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馬上起身拉住了陳銳,嘟囔了一句:“一個男人家,怎麽就那麽小氣,動不動就抬出我爸爸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了,我們倆雖然訂了婚,我是你的未婚妻,但從法律層麵上講,我們還不是真正的夫妻,所以你就算在外麵真有什麽女人,我也不在乎,反過來說,要是我有什麽事,你也不能計較,就算我們最後真的走到結婚這一步了,也不要過多幹涉對方的私人生活,你覺得呢?”唐婉深吸一口氣,眼波流動,認真看著陳銳。

燈光下,她流離的眼神,混雜在她英氣勃勃的氣質中,有種難以言傳的美麗,陳銳在這種眼神中竟然有種微微的走神。

“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了,隻要你記著,明年七月初七,我們要去結婚這件事就好了,無論是我家還是你家,都把這件事定了下來,更何況我們還訂婚了,所以中間要是出點什麽變故,對你爸爸也是一種傷害。”陳銳聽到唐婉的話,心頭浮起幾分的落寞,也好,既然她想得這麽透徹,也省去了以後的麻煩。

唐婉點了點頭,盯著陳銳,半晌後突然開口道:“陳銳,有件事我想弄清楚,今天的那兩名通緝犯,是不是你出手抓起來的?”

陳銳心中跳了跳,臉上卻浮出意外的表情,雙手一攤道:“唐婉,你覺得我有那種能力嗎?更何況他們和我完全沒關係,我又何苦呢?”

“你的身手我已經看到過的,比李察他們三個人是強很多,而且那兩個人很狡猾,連李察都受傷了,尤因一個人怎麽有一次解決他們的能力?你不是說當時你差點成了人質嗎,我們那名女警說你是最後進去的,後來她昏迷了,你就說說尤因是怎麽出手的?”唐婉狠狠盯著陳銳。

陳銳這才發現了自己的疏忽,讓尤因隨便找個理由塘塞過去,但他沒想到唐婉會特意回來問這件事,自己和尤因基本上沒有可能是說成一樣的理由。

“唐婉,這件事牽扯到我男人的自尊,所以請你不要再問了,我不想就這麽失去麵子。”陳銳歎了聲,以一種耍賴皮的方式說道,心想我這麽說了,隨你怎麽去想,我就是不告訴你。

“陳銳,這件事更是牽涉到我們警察的紀律性,所以不管你有什麽樣的理由,都必須說出來,如果你因為什麽自尊而有顧慮,那就可以放心了,這件事我會對你負責的。”唐婉的執著讓陳銳無話可說,什麽叫對你負責,這事說出來可真是有意思了。

“好吧,既然你想聽,我就告訴你,當時那名裝成你的女警昏迷後,那把槍離我很近,我也直接嚇得昏倒了,醒來後尤因就把我們都救了,具體過程我也不清楚,但當時我隻是見到了一個凶徒,沒第二個人。”陳銳再次耍起了太極,亦真亦假,這件事就是不能告訴她。

唐婉咬了咬嘴唇,看著陳銳帶著壞笑的臉容,哪裏有半點被嚇暈了的樣子?不由心中微怒,反應在臉上化為嗔怒一抹,伸手搶過她的帽子,又哼了聲道:“真小氣,一個男人,連這點事也不幫忙,真不知說你什麽好。”

“好吧,我承認我小氣了,那我可以回去睡覺了吧?”陳銳搖了搖頭,站起身來,端起茶幾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唐婉的眼角一跳,張口就要說那個杯子是我的,但仔細一看,卻又收了聲,心中又暗暗惱起了陳銳,心想你知道那個杯子不是我的,你也不提醒我,接著她馬上又想到自己和陳銳用一個杯子喝水,上麵的唇印說不定被陳銳一股腦的吞了下去,心裏頓時又湧起一股複雜的心情。

陳銳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放下杯子後,轉身向樓上走去,淡淡落下一句話:“以後看清楚點,別再用我的杯子喝水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唐婉的臉上一陣潮紅,嘟囔了一句,接著又喊了一聲:“明天李察他們也想邀請你一起過來,說是既然你是我未婚夫,就一起去熱鬧一下,不過我看你還是別去了,去了也給我丟人。”

陳銳笑了笑,知道她說的是在尤因麵前昏倒的事。“行,就聽你的吧,我不去了,那些小家夥也沒有什麽意思,更何況一大群男人一起吃飯,真是沒點樂子。”陳銳頭也沒回,心中對這種場合也的確沒有參加的心情。

唐婉頓時氣結,甩腿將拖鞋踢了出去,那隻拖鞋筆直飛向陳銳的後腦勺,他的手向後一伸,自然的接住了鞋子,並順手扔了回去,歎了聲道:“不要每次都扔鞋子,這傳出去,可是丟了我的麵子,晚安。”

拖鞋落在茶幾邊上,唐婉的鳳目收了收,穿上了鞋子,也晃著身子回到自己的臥室,心頭一陣惱怒,陳銳真是一點也不像個男人,那麽小氣。

陳銳回到臥室,想起水蛇和耗子,心中歎了聲,李察、尤因和邁克三人回去後,必然會讓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但這事國際刑警的上層也知道了,雖然不知自己退休後去了哪裏,但應當不會再把自己卷進去了。

再想起南美那群無法無天的家夥,頓時生出一種頭大的感覺,這平靜的日子,還能維持多久,這還真是個問題,實在不行,那就再搬家吧。

想著想著,他又伸手撫了下床頭邊上的保險櫃,歎了聲,滿懷心事的打開電腦,又登上了QQ,含羞草依然在線,他發了個笑臉,算是打招呼。

怎麽,今天有空上來了?含羞草發了個笑臉。

我迫不急待的想見到你了,所以上來湊個熱鬧。絲襪男人回道。

別忘了,八月十五,我們要一起過節的,帶著孩子。含羞草羞怯一笑,然後迅速的下線。

陳銳一時之間意興闌珊,知道她不想和自己說話,隻是為了提起勇氣為了日後的見麵,雖然彼此間留了手機號碼,但誰也沒有真正打過,八月十五那一刻,才是最讓人期待的,這個叫含羞草的女人,一定是個有點浪漫主義思想的人,滿懷希望的憧憬著未來。

他再歎了聲,雖然才九點鍾,但也上床慢慢睡去,肩頭的傷已經凝結起來了,但程綺瑤的齒印估計是要永遠留下傷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