選擇,也算是應了你的要求,你不要生氣就行了…

陳銳自然不知道程綺瑤五人組之間的那點事,看著張小麗飛速把車子開走,他這才慢慢走近了那名女子,頗有些散然的看著她,淡淡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你是誰,隻是你這樣跟著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究竟是有什麽目的?”

“你究竟是什麽人?我跟著小姑娘也沒別的意思,隻不過是想打聽一下你的身份,現在你是主動告訴我,還是想讓我擰斷了你的那玩意之後再告訴我?”女人瞄著陳銳,身體站得筆直,如同一隻豹子般,惡狠狠盯著陳銳,雖然陳銳看起來十分平凡。但她總覺得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

陳銳摸了摸下巴,眯起眼睛盯著她,末了才搖頭道:“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是嚴重的饑渴流,動不動就想對男人的那玩意動手,要是你真感興趣。前麵那個黑人好像和你挺配地,若是你回頭找他,我想他一定非常樂意把那玩意貢獻出來的。”

女人的身子向前衝過來,沒有半點的遲滯。陳銳話音剛落,她就衝了過來,時機拿捏的很有分寸,同時她地雙手自腳上的靴子間拔出兩把長刀。在路燈下閃著幾分鋒銳的光澤,如同毒蛇般點向陳銳的雙腿之間,看那架勢,還真是直接對準了陳銳地第三條腿。麵對猛獸和黑子時,她也沒這麽猛烈過,顯然是把陳銳當成了更危險的人物。

陳銳的身子一錯,向後退了一步,在這種淩厲的攻擊中。他輕鬆地向後退去,那女人的雙刀卻不離不棄,一直緊跟著他的步伐,隻是路麵並不十分平坦,因此她的身形上下起伏,每一次的起伏,那兩把刀都會錯開一點位置,直到陳銳退開了十五步,即將退到路口的時候,他才淡然站住了身子。隻是向前跨出了一步。

這一步恰恰卡在雙刀錯開的位置之間,他的雙手拂過她地手腕,末了曲膝擊向她的小腹,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便縮至了最緊的狀態,那女人甚至都覺得胸部的所有氣體一下子被陳銳擠壓了出去。行動不由一滯。

雙手一鬆。兩把刀自然的向地麵上跌落,陳銳伸手一撈。將兩把刀收至手中,同時他的膝獸擊在了她的小腹上,她勉強錯開了一點位置,匆忙間用膝獸頂上了陳銳的膝蓋,但卻隻是碰到了一丁點的角落,所以這一下地重擊讓她彎起了身子,向後方仰麵倒去。

倒地時,她的雙手在地上一撐,勉強以一個空翻站住了身子,卻隻是用左手捂在小腹處,頗有些驚懼的瞄著陳銳。“你到底是什麽人?一個酒吧的老板,怎麽會有你這種身手?”女人終於覺得不妥,再次問向陳銳。

“你沒聽說的事多了,我們中國地大物博,有時候就算是普通人,也可能比你要強上不少,那和職業沒有任何關係。不過你也不差,現在還能站著,這說明你地耐力很好。”陳銳舉手瞄著兩把鋒銳地尖刀,淡淡說道,心下卻一聲感歎,剛才這一下,原本估計是要把她直接整暈,雖然黑子和猛獸想通過她來追蹤其餘的人,但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了這麽多,隻是沒想到這個女人地抗擊打能力還挺強,竟然能抗過剛才這一下,真是不容易。

說完,他的雙手一抖,兩把尖刀在路燈中閃著銀光飛了出去,女人隻能眼睜睜看著兩把刀向她飛來,她卻因著渾身無力,再沒有能力移動開身子而閉上了眼睛。

兩把刀落地時,釘在了她的靴子前端,透過那雙靴子,深深沒入地麵之中,直至刀柄,這固然顯示出兩把刀的鋒利,陳銳的眼力和腕力也可見一斑。

女人睜開眼睛,發現地上的那兩把刀,猛然向後退開一步,卻因為靴子固定在地麵上,怎樣也沒法移動,一屁股坐在地上,因為剛才陳銳的膝撞,嘴裏的酸水都冒了出來,眼睛裏的驚懼愈發濃烈了。

“走了,咱倆無冤無仇的,隻要你以後別招惹我,我也不想把你怎麽的,下次再這樣想打我朋友的主意,那兩把刀的位置就會向上移到你的脖子處。”陳銳晃著身子,隨手扔掉了煙頭,向後擺了擺手,慢悠悠向路後走去。

既然黑子想放長線,那就放過她吧,這樣也會讓她真以為陳銳就是個普通人的,若是國際刑警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幾乎不可能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