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淩誌後麵一句話徹底惹毛了圓真:“其實大家心知肚明,崇明和鬼麵童子也不是你殺的。你有幾分真材實料,大家一清二楚。大師,做事需顧情形,識時務的人才有機會一飛衝天。”

本來淩誌要是好言好語的說,圓真也就把崇明屍首給他了,後麵這句帶著威脅口氣的話,卻激起了圓真胸中的一團不平之氣。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圓真和尚顯然還沒達到不嗔不怒泰然處之的我佛境界,臉一橫,眼一瞪,當即拒絕了淩誌的要求。

他忌憚和尚有幾分真才實學,當麵並不怎樣,偷偷的暗地跟蹤,趁著和尚不注意,竟突施暗算,將圓真擊成了重傷,把圓真的儲物袋和崇明屍首據為己有。

當時,魏蝶衣怕鬼臉娃娃的屍體給弄丟了,交給了圓真保管,對大和尚她素來欽敬,一萬個放心。圓真平時對她不薄,就算和尚想要功勞,一句話的事兒,她也就拱手相送。淩誌這次偷襲,一箭雙雕,兩大黑暗生靈的屍首全部到手,大獲豐收。

淩誌將崇明和鬼臉娃娃的屍體上報到省裏,全省修界震驚,無數榮譽從天而降,獎金和各種物質獎勵拿到手軟。這件事茲體事大,省隊還要上報給國家補天隊,因此采取了保密措施,沒有公布給媒體,相信也是遲早的事了。

淩誌是春風得意了,圓真卻被擊成了重傷,和尚知道現在上層滿腦子隻想著怎麽來一場慶功,彰顯補天隊打擊黑暗生靈的成效和力度,誌得意滿,他這時要是去討公道,隻會碰一鼻子灰,還會被罵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嫉妒別人的顯赫和成績。

圓真不想當小醜,隻能忍氣吞聲。但他也不能再和淩天共事,憤然辭職。在此舉天同慶的時候,他的辭職淹沒在修者們的狂喜之中,顯得無邊落寞。

魏蝶衣知情後,氣不過,就要去上麵告狀,被和尚攔了下來。她一怒之下,收拾鋪蓋卷走人,辭職前在暗地裏暴走了淩通一頓,趾高氣昂的離開了補天隊。

“我爸聽我說了事情的經過,說這就是社會,大人的世界就是這個樣子的。我真心倦了,就跑來黑鴉上學嘍,懶得理會那些齷齪的大人,嘻嘻。”

魏蝶衣雖然笑得很甜,但眼中的憤怒和不甘還是明顯的流露了出來。

陳小樂氣得肺都炸了。

自己送的人情,居然半路被淩誌那廝劫了。

“草泥馬的!”他狠狠的砸了一下地麵,咬牙怒道:“想風光自己去殺啊,拿著別人的勞動果實去炫耀,這貨懂不懂得無恥二字怎麽寫的。”

魏蝶衣無奈的歎了口氣:“哎,我們也馬上就要變成大人了,真心不想變得像他們一樣卑鄙齷齪哦。”

他呸了一口:“淩誌那種敗類,估計從小就是個偷看鄰居大媽洗澡的齷齪玩意,這和年齡無關,就是天性。等著吧,我要讓他過舒坦了,我陳小樂三個字豎過來寫。”

痛罵了幾句,他又問道:“圓真大師現在何處,傷勢如何了?”

魏蝶衣又輕歎了口氣,道:“大師覺得這樣回少林太丟人,身上的錢物丹藥又都被淩誌搶奪了,隻能在附近租了一間小屋,暫且運功療傷。我就怕淩誌那廝不罷休,暗中派人來結果大師的性命。”

“不會吧。”陳小樂沉吟了一下:“要殺的話,當時就該殺了。”

魏蝶衣伸直了雙腿,渾圓的在陽光下褶褶生光,白得炫目:“當時大師還是補天隊成員呀,如果被殺,上麵肯定會要求追殺,會很麻煩。現在大師辭職了,就算被他殺死補天隊也不會再過問的。”

“哦。”他用手指盯著太陽穴,歪著腦袋作思考狀,眼睛餘光鎖定住她的大白腿,欣賞了一會兒,說道:“這樣吧,下午擺平了金毛,你跟我去找一趟大師。我在劉家莊租了一棟小洋樓,把大師接到我家裏去住,一來有人相伴,二來能讓大師安心養傷,三來,我還有一些治傷的丹藥,盡量讓大師早一點好起來吧。”

他心裏默默盤算,圓真修為不低,是個人物。而且圓真背後是武修名門少林寺,要是能把和尚拉進自己陣營,絕對是個強大的臂力。

魏蝶衣聞言非常歡喜,可過不了片刻,神色又黯然下來:“這樣會連累樂哥的吧,淩誌不是好惹的,我們怎能……”

陳小樂哈哈一笑:“淩誌不是好惹的,我就是好惹的麽。淩誌那廝,他要是安安分分的,我容他多蹦躂幾天。要是敢來我家裏鬧事,草他媽我讓他灰飛煙滅。”

感覺到他身上的殺氣,魏蝶衣為之一寒,打了個噴嚏,眼中閃爍感激之情:“樂哥,你對朋友真是沒說的,請讓蝶衣今後追隨你吧。”

他詫異的啊了一聲,不由笑了起來:“小傻瓜,你追隨我幹嘛啊,我一沒開公司,二沒開宗立派,整天到處瞎混,跟我有什麽前途。”

“那就跟著你瞎混唄。”魏蝶衣笑嗬嗬地說:“前途什麽的,我都看得開了,有什麽啊。像淩誌這樣卑鄙的活著,就算混得再好又有什麽用處,那還能算是個人麽。有些人活著,其實他已經死了。有些人死了,他其實還活著。”

“叨叨什麽呢,死啊活啊的。”他失聲笑道:“你別想不開出家當尼姑了。”

“我才不會呢。”魏蝶衣吐了吐舌頭,俏皮的皺了皺鼻子:“我最喜歡吃了,當了尼姑隻能吃青菜豆腐,人家的胃可會叫苦連天的。”

陳小樂衝她豎起了大拇指:“看出能吃來了,這一身白肉。”

“好看麽。”魏蝶衣見他說起,炫耀似的擺動著白晃晃的雙腿:“雖然沒有你那個女鬼纖細,可是手感好的不得了哦,要不要試試?”

陳小樂一邊伸手,一邊正色說道:“不要挑逗我,我可是正人君子,從來不沾女色的。”

還沒抓到,就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鍾響,魏蝶衣跳了起來,笑道:“以後再試吧,走了樂哥,開學典禮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