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修煉,張蓉是沒問題,資質中等,帶著一起武修就是了。但路易莎和宋都是中上的武修資質,圓真又是個老派的修者,深信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生怕把中華的修煉方法告訴了外國人,會養虎為患。

陳小樂和陸花語從中做了許多的工作,稱這倆人已經入了華夏國籍,不會有事的。但圓真袖子一揮,翻來覆去就是那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宋給惹惱了,怒喝道:“不教就不教,誰稀罕,禿驢,少在那兒得瑟,爺以後強悍了,有你好受的。”

圓真立刻攤開雙手,對眾人道:“你們看看,你們看看,老衲說的不錯吧。他雖然入了華夏國籍,一樣難脫蠻夷習氣。凶狠殘暴,這樣的人如果修煉了,簡直就是蒼生浩劫啊。”

“去你大爺的。”這回連路易莎都怒了:“蠻夷蠻夷,什麽年代了還在這兒作你的天朝夢。就你這樣的實力,西方隨便一個教廷修士,彈指間就能讓你灰飛煙滅。得瑟什麽啊得瑟。”

陳小樂聞言不樂意了:“路易莎,你這話說得讓我很不爽啊。西方的修者算是個毛啊。早晚我步入歐美,踏平了教廷,見一個屠一個,那時候就知道你們那邊的修者有多羸弱了。”

爭執的結果,路易莎和宋拜陸花語為師了,從保鏢升級為徒弟。陸花語雖說全靠土元力稱雄,對修煉的理解遠遠不夠,但她好歹有一定的理論基礎,當個啟蒙老師尚能勝任。

自此,陳小樂的這個小團體,拉開了全民修煉的序幕。他則龜縮在地下宅邸裏,研究欺天奪魄爐,苦修煉器之法,為煉化皓月刀作好充分的準備。

大戰過後的寧靜十分愜意,沒事兒逗逗美女,修煉功法,研究煉器,日子過得那叫一個逍遙。

百花市在突如其來的動蕩之後,終於有了片刻的平靜,但是在萬裏之外的九華山,卻鬧出一件震驚修界的大事,激出來三五條臨山咆哮的猛虎,一個掀天拔地的蓋世梟雄。這人名叫葉飛孤,是陳小樂日後的頭號勁敵,瑜亮之爭,由此揭幕。趁著陳小樂最近悠閑,沒啥事兒幹,先敘一敘他這同門葉飛孤,到底出了什麽狀況。

陳小樂擊殺王賢的那一天,王賢曾經說過,九華一派已經覆滅了五百餘年。

這話並不是虛言。

九華一派,佛劍雙修,曾經馳騁一時,後來交惡魔國,引來大軍征討。修界正道坐視不救,乃至門派覆滅。後來雖有僥幸逃生的門人重整旗鼓,再立九華,終究人才凋零,不成氣候。

但這個九華,與淩天嘯的九華並不是一回事。

淩天嘯位尊掌門,帶著樂爸樂媽回去的九華山,是天山山脈中的一段分脈,地理版圖中原本是沒有的。九華山於2050年突然從地下升起,聚集了一群強大修者,開宗立派,揚威塞外,隻是因為少入中土,名聲才不像八大派一樣響亮。

九華山連亙數千裏,春夏燦爛明華,秋冬冰雪封山,時值寒冬,遠遠望去便如一條通體雪白的臥龍,伏在這蒼莽大地之間。

碧藍的天空映襯著高聳入雲的雪峰,融化的雪水自峭壁飛崖傾斜而下,仿佛千百條白光閃爍的雪練,巨大的飛雲殿屹立在山腰之間,富麗堂皇,恢弘壯闊。

九華掌門淩天嘯坐在飛龍椅之上,臉色鐵青,兩側站立的弟子都噤如寒蟬,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要是陳小樂看到他猥瑣的師傅竟然有如此的威嚴,倆眼珠子都得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此時的淩天嘯,道貌岸然,不怒自威,任誰也不會想到,這老頭沒事兒就躲在小屋裏偷看日本國粹。

葉飛孤當然也看不出淩天嘯的本質,在他的印象中,淩掌門一向是嚴厲的代言詞,有功必賞,有罪必罰,他咳嗽一聲,滿殿弟子都能嚇得渾身哆嗦。

葉飛孤無奈之極的跪在地上,他知道掌門憤怒已極,自己就是有天大的冤屈,這會兒也隻能咽在肚子裏,聽候懲治了。

“葉飛孤行為不檢,屢犯門規,為保我九華清譽,本座罰你到騰雲壁麵壁思過,追風師叔,你可有異議?”淩天嘯盡管怒發衝冠,對追風老頭說話,還是得客客氣氣的。

葉飛孤期待的望著他的師父,邋裏邋遢,眼神渾濁的追風老頭,簡直就是望眼欲穿。

從某些方麵來看,追風是要勝過淩天嘯的。畢竟淩天嘯隻敢在外麵露出本性,放浪形骸,追風卻是在九華也一樣的猥瑣,似乎稍微正派一點,就會損失他八百年修為一樣。

倆老頭打交道的年頭比九華建派時間都長,淩天嘯認定追風會包庇徒弟,早已經想好了應答之詞。

沒想到追風咳嗽了兩聲,道:“這孩子,就是欠管教,掌門啊,你罰得委實太輕了,麵壁三個月怎麽夠,最起碼也得麵壁半年。”

淩天嘯怔了一怔,沉聲說道:“就依追風師叔吧。”

葉飛孤愕然的瞪著追風老頭,半天才緩過神來來,對著他微微一笑,豎起了大拇指。

幾朵白雲掛在天間,絲絲縷縷,似有無盡的哀愁,萬般的離思。

葉飛孤嘴裏叼著根雜草,頭枕著一塊鵝卵石,躺在洞外,百無聊賴的哼著小曲。忽然眼前一花,一道白影連續幾個起落,出現在他麵前,追風老頭笑嘻嘻的說:“你這也叫麵壁?思過要有個思過的樣子,誠心正意,好好反省,對你沒壞處的。”

葉飛孤看也不看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我最大的過錯呢,就是相信你這個卸磨殺驢的老頭。”

追風強忍著笑意,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訓斥:“我是你師傅,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亂放厥詞!”

“怎麽樣?”葉飛孤忿忿不平的瞪了他一眼:“你去偷看鍾紅師姐洗澡,叫我放風,行徑何其之下流。最可恨的是,你發現掌門追蹤而來,竟然叫我過去趴在窗口偷窺,害得我被門主責罰,你自己卻逃之夭夭,天底下有你這樣的師傅麽?明明說隻要出了麻煩,你就替我把責任扛了,你不扛就不扛,幹什麽還要落井下石,我草,我是你徒弟,不是你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