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到了極點的翠黛和桃紅,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陳小樂耳中盡是哀傷到了極致的哭聲,他本就疲憊不堪的神經更加昏昏欲睡,收起了雌雄手的精魄和儲物袋,他找了塊石頭坐下,微閉雙眼,靜靜養神。

雅雅冷眼旁觀,她的神情波瀾不驚,可是心裏卻在暗暗的著急。她是鬼,陸花語是人,本來就處在劣勢。現在陸花語將一整片土靈之地的土元力融會貫通,變成她自身的力量,還不知道要強大到什麽地步。此消彼長,自己對陳小樂的重要性又要下降一大截。

“大師的心早晚會被狐狸精全部勾走的。”她委屈的眼淚都掉了下來,為什麽自己沒有那麽好運呢。陸花語剛才做的一切,她都能做,但她當時完全嚇傻了,手足無措,根本沒有意識用自己的命去代替陳小樂。

“就算想到了,我真會衝上去麽。我,會為了救他而不惜生命麽。”她陷入進深深的迷茫,安靜的站著,眼波中流淌著惶恐和難過。

“該死,哭起來沒完了。”陳小樂坐了一會兒,兩個女鬼的哭聲不但沒停,反而越哭越大聲,搞得他心亂如麻,便走過去扶起二女,正色說道:“別難過了,路萍依毀滅前唯一的願望,就是讓你們好好的活著,哪怕是作為鬼,也要努力的活下去。我雖然沒什麽很大的本事,但是既然她把你們托付給了我,我無論如何也會扛起責任來,好了,我們走吧。”

翠黛卻不肯隨他上去,說要在地下居室給路萍依立一個碑,給她守護七天七夜,再去上麵找他。

陳小樂心裏不以為然,要知路萍依並不是死了這麽簡單,她是灰飛煙滅了,無論你身後事做的多麽風光,燒上幾百億的紙錢,對她而言都沒有用處了。三界五行內,她已經不複存在。

但他對兩個女鬼的忠心還是很感動的,在這個忠誠被當作2b的年代,他願意去尊重任何一個懂得忠誠的人。

不再勉強二鬼,說了幾句節哀順便的話,他帶著雅雅和陸花語回到了小洋樓。

灰塵又把他嗆的劇烈咳嗽起來。

“老公,這麽多房間,我也要一間。”陸花語拉著他的胳膊撒起了嬌。

陳小樂悶悶地說:“你好幾棟別墅來著,我就這幾個房間你還搶。”

陸花語不依的搖晃著他的手,楚楚可憐的說:“再多的別墅,沒有你也隻是一間屋子,不是一個家呀。”

“好吧。”他也沒有理由拒絕,陸花語現在十拿九穩是他的女人了,租個樓沒她的房間也確實不像個樣子。何況現在入住的也就常森幾個人,房間空著也是浪費。

陸花語歡欣鼓舞,高興的跳了起來,大長腿在空中一蹬一蹬的,雅雅看著直生悶氣。

“老公,這裏好髒哦,要不要我叫人來打掃一下,然後讓裝修公司來好好的裝修一番?”

雅雅哪能讓她一個勁兒的搶風頭,忙道:“花語,這樣好嗎,隻是租三個月而已,大肆裝修多浪費啊。”

陸花語很鄭重的說;“三個月也不短啦,難得大家都住在一起,當然要裝修的漂漂亮亮的,大不了以後長期租住下去就是了。”

陳小樂在屋子裏踱來踱去,沉吟著說:“路萍依用幾百年時間弄出來一個地下住宅,單是這地下住所的價值就不可估量了。你們想,還有比這更可靠的避難場所麽,而且許多不適宜在明麵上做的事,都可以轉入地下,絕對不能輕易的放棄啊。”

陸花語笑嘻嘻的說:“那好辦,找房東買下來就是,最貴也不會超過二百萬吧。”

陳小樂哼了一聲:“二百萬,我一毛錢也不給他。劉太這廝,心腸太壞,明知道房子裏鬧鬼還租給我,連提都不提一聲,我要不是個修者,單是翠黛和桃紅就得把我嚇個半死。他奶奶的,既然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不讓他放點血,還真當哥好欺負了。”

陸花語偏著腦袋,可愛的問:“那要怎麽辦呢?”

陳小樂眼中露出一絲奸詐,笑著說:“這次要讓雅雅隆重登場了。”

劉太正光著膀子,坐在沙發上看英超比賽,曼聯打富勒姆,他大口喝啤酒,大口吃花生,嘴裏哼著個小曲兒,愜意的不得了。

正看得興奮,門鈴響了,他晃悠晃悠去開了門,見是陳小樂,便臉上堆著笑說:“小兄弟,咋樣,房子住的還舒適不?”

說著,將陳小樂請進了家。

陳小樂伸了個懶腰,嘿嘿笑道:“沒有比這太舒適的了,爽啊。”

劉太心裏冷笑,以後還有更舒服的呢,他嘻嘻哈哈的閑扯起來,從煙盒裏掏出根香煙遞給陳小樂,大肆吹噓他的房屋質量可靠,住著絕對又經濟又舒坦。

陳小樂把煙點燃,深表同意:“劉哥,這話說得太對了,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好的房子。所以,我決定了,出資買下這棟樓!”

劉太差點哭出來,多少年了,就等著有人說這句話了,他強忍著心裏的狂喜情緒,作出淡定的表情:“這個嘛……”

“價錢一定讓你滿意。”

劉太再也克製不住,臉上綻放出雨後春筍般笑容:“好,我們談談價錢吧。”

陳小樂從口袋裏掏出一張五塊的紙幣,重重的壓在桌子上:“不用談,就這個價了。“劉太愣愣的看著桌上破舊不堪的五塊錢,滿腔高漲的熱情一下子冷了半截,老大不樂意的說:“小兄弟,你什麽意思,涮我開心啊。”

陳小樂的臉色沉了下去,冷冷地說:“不好意思,我沒有這個閑心。劉哥,你很夠意思啊,鬧了鬼的房子收我一月二十萬,提都不提一聲,玩的有點大發了吧。”

劉太恍然大悟,還以為房子裏的鬼今兒休息了,看來她們還是蠻敬業的,他也板起臉來,怒道:“什麽鬼不鬼的,別和我在這兒閑扯,你以為我是幹什麽的?”

劉太站起身,從電視機旁抽出一把砍刀,在空中比劃了一下。

陳小樂搖搖頭,道:“劉哥,我好怕啊,你拿把刀出來幹嘛,再砍傷了我,我暈血的。”他嘴裏說害怕,臉上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笑話,區區一柄砍刀能嚇住他的話,崇明要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