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樂呆若木雞的站著,過了好半天才說:“追殺,我?”

淩老頭麵容凝重:“這句話可不是開玩笑的,九陰真經是武功心法中的上乘之作,每次問世都會引來一場場腥風血雨,傳授給你九陰真經的那個女娃,就是因為這本書,全家遭人滅門,全家十五口人死絕,她自己也受了不治的內傷。你啊,安穩日子到頭了。”

“原來她身世這麽淒慘。”陳小樂歎了口氣,猛地一驚:“師傅,那豈不是說,我老爸老媽以後也有危險了?”

“我這次來,就是把你爹媽接去九華,在我的地麵上,沒人動得了他們,隻是。”淩天嘯頓了一頓,道:“你啊,可要抓住一切機會,把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從今天開始,你的人生將完全不同了,可能會站在億萬人之上渡劫成仙,也可能被人剁成肉醬死在荒野上,是崛起還是沉淪,就看你自己了。”

“囉嗦。”陳小樂笑嘻嘻的打了淩老頭一下:“我的師傅什麽時候變得一本正經了,放心吧,想要殺我陳小樂,也不是吃飯睡覺這麽簡單的事。走了師傅,跟我回去治病救人。”

雅雅飄了過來,弱弱的問:“大師,你沒事了?”

“有事?我能有什麽事,我可是要罩著你的。掛了的話,你不又要無依無靠了,我可是答應了你呢,幫你複仇雪恨。”陳小樂大笑著,下山回家,此刻他體內真氣膨脹,說不出的豪情壯誌,走路的步伐也變得堅定有力。

雅雅飄在他的身後,覺得眼眶濕濕的,不由咬了咬嘴唇,心中暗暗的自責:“鬼不是從不流淚的麽,白癡,被男人傷的還不夠麽。男人,沒有一個可信的!”

淩天嘯站在雅雅的身後,看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戾氣,不由得露出擔憂的神色。

陳小樂興衝衝的跑回他廢墟一樣的小屋,興高采烈的喊道:“小妞,哥哥我帶牛比的人來了,你的傷有得救了,小妞……”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那張**還殘留著小蘿莉的淡淡體香,卻已人去樓空。

淩天嘯在**拿起一個英語練習本,上麵用鋼筆工工整整的寫著:“仇必今生報,恩容來世還。”

字跡娟秀,工整,比陳小樂那狗爬的字體漂亮了不知幾百倍。

“什麽情況?”陳小樂呆呆的接過那個本子,茫然若失。

“不是說了麽,她全家都被滅門,仇深似海,她這是想趁著還有一戰之力,拚死去報仇。”淩老頭苦笑了一聲:“她的仇家都是武修中的強者,就憑她自己,去了也是送死,是想做個了斷吧。”

“白癡。”陳小樂頹然坐到**,猛的用力砸了一拳:“你這個白癡,為什麽不相信我可以救你,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淩老頭毫不客氣的說:“隨便哪個腦筋正常的人,都不會相信的吧。”

“我要保的人,沒有人可以動她,除非踩著老子的屍體!”陳小樂雙眼泛出凶光:“老頭,給我查下她的蹤跡。”

淩天嘯翻了個白眼,吹了吹胡子:“喂,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麽?”

陳小樂無奈,擠出一絲笑臉:“我那英明神武英俊瀟灑迷死萬千美少女的師傅,我祝你玩遍倭國所有漂亮妹紙,金槍不倒一擊八小時!”

淩天嘯哈哈一樂:“這個馬屁拍的蠻好,我喜歡,有沒有小妞用過的東西?”

陳小樂在屋裏找來找去,用過的沒用過的都粉碎了,隻好拎著一床被子說:“她蓋過的。”

淩天嘯手一招,不知從哪裏變出來一酒葫蘆,一長劍,仰頭灌了口酒,吐在劍上,然後用劍劃破了手指,擠出幾滴血,灑在被子上,喝道:“急急如律令,萬法追蹤,疾!”

那柄劍飛在空中,原地轉了幾個圈,晃晃悠悠的往外就走。

“跟著劍就可以找到你的小妞了。”

陳小樂苦笑道:“師傅啊,咱大白天跟著一飛劍跑,有點驚世駭俗了吧。”

淩老頭還得意著,聽他一說,瞪了他一眼:“你怕招搖你別跟啊,反正小妞是死是活我是無所謂。”

陳小樂咬了咬牙,道:“走!”

那把飛劍,和淩老頭一個德性,一會兒也閑不住,在空中不時的來個上下翻騰兩周半,一會又左搖右擺的跳街舞,路人看了,議論紛紛。

“拍電影的吧?”

“玩雜技的。”

“嚓,這禦劍術啊你們這群不長眼的,不懂別瞎說。”

“你才不長眼,會禦劍術的人能跑咱這破地方來?”

“後麵跟著跑的小子,咋那麽像樂子呢?”

