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樂正要露一手,讓路易莎刮目相看,前邊大步走來兩人,歡快的向著陸花語打起了招呼:“七師妹,你終於到啦。”

“三師哥,五師姐。”陸花語笑吟吟的走上前,和二人打起了招呼。

三師哥生得人高馬大,皮膚黝黑,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一看就知是個彪悍角色。他雙眸凶狠,隻有目光落在五師姐身上時,才會露出絲絲的柔情。

那五師姐穿一緊牛仔,大t恤,皮膚也不白,是淡淡的小麥色。她一米七的高挑個子,非常瘦,胸前身後都是一馬平川,雖然身材普通,長相倒是很清秀,更有一股勃勃英氣,盈於眉間。

三人相見,很是快活,五師姐一個箭步跳到了宋的身前,嘖嘖讚歎:“哇,花語,這就是你男朋友麽,白人哦,好帥啊,師妹你可真有福氣。”

陸花語笑道:“別亂講,宋是我的保鏢。”

“啊?”五師姐詫異的問:“不是說帶男朋友回來麽,師傅可是很期待呢,不會是沒來吧,那可慘了,師傅肯定和你沒完的。”

又被人無視,我擦。陳小樂哼了一聲:“美女,我這麽大一人站在這兒,你怎麽就能視而不見嘞?”

五師姐轉過頭,看著他,嘴巴大大的張開,仿佛剛剛吞下了一霸王龍的恐龍蛋:“不不不是吧,花花花語,這這這就是你找的男朋友?”

“是啊,怎麽樣,還算斯文吧。”陸花語尷尬的笑笑。

“這長相,也太普通了吧。”五師姐滿臉的失望,擰頭就走,不再多看他一眼,忽又歡喜起來:“這個帥哥保鏢不是你男朋友啊,不如介紹給我吧,好師妹了。”

此言一出,陳小樂就覺得如芒在背,兩道目光刀子一樣刺在身上,暗暗的一驚,有殺氣!

他尋找殺氣來源時,卻見是三師哥兩道淩厲目光刺向了宋,剛才隻是餘光落在自己身上。靠,餘光就這麽大恨意,這得是多深的怨念!

陸花語很無奈,走到他身邊,使勁兒掐了他一把:“讓你給我丟人。”

他冤屈的翻了個白眼,小聲說:“怪我麽,你那師姐崇洋媚外,審美觀低俗,說簡單點就是欠收拾。”

“得了吧你。”陸花語拽著他去見師姐師兄,道:“算我在內,我爹一共收了七個真傳弟子。這位是三師哥劉凱,這位是五師姐張蓉。師姐,師兄,這就是我男朋友,陳小樂。”

張蓉衝他吐了吐舌頭:“妹夫,你可悠著點,師傅待會兒肯定考較你的功夫,你這單單薄薄的小身板,別再撈個殘疾回家就不好了。”

陳小樂微微一笑,把戲份做足:“為了花語,我雖死何憾。別說殘疾,就算是讓我陳某人今兒埋在這陸家莊,我也無怨無悔。”

“呦,還挺癡情呢。”張蓉搖搖頭,似是已經把他當成了半個殘疾人了。

後邊,路易莎聽得不耐煩了,拉住了陳小樂的胳膊,叫道:“你別想蒙混過關,你那驚世駭俗的俯臥撐還做不做了?”

張蓉聽得大笑:“做個俯臥撐,還能驚世駭俗呢,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陳小樂白了她一眼:“孤陋寡聞什麽時候也成炫耀的資本了。”

張蓉大怒,喝道:“三師哥,你來做幾個俯臥撐,給他看看。”

劉凱收回刺向宋的狠毒目光,默不作聲走到諸人身前,彎下身,二話不說做了起來。他的俯臥撐不但姿勢標準,而且快速,不多久,就做了五十個,收勢起身。

張蓉洋洋得意:“喂,妹夫,你能做到這個程度麽?”

“這樣的俯臥撐,人人能做,又有什麽稀奇了。”

張蓉見他不服,更增惱怒:“那你來,讓我們見識見識,我看你能做出花來。”

陳小樂不理她,假模假樣做起了熱身運動。

張蓉衝著劉凱竊竊私語:“三師哥,你猜他有什麽招啊。”

劉凱沉吟片刻,道:“無非就是單手俯臥撐,換手,花式罷了。”

“師哥,你可別輸給他。”

劉凱想了想,道:“如果隻是這些,我當能贏他。”

天熱,連地麵都曬的滾燙,陸花語都等得不耐煩了,催促起來:“喂,你好了沒,這麽多人等著你,你好意思的。”

“好了。”陳小樂一個俯身,雙手撐地,規規矩矩做了一個俯臥撐。

幾個人看了,哄堂大笑。

張蓉捂著嘴,笑得直跌腳:“這就是你驚世駭俗的俯臥撐?驚死我了,駭死我了,哈哈,哈哈!”

