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鍾後,陳小樂四仰八叉躺在甘草叢裏,嘴裏往外吐著血泡,悒悒的說:“該死,已經不是一個級別了麽。”

這一戰,陸花語以壓倒性優勢勝出,她精神振奮,飛起她那條修長的黑絲腿,一腳踹在一顆楊樹上。

那棵樹堪稱合抱之木,兩個人加起來才能抱得攏,粗粗的樹幹彰顯著時間的厚重和印記。

陸花語隻一腳,就把此樹一踢兩截。

“假的吧。”陳小樂揉了揉眼睛,連連的苦笑:“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我一定是在做夢,嗯,一定是做夢。”

雅雅的內心滿是絕望,完了,如此強悍的陸花語,她拍馬也趕不上了,大師,一定會被他徹頭徹尾奪走的。

接下來的日子,平凡如水。

陸花語請了兩個裝修公司的全班人員,開足馬力對小洋樓進行裝修,水電施工、牆體、地板、天花板、景觀一個都沒落下。

小洋樓勉強算是個別墅了,樓上樓下許多房間,再加上餐廳,廚房,洗手間,工程量非常的大,盡管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也要半個月才能完工。而正式入住要等一個月。

這已經很快了,一般人裝修完,單是牆體晾幹,就是個漫長的等待期。

這段日子,陳小樂隻好住回了正道村的破屋子,順道請人補好了被雅雅頂飛的屋頂。

他每日除了修煉九陰真經,就是和常森,郎軍他們喝酒玩樂,日子過得倒也悠閑。

直到有一天,雅雅自豪的對他說:“大師,雅雅把幽冥鬼法第三重給練成了,厲害吧。”

陳小樂同誌頓時生出一種深深的危機感。

陸花語已經強悍的沒邊沒際了,現在連雅雅都突破了鬼法第三重。

隻有他,仍舊在九陰真經第二重晃悠,徘徊,一點沒有突破的跡象。

“難道我真的沒有修真的天賦?”

總之是沒辦法了,不管怎麽努力,一直卡在第二重上,除了搖頭歎氣,他也無計可施。好在雅雅和陸花語並不因此鄙視他,心裏難免不爽就是了。

這一日,風和日麗,太陽沒有毒到可以讓人暈倒的程度,他打著太陽傘,帶著雅雅重新殺奔賭場。上次贏的一百萬轉眼所剩無幾,他要再接再厲大撈一筆。對他來說,賭場就是他的提款機,沒錢就去拿,又舒服,又便利。

為了不引人矚目,他依舊在平民區廝混,贏了幾把大家樂,興致正高,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看時,卻是江州。

江州的胖媳婦劉穎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後,謙遜有禮,臉上掛著笑容,頗有點小鳥依人的感覺。額,胖鳥依人。

陳小樂吃了一驚,笑道:“劉姐,什麽情形,要當淑女啊?”

劉穎溫吞吞的說道:“小兄弟,上次被你當頭棒喝,回去我也想過了。是啊,有這樣疼我愛我的老公,有這樣天長地久的愛情,我還折騰個什麽勁呢,該滿足了。我再也不給江州丟人了,我啊,要讓所有的人都用羨慕的眼光看著他說,瞧人家江州的女人,賢妻良母,正點!”

江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兄弟,見笑啊。”

陳小樂拍拍他的肩膀:“有啥可笑的,江哥,恭喜你,嫂子覺悟就是高。”

“還不多虧了你。”江州從口袋中取出一張名片,遞給他:“有什麽事,打名片上的電話。但凡我能做到,絕對不會有半個不字。”

市工商局的要員,多半以後用得到,陳小樂將名片揣起,笑道:“那行,我不跟江哥你客套,有事兒我可真找你啊。”

江州推了他一把:“什麽真真假假,有事兒不找我,就是看不起我,以後別管我喊哥。”

說笑了一會兒,江州告辭要走,他問道:“江哥,啥事走這麽急,回去辦公還是和嫂子happy啊?”

江州苦著臉說:“別打趣我了,我籌碼輸光了,不走留著幹甚。”

陳小樂此時已經贏了五十萬的籌碼,隨手推給他二十萬:“哥,你先拿著玩,等會兒沒了再來找我要。”

江州吃了一驚:“這怎麽好意思。”

陳小樂哈哈一笑:“不打不相識,既然打過了,就是朋友。錢這玩意,身外之物,算個鳥,江哥你要用盡管拿走,跟我客氣我可翻臉啊。”

江州見他如此豪爽,也就不再惺惺作態,取走籌碼,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兄弟,哥哥閱人無數,像你這樣有本事又豪氣的漢子,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陳小樂接著玩,真正要賺大錢,還是得玩梭哈,但平民區幾乎沒有玩的。你拿著兩萬塊的籌碼往桌前一推,大喊一聲:“我全梭了!”不像那麽回事,非但沒氣勢,還有點丟人。

他今天是沒準備去白銀場的,隻要在白銀場嶄露頭角,他肯定會被盯上,現在麻煩實在太多了,他不想為了賺點錢再惹一屁股麻煩。

一下午,淨賺二百萬,江州跟著他下注,也足足賺了五十萬,一場大豐收,大家走路都帶風,紅光滿麵。

江州執意要連本帶利還他三十萬,要說他一下午白撈了二十萬,已經是意外之喜了。陳小樂打架一流,賭錢一流,為人豪爽仗義,為了交這麽個朋友一擲三十萬算是什麽。何況這三十萬本來也是天上掉下來的。

陳小樂堅持不肯,被逼急了,板起臉來說:“江哥,什麽意思,看不起我是吧。嫂子,你看看劉哥,滿嘴錢啊錢啊的。你說咱們這交情,難道還比不過這些銅臭麽?”

江州不由感動得熱淚盈眶,也難怪他激動,這年頭的交情,不就是衝著錢來的麽。可是哪個人不想交幾個遠離銅臭的朋友呢。

劉穎也勸他,江州咬著嘴唇說:“兄弟,那我不玩虛的了。還是那句話,有什麽事,找你江哥。能辦不能辦的,我都給你出死力!”

看著江州牽著劉穎的手上車離去,雅雅飄了出來,捂著嘴笑道:“大師,難得你也有視金錢如糞土的時候,雅雅今兒可是大開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