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完,唐婉的臉色卻變得有些嚴肅了起來,輕輕哼了聲道:“林局,我做事從來就不會顧忌別人的感受,該是我出力的,那我也一定會出力的,再說這局裏的這些大老爺們都是我的人,他們不會有什麽想法,所以你也用不著來激他們,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完成的,這件事也不用再商量了,就按照原來說的辦,陳銳他左右不了我的想法。”

陳銳心下一歎,林局果然是老狐狸,剛才這種話說出口,分明就是在激唐婉,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而且這種情況下,他也沒法再反擊,那等於是在駁了唐婉的麵子,以唐婉的個性,在這種情況之下,基本上兩個人是要吵起來了。

隻是他的臉上並沒有任何不滿的表情,隻是眯起了眼睛,扭頭看著唐婉,末了淡淡道:“林局,這件事既然我們家唐婉答應了,那麽我也給她這個麵子,不管怎麽說,縱容自己的女人也是一種優良的傳統,隻不過這件事我也想跟著去湊個熱鬧,不就是個晚會嗎,多去幾個人也無所謂吧?要不你也給我整個舞伴?”

林局的臉色這才慢慢放鬆下來,末了綻出一抹笑容,頗有點得意的說道:“沒問題,陳先生就算是要跟著去也是應當的,也好順便照顧一下小唐,我想有你在場,她的情緒應當更能進入狀態,免得到時候出洋相。不過我手頭也沒什麽合適的人,能配得上陳先生的人,也就隻有小唐的助理,那個叫葉小凡地了。你覺得怎麽樣?”

“可以,那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不過林局答應我的條件,不知道什麽時候兌現呢?”陳銳點點頭,壓低了聲音,這種事,自然不能讓別人聽到,不管怎麽說,他也算是跳進了這個坑。就算是拿點回報,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說完,他心裏泛起一抹念想,這次的晚會,看起來還是為了中東那波人,隻不過這波人怎麽會湊在一起,非得在這種時候去參加這個什麽晚會?這不是沒事找事嗎?這到底是什麽樣的晚會,想想還真是讓人有點期待。

林局把目光投向唐婉,末了微微一笑道:“當然。這件事要是陳先生參與了,我相信一定會成功的,這次的任務並不是單純的去參加舞會,想必陳先生心裏也明白,所以這件事若是真成功了,那麽我的位子就一定會讓給唐婉,以她地能力。也真是可以升職了,祝我們合作愉快。”

邊說,林局邊伸出了手來,目光中的熱情頗為高漲,陳銳淡然伸出手,輕輕和他握了一下,然後才挺直腰杆道:“那麽,既然這件事說定了,林局也就別打擾我們吃飯了,不如你和小蕭去好好溝通一下。免得他還抱著某些念想,萬一想趁著這個機會,沾小婉的便宜,那我想這結果就未必能和林局預料的一樣了。”

林局非常爽快的起身,慢慢走向正坐在角落裏生悶氣的蕭局,看著陳銳這一桌說說笑笑,他的臉色別提有多別扭了,手中的筷子也被折斷了兩次,直到看到林局走過來,他才長籲了一口氣。強壓下心裏的那股子不滿,擺出了平靜地模樣。

阿根卻在這時移身過來,坐在了陳銳的身前,輕輕喚了聲:“老板,你來了?”說完。他再瞄了唐婉一眼。似是匯報工作般道:“這兩天我一直跟在老板娘的身邊,沒有任何的異常。請老板放心吧。”

唐婉依然在低頭吃著東西,自從陳銳和林局的溝通開始,她吃飯的速度就越來越快,現在再經阿根這麽一說,她不由放下手中的筷子,扭頭看著陳銳道:“陳銳,這件事我不希望你參與進來,雖然林局應承了你,但這不是你地事,你為什麽非得硬扯上身呢?就算你不為了自己著想,至少也要替小凡著想吧?她要是因為這件事受到了傷害,你覺得你對得起她去世的父親嗎?”

“有些事,其實我也不想去做,參加這種晚會,真不如在家躺著睡會覺,但我有不得不去做的理由,隻要你參與進去了,我就不能脫身事外,誰讓你現在還是我的未婚妻呢?至於小凡的安全,這不用你來操心,我能安全的把她帶過去,就能安全的把她帶回來。”陳銳也放下筷子,目光中散出幾分的柔和,這年頭,這樣一個粗線條的女人,還真是學會關心人了,她所說的那話,是真得在替陳銳著想。

末了,他地話鋒一轉:“不過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我雖然能保證你的安全,但卻沒法保證你不被那個小蕭沾去了便宜,所以你給我小心點,別把咱家的東西,讓別人給碰了摸了,否則我不介意把小蕭給扔掉不管。”