下一秒,她的笑容徹底凝固在了臉上。

陳小樂的身子像是幻影一樣,直上直下,雙臂不住的彎曲伸直,動作快速的讓人目不暇接。

“數著!”他大喝一聲,雙嬰之力灌注雙臂,又運起九陰真力,瘋狂的做起了俯臥撐。兩種獨步天下的力道,雖說都還沒有大成,單一使出來便能擊殺了燒烤婆婆那樣的黑暗生靈強者,一起使動,更是非同小可!

“一二三四……”看得傻眼的張蓉飛快的數了起來,隻是她數一個,陳小樂倒做了三個,隻數了片刻,就頭暈眼花,數不下去。

“一千零一,一千零二,一千零三……”還是路易莎看得分明,默默的數著,心裏陣陣的發寒。

十分鍾過去了,路易莎臉色發白,索性大聲喊了出來:“三千七百九十八,三千七百九十九,三千八!”

陳小樂收住動作,雙腳在地上一撐,躍然起身,衝著路易莎嘿嘿一笑:“看到了麽,每天堅持作三千八百個俯臥撐,你也可以擁有我的力量。”

路易莎愣愣的站在原地,苦笑一聲:“我可做不來。”

張蓉在一旁瞠目結舌的說:“媽呀,花語,你男朋友還是個人類麽?”

陸花語默然無語,她忽的想起了第一次見麵時,宋摔了閻柔,陳小樂暴怒中說出的一句話。

“燒烤婆婆那樣的強者,老子彈指間就滅了,你算是什麽狗東西,也敢在這裏狂吠,給我死啊!”

難道他真的是個修者,還曾擊殺過黑暗生靈燒烤婆婆?

這一下,誰也不認為陸傑老爺子能捏碎他的手了。

十分鍾作三千八百個俯臥撐,除了他,還能有誰?

連張蓉望向他的目光,都充滿了敬畏。

陳小樂心中快意,臉上則不表露出來,對陸花語說:“媳婦,走了,去見嶽父大人。”

把車停到停車場,陸花語一行人隨著張蓉走,一路上,陸花語不住的感歎家鄉的變化,唏噓不已。

張蓉隻顧著瞅宋,劉凱則全神貫注觀察張蓉的神情。陳小樂和路易莎小動作不斷,誰也沒心情去附和她的感慨。

陸家在村子東頭,偌大的家產,光是房屋就有二三十間,另外還有許多空地,擺滿了刀槍棍棒各種兵器。

陳小樂進了大門,就看到一幫光著膀子的少年正在練習刀法,這大刀片舞的,寒光閃閃,虎虎生風,漂亮極了。他看了幾眼,嘴角卻浮出一絲冷笑。這樣的武術,好看是好看,又有什麽用了。要力量沒力量,要速度沒速度,破綻百出,拿去表演套路準能拿個大獎,真打起來別說黑暗生靈,街頭的小混混也未必能打得贏。

走了一會兒,到了一大塊練武場,一中年男人站在中間,正給徒弟們作示範,這人身材高大,體態雄壯,皮膚曬成了古銅色,紋著一條盤旋的青龍。男人生了一雙銅鈴般大眼,雙眉斜飛入鬢,十分的霸氣,陳小樂側頭問道:“這個就是嶽父大人?”

陸花語點點頭:“嗯,這就是我爹。”

這陸傑的賣相倒是不錯嘛,完全可以去武打片裏演個被踩的角色了。他嘖嘖讚歎,抱著手看陸傑教徒弟。

陸傑手裏拎著一月牙鏟,聲如洪鍾:“我發現最近有人在學什麽雙節棍,學會了還在師兄弟間炫耀,很威風麽?沒誌氣!我陸家祖傳武功,學得精熟,以一當百,這麽好的功夫你們不認真學,偏去學些旁門左道。今天我就給你們展示下,我陸家的兵刃功夫。我那天見有人耍雙節棍,讓人手持一根黃瓜,一棍子砸下去,把黃瓜打斷。這有何難,我今日叫一個人把黃瓜舉在腦門上,我便用這把月牙鏟連砍三下截為三段!”

眾弟子聽了,齊齊喝彩,掌聲雷動。

陳小樂見有好戲看,也開心異常。

陸傑見反響熱烈,心中大慰,道:“誰來舉著黃瓜?”

喝彩聲戛然而止,開什麽玩笑,雙節棍打不準掄頭上,不過就是一個包。這月牙鏟是什麽玩意,一下打不準不得爆頭啊。

陸傑等了一分鍾,不見有人出列,勃然大怒:“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陸家拳就沒有一個有擔當的好漢子麽?還是你們信不過我的功夫?”

寂然一片。

陸傑怒極,喝道:“我數一二三,願意自告奮勇的,向前一步走,這個月我給他開小灶,教他陸家拳的短打絕招。”

“三!”陸傑毫不含糊,跳過一二,直接屬三。

虧得弟子們反應神速,齊齊的向後跨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