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樂其實也無心弄死他,就是嚇唬嚇唬他罷了,五指到了腦門前,就把力道收斂,凝勁不發。

可這個情形,卻讓一邊觀戰的塔莎嚇壞了,她纖細修長的雙臂在胸前交織,幻化出一道淺淡的冰層,嬌嗔一聲:“凍結!”

陳小樂聽到喊聲,轉頭剛要看,一大塊冰啪的一下捂在了臉上,沒等他罵出聲來,無數的冰從四麵八方卷了上來,將他給徹頭徹尾的凍結住,一下也動彈不得。

“還真是陰溝裏翻船了。”他心裏默默的哀歎,運轉元力衝擊了幾下,那冰封異常的結實,卻是衝不開。

傑西剛才嚇得汗流浹背,這會兒見陳小樂被凍住,嘴角露出一抹狠笑:“你也有今天。”說著,一腳踹了過去。

陳小樂當時就急眼了,他要是給踹中了這一腳,就算毫發無傷,麵子上也過不去。以前隨便讓人踹上幾十腳也無所謂,現在名氣大了,踹上一腳都能讓大眾討論半天。他可不想毫無來由的丟這個人。

“該死!”他心中一怒,陰嬰之力狂嘯而出,一股冰寒奇力,自他腦門中噴發而出,冰封遭那寒氣一侵,立刻瓦解,冰水不流。

傑西眼都直了,可惜踢出去的腿就像是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

他滿心懊惱,模樣很是傻比的踹了過去,被陳小樂一掌切在膝蓋上,身體向下委頓,沒等他作出第二個反應動作,皓月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傑西,你服不服?”

陳小樂刀指敵頸,亂發飛揚,威風不可一世,周遭看熱鬧的女生都露出花癡神色,就衝這一刹那的霸氣,不知奪走了多少少女萌動的芳心。

當然,前提是這些黑木耳們還能被稱作少女的話。

傑西這會兒不服也得服了,再強硬下去那就成不識好歹了,低著頭沒精打采的說:“你贏了,我認輸。”

陳小樂嗬嗬一笑,將他服了起來:“得罪了。既然在一個學校裏遇到,大家又都是修者,這就是緣分。華夏有句俗話,不打不成交。現在打也打過了,咱們找個地方喝酒去。”

傑西深深看了他一眼,默默點了點頭。

一戰慘敗,傑西的銳氣全消,本來以為事情就這麽圓滿的完結了。

塔莎卻兩步走了出來,拳頭緊緊的攥著,臉上盡是不服輸的憤怒:“他認輸了,我還沒呢,陳小樂,我和你打!”

傑西衝她搖搖頭,漠然說:“塔莎,算了,你不是他的對手。”

“你輸了不意味著我也會輸。”塔莎的目光堅持,清秀的臉孔上蕩漾著殺機,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陳小樂的麵前,咬著嘴唇說:“你不會是不敢打吧?”

“我?”陳小樂向四周看看,笑了起來:“打就打啊,有什麽敢不敢的,你還能吃了我麽。”

“我會殺了你!killyou!”塔莎話音剛落,右手直拳出手,她拳頭距離陳小樂的腦袋還有好大一片距離,一道冰層已經像是天女散花一樣落了下來。

陳小樂剛才吃了她一個暗虧,不敢小瞧,皓月刀劃出一道弧線,刺破虛空,將那一塊塊奇寒的冰斬為碎片。

“冰束拳!”塔莎的拳頭被一層湛藍色的冰所包裹,拳頭擦著空氣,刺刺有聲,瞬間便到了胸前。

陳小樂真要弄死她,有的是辦法。但他想看看塔莎到底還有什麽招數,隻是把左臂擋在了胸前,硬接了她這一擊。

塔莎的力道並不強悍,這一拳連讓他腳部挪動一下的力量都沒有,陳小樂正在失望,忽覺一股奇寒透過胳膊上的脈絡,快速的向著丹田進襲。

古怪啊古怪。他也不慌,元轉九陰真力,在筋脈中直接將這些寒氣吸收。要知九陰真經是極寒的功法,陰即是寒,數以九為頂,九陰實是天下至寒至冷的功法。別說塔莎這點冰寒之力,就算是一座冰庫砸進他胃裏,他也能把裏麵的寒氣全部吸收,並且轉化成自己的九陰真力。

塔莎可不知道這些,她見陳小樂渾身一哆嗦,隻道他已經被凍得手腳麻木,冷笑一聲:“敢硬接我的冰束拳,你真是不知死活。”

“我怎麽就不知死活了?”陳小樂抬手拍開她打來的拳頭,笑嗬嗬地說:“我苦逼的人生活到今天,曆經多少磨難,打敗多少強敵,我容易麽我。你可不要隨隨便便詛咒我哦。”

塔莎驚懼的向後倒退了兩步:“這,這怎麽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陳小樂笑容收斂,寒聲道:“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麽是寒冷的力量。”

他將陰嬰之力和九陰真力融為一體,灌注在右臂上,陽嬰元力則截留下來,輕輕向前推出一掌。

塔莎見他出手,再凝全身元力於拳鋒,一拳轟出,硬碰硬的強捍!

需知陳小樂的九陰真經已經修到了第四重,已經能夠發揮出強大的攻擊力了,再加上越來越精純的陰嬰之力,他的陰柔之力已經冠絕煉氣期修者。一旦催發其中的冰寒之力,就好像是將天底下最大的十個冷庫集合在一起,凝聚其中最寒冷的精華噴發出來,實是非同小可。

塔莎的拳頭打中了陳小樂的手心,拳掌粘在一起,她立刻就被凍得雙肩巨顫。寒冷從她的體表一直傳遞進她的血液,五髒六腑都像是要被凍結了一下。

因為修煉類型的緣故,她素來是享受寒冷的,大冬天光腿穿,吹冷氣不帶打一聲噴嚏的。

可這幾秒鍾的功夫。她已經像機關槍一樣打了十好幾個噴嚏。

這真是前所未有的事,她本能的想要掙紮一下,一發力才發現,她的元力似乎在被對方的元力同化,就像是小溪麵對大海時,不得不做出抉擇一樣。

她是真的害怕了,眼裏的懼意任誰都能一目了然,尖著嗓子嘶聲叫道:“我敗了,我認輸了,我認輸了!”

陳小樂欣欣然,心滿意足的收回了元力,邁步走到她麵前,伸手在她肩膀上輕拍了兩下,笑嘻嘻的問道:“喝酒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