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跟在陳銳的身後,默然無聲,倒是做了錯事的小到出了健身館,陳銳才停下來,扭頭看著張青青,淡淡道:“青青小姐,這段時間你盡量還是不要再來這裏了,我怕還會有人對你不利,有什麽事,你可以打電話給我。”

“陳銳,我請你吃飯吧,現在也快中午了,要是你沒有別的約會,不如一起了?”張青青似乎是沒有聽懂陳銳的說話,眼角動了動,向他發出邀請,眼角和表情很勾人。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阿郎,我是陳銳。青青小姐,要是你老是把我當成阿郎,我怕你會迷失自己的。”陳銳歎了口氣,心想她剛才數次提起阿郎,可這完全是兩回事,自己可不想當別人的替代品。

張青青仰頭挺胸,直直盯著陳銳,有點倔強道:“我從來沒有說你是阿郎,你是陳銳,我想請陳銳吃飯,不可以嗎?”

“走吧,我們吃飯去,不過我不想你整天想著阿郎,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但過去的事,遺忘遠比痛苦要好。”陳銳無奈,心想自己和她還不太熟悉,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叫張青青之外,別的印象都是零,甚至連她是不是別人的情人,都弄不清楚。

張青青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更多的卻是含著落寞,接著她陪著陳銳向一側的一條路上走去,那裏全是各式各樣的小飯店,很多都極有特色。

兩個人找了一家小龍蝦店,直接坐在路邊的太陽傘下。現在的天氣很熱,所以滿大街都是吃小龍蝦的,這種在陳銳看來食味多過食肉的小吃,純粹就是在吃廚師勾兌出來的那種味道,但這卻也算是一種減肥食品,倍受女孩們的好評,所以沒有理由的火了起來,使得這種原先隻不過是屬於廉價商品的小吃。也一下子金貴起來,甚至比基尾蝦還要來得貴了。

兩大盤微辣地小龍蝦端上了桌子,那足有四斤重。張青青看著紅彤彤的誘人色澤,低聲道:“陳銳,剛才謝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可能就要落入那群流氓的手裏了。”

“他們是衝著我來的,說起來還是我把你牽連進來了。”陳銳搖頭說道,心中卻對唐婉抓住矮子的同夥,不抱太大的希望,以那批人地警覺,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使他們潛伏起來,但強哥那一夥人。卻是極好的突破口,也是一條線索,不過這些人的目標是自己。是不是要主動出擊,他還在猶豫。

張青青要了一杯紮啤,推到了陳銳的麵前,然後食指向上推了推眼鏡,道:“你的身手真好,以前是不是也是刑警隊的人?”

“不是,青青小姐,我不是阿郎。”陳銳端起紮啤,大口喝了幾口。再次提醒她。

“陳銳,你想不想聽聽阿郎的故事?”張青青地纖指輕輕剝開蝦殼,指甲光亮粉紅,指尖更是如蔥白般細嫩,和紅紅的蝦殼相襯,更增食欲。

“阿郎是我曾經的老公,他是刑警處長,更是這個區地公安局局長。五年前。他為了抓幾個闖到上海的通緝犯,那天晚上就死在我家門前的那條街上,當時我們兩個也是坐在街邊的小吃店裏吃著東西,他死的時候,擋在我的麵前,倒下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那是一種欣慰,我到現在也忘不了他當時的模樣。五年了,每當想起那個夜晚。我就深深的埋怨自己,為什麽當時不擋在阿郎地麵前,為什麽我不讓他先跑?”張青青輕輕的說著,似是喃喃而語,眼角的淚珠掛在微紅的眼角斑紋處,泛起一種深深的自責,沉醉在自己的回憶當中。

陳銳心中輕輕歎了聲,看來自己和張青青的相識,也是冥冥中的一

,阿郎竟然是在唐婉之前地警局局長,唐婉一定是接職位,眼前的這個女人,說出這些壓抑在心底的記憶,一定會好過一些,隻不過現在的這些關係,倒有點錯縱複雜了。

“青青小姐,阿郎是個男人,所以不會讓自己的女人擋在麵前,他更是一名警察,有責任衝鋒在前,所以你不用自責,五年過去了,你也該輕鬆下來了。”陳銳這才覺得自己猜錯了她的身份,竟然以為她是某個富商的情人,就憑人家對前夫的那種思念,就足以說明她是一個純潔的小寡婦。

張青青用餐巾紙擦了擦眼角,隻是紅紅地蝦汁沾在餐巾紙上,一小滴落在了她的眼角下方,形成一個有如花瓣的圖案,如同血色一般的豔麗。

“陳銳,我覺得你和阿郎真的好像,你們的身上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當然,我說這句話,並不是把你當成阿郎,要是阿郎有你的身手,他也不會出事,隻可惜,那幾個通緝犯,到現在一個也沒有落網。”張青青輕輕說道。

“青青小姐,那些人總有一天會落網的,隻是你自己不用再自責了,我們還是吃東西吧,你也來點酒吧,這種天喝上幾口還是很爽的。”陳銳笑了笑道,心裏隱隱開始同情起她來了,守寡都守了五年,真是不容易啊。

張青青將剝好的蝦仁送到了嘴裏,輕輕點點頭,陳銳替她倒上了半杯酒,這也是知道她的酒量很淺,所以才少倒了一點,否則又像上次那樣醉了,倒也是件麻煩事。

兩人一時無話,慢慢隻是吃著盤子裏的小龍蝦,各自想著心事。張青青的眼神總是若有若無的飄到陳銳身上,她的那種知性氣質,混雜在豔麗的外表中,形成一種說不出的媚,有如冷豔,卻多了幾分柔和。

陳銳到這時才想起來,自己可是答應了程綺瑤,在咖啡館等她的,隻是她現在連電話也沒來,這說明她的事情還沒辦好。

“青青小姐,你是做哪一行的,怎麽會每天晚上還在忙著?”陳銳轉瞬想到她接二連三的出現在酒吧裏,壓抑不住心裏的好奇,淡淡問道。

張青青喝了一小口酒,回答道:“我是做審計的,那間酒吧的老板是我一個很好的朋友,所以我利用晚上的時間,幫他查查帳,做我們這行,關鍵就是要細心,要有耐心,加班也是家常便飯。”

陳銳這時才大是汗顏了一次,原來把她想象成那種富商情人,曾經的根據就是她所說的那句話,現在看來,還真是自己太不純潔了,原來人家是財務審計,應當是注冊會計師了,嚴謹已經成為生活的一部分了。

“還是那句話,你小心點,要是真想練拳,在家裏也可以練,這些小流氓們不會甘心的,等過了這段時間,你再出來吧。”陳銳杯中的啤酒已經見底,一股涼爽在身體表麵彌漫,舒服的如同一百隻小手在輕輕揉著自己全身的每一處角落般。

他的心裏念起唐婉說的這批人,知道他們少了一個人,勢必不會就此罷手,所以張青青這條線索,很可能成為他們的突破點,如果她再來拳擊館,那麽就會有很大的危險,這個時候還是稍稍避著為妙。

張青青點點頭:“我知道了,以後我就在家裏練,方便的時候,希望你來坐客,順便指導我一下。”

“有機會的時候,我會過去的,到時候再談吧。”陳銳笑了笑,淡淡道,心想她把阿郎的事說出來之後,氣氛就顯得有點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