“老頭好帥,我喜歡。”一個少女滿臉花癡的說完這句話,所有人都散了。

淩老頭臉上的表情頓時得瑟起來,眉開眼笑的說:“看到沒,你老師我的魅力還是蠻大的,年輕的時候,咱也是騎馬倚斜橋,滿樓招的帥哥一枚。”

不得不承認,老頭確實長得很帥,劍眉星目,長發飄揚,要是身上的酒氣能稍微淡一點點,還真能算得上是個老帥哥。

陳小樂自己不帥,看到別人帥便不爽:“還騎馬,城市裏騎馬你不怕被條子抓啊。”

“你去死了,那時候還沒發明汽車,老子不騎馬,難道騎著你麽。”

“靠,師傅你今年究竟幾歲了?”

“幾歲?這個記不清了,我就記得修道之前,碰見過宋江一夥子鬧江州,我還偷偷絆倒了一個官軍,哈哈,為師的膽魄,那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

“你吹牛比的本事倒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陳小樂不再搭腔,還宋江,你丫宋朝人麽,樂哥還山頂洞人呢。

飛劍一跑就是兩小時,陳小樂累得死狗一樣,剛想說歇會兒,飛劍在一二層小洋樓前停了下來。

以前憧憬城裏生活的農村人漸漸發現,城裏的房價太他媽不靠譜了,而在農村自己建個樓,才花一二十萬,住著寬敞,舒服,空氣還好。因此,很多農村人改變了思想,自己集資建房,這樣的小洋樓到處都有,隻是這一棟位置偏了一點,附近也沒有公路,不是特意找的話,一般人很難找到這裏來。

“就是這裏了麽,小丫頭,別怕啊,樂哥來了。”陳小樂喝了口水,氣喘籲籲的就要砸門。

淩天嘯一把攔住他:“你現在才九陰一重的功力,打不過的,讓雅雅幫你,實在不行我再出手。”

“男人的詞典裏,就沒有不行這兩字。”陳小樂走到大門前,砸了兩下門,裏麵傳來狼狗的狂吠聲。

敲了半天,裏麵一點反應也沒有,樂哥怒了,抬腿就是一腳,那門板足足有七八厘米厚,厚鐵打造而成,一腳踹上去,門沒事,腳差點斷了。

“疼疼疼。”陳小樂抱著腳丫子坐到了地上,哀嚎起來。

“雅雅飛進去把門打開吧。”女鬼飄到他身旁,出了個好主意。

“不用,連門都打不開,以後還怎麽打家劫舍,額,劫富濟貧。”陳小樂咬著嘴唇站了起來,仰天一聲怒吼:“陽嬰,陰嬰!”

體內的亡嬰和血嬰,似是感受到了呼喚,巨大的力量瞬間灌注進陳小樂的雙臂:“哈哈哈,我現在全身充滿力量了,來吧!”

他向前跨了兩步,右拳大力轟出,砰!

雅雅和老頭都驚得呆了。

那大門,居然,居然,居然紋絲未動。

陳小樂保持著他的姿勢,過了五秒鍾,他抱住自己的右手,一蹦三尺高:“媽呀疼死我了,我的手殘疾了,骨頭斷了!”

淩天嘯嗬嗬笑道:“除了白癡點,這小子也沒有太大的缺點。”

話音剛落,就聽一聲巨響,那扇門哢的一聲自正中裂開了一條縫,漸漸地,裂紋遍布整座鐵門,十五秒後,第一塊鐵塊掉落,猶如引發了連鎖反應,整座門稀裏嘩啦的崩落,瞬間變成了一地的廢鐵塊。

淩老頭眼睛發直,苦笑一聲:“媽的,難道我老花?”

陳小樂顧不上他腫成了一個饅頭的右手,一個箭步跳了進去,又是一個箭步跳了出來,驚慌失措的叫道:“師傅,有狗。”

淩老頭恨鐵不成鋼的喝道:“狗有什麽可怕的,身為我九華一派的傳人,一條狗就讓你退縮了麽?”

“不是,好大一隻,好大一群啊!”

淩天嘯定睛一看,乖乖,十五六隻膘肥體壯的大狼狗,吐著舌頭,露著大牙,狂吠著衝了出來,老頭不慌不忙,拿出一張符咒和酒葫蘆,灌了口酒,噴在劍上,長劍穿過符咒,向著狗群而出:“急急如律令,定身法,疾!”

狼狗們保持著奔跑的姿勢,全部定格住,一個都不動了。

陳小樂轉回來,讚不絕口的說:“師傅,這招得教教我,厲害。”

淩天嘯對他豎起了中指:“這都是茅山術的小伎倆,正經對敵時用不上的,你還是好好練你的九陰真經吧。”

“你們是什麽人,竟敢毀我大門,傷我家犬。”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人叼著煙走了出來,斜著眼看陳小樂:“小子,不錯啊,居然能找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