饒是以唐婉的個性,在陳銳這種**裸的說話麵前,臉色也微微的紅了一下,接著才迅速起身,狠狠瞪了陳銳一眼,扭著身子向外麵走去,那火爆的身條透著一股子柔和,看得陳銳呆了呆,她還真是變樣了。

老謝這時也向陳銳打了個招呼,向外走去,自始至終,他都沒什麽說話的機會,隻能是低頭吃東西,不管是林局還是蕭局,都不是他想得罪的,所以參與其中,倒不如直接當個旁觀者,裝裝糊塗吧。

“老板,依我看,那個姓蕭的,對老板娘還是抱著壞心思,要不要我把他給收拾了?照我地意思,直接打暈了,脫了衣服扔臭水溝裏,或者是綁在某位有花柳病女人的**,諸如這樣的點子,我起碼有幾十個,保證他沒臉再在這裏混了。”阿根遙遙瞄了蕭局一眼,這才壓低了聲音對陳銳說道,眼角的彪悍之氣愈發的濃烈了。

陳銳搖了搖頭,看著阿根煞有其事地模樣,心頭覺得一陣地好笑。“算了,我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先不搭理他了,隻要他沒對唐婉不利地舉動,我們也就隨他去吧,唐婉沒那麽容易被征服的。”

說完,他向阿根遞了個眼神,阿根這才起身向外走去,他自然是看懂了陳銳是想讓他跟著唐婉,明著保護。他那健碩的身板沿著餐桌間的空隙走過去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對他投去一抹驚懼,顯然他在警局裏也不算是個安份的主,估摸著天天在折騰人了。他是唐婉帶進來的人,本身的性格又是那種沒受過什麽約束的,所以惹事對他來說,也真是家常便飯。

把餐盤裏最後一點菜吃完,陳銳也站起身來,先是扭頭看了林局一眼,兩人相視而笑,林局更是遞過來一個讓他放寬心的眼神,那意思是在提示他,蕭局的事他已經搞定了。

出了餐廳,他直奔唐婉的辦公室,推開門的時候,唐婉卻不在,老謝從一側走了過來,笑著說道:“陳先生,唐局剛才出去了,阿根也跟著走了,走的時候,手裏還拿著一條裙子,依我看,那身暴露的衣服,應當挺顯唐局身材的。”陳銳無語,和老謝擺擺手,徑直出了警局,心下卻是轉了轉,唐婉的麵皮也有點薄,在這種情況下,她也應當明白過來陳銳已經看到了那身晚禮服,所以這才主動避讓,有些事,她沒法當著陳銳的麵來解釋。

手機裏傳來一聲短消息音,翻開來,是林局發來的,提示他晚會的時間地點。明天晚上七點整,在和平飯店舉行。

中東那波人,聽上次那個女人講,一共來了六個人,這次一股腦的想參加這個晚會,絕不會是閑著沒事幹,看起來一定是抱著某種目的,隻不過這夥人的能力太強了,所以警局才沒有大規模的出動,若是引起他們來段人體炸彈之類的遊戲,估摸著傷亡不是一般的嚴重,所以讓唐婉和小蕭出場,也是為了調查清楚他們的動向。

想到這兒,黑子的電話適時來了:“老大,明天晚上中東那波人在和平飯店參加一個晚會,我和猛獸都要過去,你有沒有興趣過來湊個熱鬧?”

“這件事我覺得很奇怪,這波人在這種情況下,不應該主動顯身,那麽多人在追他們,若是就此曝光,豈不是得不償失?所以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陰謀?”陳銳沉思了一會,這才問向黑子,連黑子都知道了這件事,那麽這件事就好像是故意要把所有的人都吸引到和平飯店去一般。“這件事我也覺得有點不正常,不過他們一起來的六個人都要過去,在現場那麽多雙眼睛的注意之下,也玩不出什麽花樣,尤其是有老大在,那麽我們更不用擔心了。更何況就算他們是那種狂熱份子,也沒理由隨便參加個舞會,就把自己給整成人肉炸彈吧?而且這和平飯店也談不上是特別顯著的建築,所以我覺得沒什麽問題,咱們隨機應變就是了。”黑子的聲音中透著幾分的沉著,顯然也覺察出了一點不正常的氣息。

陳銳應了聲:“明天我也會過去的,你把那六個人盯緊了就是,若是有超出我們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你一定要提前想好對策。”

說完,他便掛上了電話,末了心頭一鬆,暫時拋下這個想法,就算是不正常又能怎麽樣,以前他所經曆的事,就沒有一件是正常的,隻是這個晚會,究竟是誰主辦的,他還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