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吧。”葉雪若無其事的席地而坐,閉目養神,看她那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就不像是二十一世紀的人類。

三十個馬仔在後麵筆直的站著,陳小樂和葉雪凝視百花仙夜的出口,雅雅則飄來飄去,為他們警惕四周,提防突然衝出來的偷襲。

過不許久,百花仙夜的門口一陣喧嘩,從裏麵呼呼啦啦衝出來一大幫人,黑壓壓的全都抄著砍刀鋼管,氣勢洶洶,但壓軸出場的卻是一個文質彬彬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

這男人膚色白皙,穿著幾萬塊一身的名牌西裝,踩著上萬的皮鞋,臉上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在華夏,這樣的男人是可稱女人殺手,又有錢,又會裝b,長得也小白臉,不知有多少賤人糟蹋在他手上。

陳小樂燦爛的心情像是蒙上了一層陰影,看到這樣的男人他總會覺得不爽。但他什麽也做不了,隻能,隻能用刀說話。用刀讓所有看不慣的東西恒久消失。

雅雅低聲道:“樂哥,那個男人,就是青城派的佟邱。崆峒今年雖人才凋零,淪為三流幫派,可這個佟邱很不弱,動起手來一定要小心他的飛刀。他的飛刀神出鬼沒,百發百中,尤其是突然,讓人防不勝防。”

陳小樂答應了一聲,挺身而出,他本以為佟邱會說點場麵話來著,不料佟邱二話不說,斯文的臉龐上露出猙獰的神色,吼道:“給我殺,一個不留!”

百花仙夜裏衝出來的馬仔們發一聲喊,一擁而上,對著陳小樂一眾人亂刀齊下。

“草。”沒頭沒腦的被人一通亂砍,火氣爆烈,一腳將個馬仔踹飛出去,喊道:“兵對兵,將對將,佟邱,來和我一戰!”

佟邱笑了笑,抽出一把厚背砍刀,劃破平靜的虛空,對著他劈出勢大力沉的一擊。這把砍刀,卻是一把上品靈器。

青城雖然沉落,佟邱的戰力著實不弱,如此剛猛的攻擊,他硬是能把攻速也給提上去,漫空但見一道道的刀光浮掠,威勢如海潮一般。

陳小樂一連躲了他十七八刀,猛然身子一傾斜,雙嬰之力凝於右爪,一隻手像是閃電一樣探了出去,扣住了佟邱的肩膀,五指發力,刺的一聲,鮮血肉塊齊飛,慘叫與哀嚎共長天一色。

九陰白骨爪!

佟邱愕然,急忙想要抽身向後退,但陳小樂的手就像是卡在了他的體內一樣,無論如何也拔不出來。

這下佟邱著了急,將手中的刀惡狠狠的向著陳小樂那條胳膊剁了下去。

哢。

刀距離手臂還有四寸,陳小樂的左手已經擰斷了他的脖子。

收取了儲物袋和那柄上品靈器,陳小樂抬腳踢翻了幾個馬仔,意氣飛揚的叫道:“這個不行啊,還有沒有更強點的和大爺玩玩?就這種下九流的貨色,也配和我交手?簡直是對我武學修為的玷辱。”

佟邱不是弱者,陳小樂隻出一招致他於死地,百花仙夜的馬仔們士氣大跌,剛才亂刀砍死老師傅的霸氣蕩然無存,有些人甚至開始向後退了。

“陳小樂,你終於來了。”話音落處,一個男人像是一隻雄鷹一樣淩空飛起,威武雄壯,深沉的威壓震懾的在場所有人心靈都為之一顫。

葉雪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對準了那人的頭狠狠的一擲……

“哎呦,我草。”那人一個倒栽蔥,摔了個狗啃屎。

所有人都看得有點兩眼發直,如此出場,如此結局,這人吊爆了。

那人狼狽的爬了起來,使勁兒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強自鎮定,弄出一副威嚴的表情,大聲喝道:“誰拿石塊砸的我?是誰拿石塊砸的我?”

陳小樂看那人模樣,身高一米八以上,虎背狼腰,顧盼雄毫,雙目如電,聲如洪鍾,也穿了一身名牌西裝,就是鞋子不大配套。竟是一籃球鞋。

“又是個非主流大叔。”陳小樂嘟囔了一句,走到他麵前,昂然問道:“崆峒葉舞陽?”

那人冷哼一聲:“大風幫葉舞陽。”

“都一樣。”陳小樂將皓月刀取出,輕輕的出鞘,緩緩地問道:“為何無故犯我?”

“原因你心裏清楚。”

“是啊。”他歪著頭,隨意的笑笑:“我就不明白了,人家張南的家事,你跟著湊什麽熱鬧呢?”

葉舞陽反唇相譏:“對啊,人家林小雅的家事,你一個外人跟著摻和什麽?”

“你要是這個態度,看來是沒得談了。”

“本來也沒要和你談。”葉舞陽眼中露出濃烈的殺意:“一天之內砸我四個場子,傷我四員愛將。陳小樂,你還想要全身而退?”

“那正好。”陳小樂環顧周圍,他帶來的三十號人一場亂戰,已經躺下了一半。對方近百人聚攏在一起,聲勢很是浩大。當然,修者的對決這些打手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哪怕是幹擾都做不到。

但終究有點喪士氣。

兩邊老大直接分出個生死勝負,最直接,最幹脆不過了。

葉舞陽雙臂一振,元力催動,一把金絲大環刀握於手中,冷冷的說:“老子一秒鍾幾十萬,沒空和你耍嘴皮子。”

“老子一秒鍾幾十億,你讓我損失的錢,足夠我買一個非洲的小國家了。你他媽的,還有臉和我說這種話?”陳小樂似是憤怒莫名,一抖皓月刀,便縱身撲了上去。

他見葉舞陽被葉雪一石子撂倒,心中便有點輕視,可一動上手,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麽回事。

真正的硬憾過,他才真實的體驗到葉舞陽的可怕,張秀之號稱崆峒翹楚,修為也和葉舞陽相差無幾,但是出手時卻沒有葉舞陽那種號令天地的霸氣。

陳小樂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霸氣竟源自一個煉氣期的修者。

葉舞陽的心也在顫抖。

他一度在修界縱橫馳騁,從沒有遇到對手。直到在燈紅酒綠的都市沉淪,他才放棄了爭鬥,安享歡樂。但是在他心裏,年輕一輩的修者隻有一個人配稱作他的敵手,那便是楚狂。

楚狂輕狂,飛揚跋扈為誰雄。也隻有這樣不羈的對手才有資格讓他認真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