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結果如何,這一戰勢必成為五年內經久不變的主旋律話題。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那些熾熱的目光,聚攏在一起,仿佛能讓空氣都燃燒起來。

楚狂滿不在乎的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個酒壺,漫不經心的說:“任你七個還是七萬,再不滾,老子送你們上路!”

“別太狂妄了啊!”張秀之豁然出手,手中飛劍蕩漾出一圈五彩的波紋,那紋理一圈一圈的擴散,急速的向楚狂卷去。

楚狂手一揚,手中已握了一柄修長的銀劍,歪歪斜斜的刺過去,元力所到,那一圈圈的波紋盡皆擊散,眨眼間就對上了張秀之的劍尖。

雙劍平麵相撞,發出一聲尖銳的激鳴,張秀之肩頭一顫,向後退出一步。

楚狂的劍順勢而下,刺向他咽喉。

這時,魯怨出手了,他沒有用鷹爪手,而是掄動一把開山斧,橫向劈出,力逾千鈞,那斧身狂嘯之聲猶如雷奔,震得眾人耳朵發滿,相顧失色。

楚狂醉步蹣跚,舍棄了追擊,閃身躲開這驚世一斧,舉起酒壺,連飲了三大口,哈哈笑道:“好酒。”

崔金龍,田廣願二人自兩翼並擊,崔金龍是個單耳,單眼,獨臂的殘疾人,僅存的左手仗劍,每一劍都刁鑽狠辣,從不可思議的角度襲向要害,讓人防不勝防。

田廣願則恰恰相反,他雙手握一把厚背重劍,劍的分量著實不輕,一揮動就有嗚嗚風聲。他的攻擊和兵器相符,大開大合,狂轟濫炸,不走偏鋒,威勢不壓於魯怨的巨斧。

這兩人的配合妙到毫巔,又是抓住了最佳時機出手,一左一右,渾然天成,那些圍觀的修者無不暗暗的讚了一聲好。

楚狂咦了一聲,身子一下飄忽,便閃出去三米之外,這聯袂一擊,自然也落了空。

好快!

眾人被楚狂鬼魅般的速度晃花了眼,無不大驚,轉念一想,要是沒有這樣的速度,他又怎能在黑暗生靈的大營中殺得七進七出呢。

“一起上,包抄。”

這四大武修占住四個方位,一點點的擠壓楚狂的控製範圍,楚狂再快再強,在四人合力之下也難以突出重圍。

此時,尚有龍虎山的鮮於朋,華山劍修江堯,武當棄徒張寂嶺在外圍觀看,並未參戰。

終究雙拳難敵四手,僅僅四人圍攻,楚狂便應付的有些吃力了。

激戰片刻,楚狂趁隙又飲了一口酒,大笑三聲,陡然出手,一把銀劍化作四道淩厲無比的劍芒,分襲周遭四人。

張秀之等人竭力抵擋,好不容易才或躲或擋住這一擊,楚狂已經縱身躍出四人的包圍,長嘯一聲:“爾等,能奈我何?”

他言猶未了,天外忽有一道銀輝傾斜劈落,寒光分閃,空氣中隱有炸裂之聲。

楚狂原本渾濁的目光刹那間變得澄澈如水,他身子晃動,便欲奔出,不料心中沉重,腳下也跟著變得沉滯,難以邁出一步。

那道銀芒之中,射出一股直透心神的壓力,遠遠的就把他完全的鎖定,他已是避無可避。

楚狂飛速轉身,右手如龍爪一樣探出,一柄流光溢彩的飛劍,剛剛刺到就被他五指合攏,抓在手心之中。

啪,啪,啪。

連著三聲響,楚狂的胸前如被子彈擊中,爆出三個血洞,鮮血狂噴而出。

劍氣傷敵!

那把劍被他握住,仍然極力向前突刺,楚狂的手被劍鋒摩擦的哢哧哢哧作響,鮮血順著雪白的劍刃滴落大地,縱是這一劍霸道狂猛,又出自偷襲,也難以撼動他半分。

“華山江堯,我倒是一向小覷了你。”楚狂一改剛才疏狂的德性,雙眸中精光綻放,臉色沉重。

這一劍,正是江堯看準時機,刺出的驚天一擊。

江堯身材修長,麵白如玉,猶若大理石般的冷酷棱角。一雙淩厲眸子霸氣外露,冷冰冰的答道:“楚狂輕狂,名不虛傳。”

兩人正麵對峙,誰也逼不退對方,卻也不能後退,一退就會被對手抓住機會占取先機。

四束目光在空中相撞,堅韌之餘,還帶著幾分惺惺相惜的意味。

“楚狂,死吧!”崔金龍見機會難得,偷偷溜到楚狂背後,暴起發難,一劍直刺後心。

楚狂進退無路,咬咬牙,身子拚力向左側傾斜了幾分,那一劍雖沒刺中後心,卻從他的肩胛骨穿過,劍身擦著骨頭穿透身體的聲音,猶如惡鬼磨牙一般,令人作嘔。

楚狂麵露痛苦之色,剛要不顧一切的拚命,江堯忽的把劍撤回,身子禦風飄退六七米。

楚狂一念愕然,隨即回身一劍,將崔金龍直接斬死。

張秀之勃然大怒,厲喝道:“江堯你為何中途撤劍?”

江堯淡淡的說道:“我討厭對決時被人幹擾。”

“去你媽的。”張秀之怒容滿麵,大喝道:“諸位,楚狂身負重傷,大家合力,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