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張英從門外走了進來,興衝衝的說:“語文老師有事請假,這節課大家繼續上英語。”她話音未落,就聽到了李欣欣那狼嚎一樣的叫聲。

張英臉色一沉,氣鼓鼓的走過去,滿臉嚴肅的瞪著李欣欣:“上著課呢,你叫什麽叫?”

李欣欣嚇得呆住了,嘴裏竟說不出話來,隻有一根手指,兀自對準了陳小樂顫抖不休。

張英似是明白了什麽,勃然大怒,對陳小樂近乎咆哮的吼道:“我的規矩你都當耳旁風了是吧。竟敢當著我的麵欺負侮辱女生,樂子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陳小樂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丫草,老子伸伸胳膊你們至於麽。

“聽不見麽,站起來,給我滾出去!”張英的下垂日趨嚴重,現在一嚴厲起來,渾身耷拉著的肉花枝亂顫,輕飄飄的在空氣中跳舞,一副骨頭都要抖散了的樣子。

陳小樂還真怕她氣死了,無奈的歎口氣,懶洋洋的站起身,衝著李欣欣豎起一根中指:“算你狠。”大步走出了教室,耳中聽得身後響起張虎粗神粗氣的聲音:“破課,誰稀罕上。”

緊接著就聽啪的一聲,不曉得是誰拍了桌子了。

他輕歎口氣,雙手抄在口袋裏,站門口等著。

果然,五秒鍾後張虎,聶軍,李揚,常森,東方暮光,徐吹六個大老爺們,雄糾糾氣昂昂的走了出來。

“你們怎麽也跟出來了?”陳小樂仿佛看到了張英因為出離憤怒,渾身亂顫,最後兩個胸部的球球啪嘰一聲摔落在地的情形。

七個人站成一排,在走廊上大搖大擺的晃了過去。

在操場東側,有一片小樹林,以前是小情侶卿卿我我的樂土,後來被學校裏的混混霸占了,抽煙,打牌都在這裏,要是有人火拚,這裏也是最合適的場地。

小樹林今天很清靜,隻有幾個男生蹲在地上舒適的抽著煙。

“樂哥,今天的事,謝了。”張虎砸了砸自己的胸口:“沒想到你這麽能打,以後我張虎就跟你混了。我在這裏表個態,五班你來扛,我雙手讚成。換了別人,我一萬個不服氣。”

“我也是!”

“還有我。”

聶軍和李揚紛紛舉起手來表態。

陳小樂看著三人因為激動而稍微有點扭曲的臉,忍不住笑了:“你們這是幹什麽,不就是打個架麽。我們都是學生啊,好好學習才是第一位的。”

李揚嘿嘿一笑:“樂哥,我們就不是學習的那塊料,要真是會學習,哪能上黑鴉來啊。”

陳小樂低頭琢磨了一會兒,抬頭時說除了讓他們很無語的一句話:“這樣吧,我收你們當小弟,以後幫著你們補習功課,除了數學,別的我都能教。”

張虎差點哭出來:“樂哥,你別逗我們玩了。學習學習,學個毛習啊。”

常森在一旁嗬嗬的笑道:“樂子,你別逗他們了。按著我看,你也是時候扛起五班來了。雖然黑鴉的班戰對你來說是小兒科,可總是被人壓在腦袋上麵,感覺很不爽啊。幹吧,一鼓作氣平了他們,讓咱五班的弟兄們也揚眉吐氣一次。”

東方暮光話不多,淡淡的說道:“你來扛,我服從。”

張虎興奮的把胸脯砸的像是戰鼓一樣:“好嘞,五班這就要崛起了。樂哥你是老大,我們四大天王就是你的四大護法,然後再讓徐吹,李揚他們搞一個八彪將,要是人不夠,不然把你同桌也算進來?”

“李欣欣?”陳小樂差點一頭摔死:“她不把我害死我就阿彌陀佛了,還八彪將,她倒的確是夠彪的,省省吧你。”

“話說你倒是扛不扛啊?”常森急迫的問道。

“明天吧。”他想了想,道:“明天一大早我去班裏宣布,你們哥幾個都早來,森哥,你去通知蘇統,一定讓他到場。宣布完了,我帶著你們去砸三班,開山第一戰,幹他娘一個頭破血流,打出咱五班的威風來!”

眾人均是大喜,歡呼起來。

“不過樂哥,今天你打了劉龍,往後可得擔心點。”張虎說著,神情也不禁嚴峻起來。

陳小樂聳聳肩,不以為然:“打了就打了,怕什麽,是他先來挑釁,又不是我招他。”

“劉龍本人不足為懼,可樂哥你知不知道,為什麽他打我們,我們都不敢還手?”聶軍憂心忡忡的說。

陳小樂一想也就明白了:“誰罩的他?”

“大風幫的陳衝天。”

“是他啊。”陳小樂點了點頭,眼中掠過一抹邪異的狠色。

百花市市有許許多多的街道,在道上最有名的是長河街,這條街是老一輩幫派老大用血拚出來的四不管地域,皮肉買賣,毒品買賣,賭場,甚至軍火走私,在這裏應有盡有。表麵上這條街風平浪靜,流血事件比別處還要少些。這隻是因為誰也沒那個膽子在長河街找茬。你在這裏被人砍死,警察隻負責來收屍。

陳衝天,便是大風幫在長河街的代理人,腳趾頭動一動,整個百花市的黑道都要顫一顫。

而大風幫,則是林震濤在百花市扶植起的黑幫,現在已經由張南接手。上次堵截陳小樂的彭斌和徐榮,就是大風幫裏的隱藏boss。

趁著最近清靜,也該去尋尋張南的晦氣了。

天哥要做一個高中生,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毫無懸念。

張虎他們才會如此的緊張。

可陳小樂看起來並沒當回事,李揚又喋喋不休的嘮叨天哥多麽能打,天哥勢力多大,說了半天,陳小樂一招手:“行了行了,扯這些沒用的幹嘛,來,我給你們製定個英語補習計劃……”

張虎等人無語問蒼天,隻有聶軍很有興趣的樣子,躍躍欲試。

時光匆匆,很快到了放學的點。

陳小樂等人勾肩搭背走出校門,校花班花們一如既往的鑽寶馬,猥瑣男人們抽著煙,腳搭在方向盤上趾高氣揚。社會青年一日不拉的在學校門口站崗,等著解決弟弟們的私人恩怨。還有一幫把孩子當小孩兒的家長,拎著包接兒女放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