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鈺苦笑著說:“神兄和昔年一樣,還是那樣講義氣,最癡情,就算是天上的大羅金仙動了他的女人,他都敢把天撞出一個窟窿來。”

大鵬金翅鳥的臉上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道:“這家夥,無論輪回轉世多少次,這臭脾氣,總是不會變的。想當年,想當年,哎!”

陳小樂又擊殺了兩個妖狐,雅雅忽的跳了起來,加入進戰團,大聲喊道:“崔判,你怎麽還不動手?郎軍在裏麵快要撐不住了。”

陳小樂怒喝:“你們倆,是不是兄弟,在那兒看熱鬧很好玩麽,我趕時間呢。”

大鵬滿臉的無奈,道:“殺這些低等生靈,有損我修為,你小子,我真是服了你了。”說著,身子向前一縱,雙手連揮,二十多個妖狐被勁風擊中,當即倒地斃命,沒有一個能硬扛得住他一擊之威的。

陳小樂衝他打了個招呼:“大鵬兄,這兒交你了,我進鎮子裏去。”

不等大鵬回話,他揚身而起,幾個起落就躍入鎮中,隻見家家戶戶閉著門,長街之上,郎軍力鬥二十多個妖狐,其中一個修為竟是凝丹中期。

郎軍的實力,在沒有暴走變身的狀態下,怎麽可能擋得住凝丹中期的妖狐?更何況還有二十來個修為和他差不太多的小妖狐。

他全靠著一股意念在奮戰,強力抵擋,雖渾身浴血,傷痕累累,仍然大呼酣戰,殺到眼紅處,他抬手一拳,把個妖狐的頭顱擊打的粉碎,連聲咆哮。

陳小樂慌忙大喝一聲,衝了上去,敵住了凝丹期的妖狐。

凝丹妖狐見到他,磔磔的笑道:“原來正主在這裏,來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

妖狐手中多出一把碧綠色的劍,赫然是件中品寶器,向著陳小樂連刺了三劍。

這劍威勢甚大,每一劍刺出,都有颶風一樣的元力席卷過來,陳小樂用皓月刀擋了一下,覺得沉重,不宜抵擋,便取出了大鵬鳥贈送的那麵盾牌,向著妖狐擋去。

妖狐一連數劍刺在盾牌上,盾麵浮出一層皎潔的光圈,一閃一閃,一亮一亮,妖狐肩上無窮的力道像是泥沉大海一樣,消失的毫無蹤跡。更讓妖狐驚愕的是,他那把中品寶器級的飛劍,才刺了幾下,竟然哢的一聲斷裂了。

“匹夫,何足懼!”陳小樂斷了他的劍,信心大增,左手盾牌防禦,右手皓月刀主攻,攻一劍,擋一盾。

他守得密不透風,攻得淩厲難敵,凝丹中期的妖狐就難受了,既攻不破盾牌的防禦,又防不住皓月刀的狂烈勁道,被打得灰頭土臉,毫無還手之力。

片刻間,雅雅和崔鈺趕到,幫著郎軍殺盡了那些煉氣級的小妖狐。

“崔判,你肯現身了麽,可還記得我麽?”一聲斷喝蓋過了整個鎮子的喧嘩,一道黑影從屋頂上飛降而下,一個全身被黑衣包裹的嚴嚴實實,隻剩下一對深藍色眼睛露在外邊的男人,風一樣出現在崔鈺麵前。

崔鈺輕歎一聲:“虎兄,不管今天如何,當年的事,的確是我的過錯,我向你賠罪。”

“不敢!”黑影冷冰冰的聲音不帶有一絲的感情:“怎敢讓鼎鼎大名的崔判賠罪。我現在,名字叫仇恨水,修成人身鬼王境,都是拜你所賜,應該是我感激你才對。”

崔鈺將勾魂筆向前一指,聲音漸漸變得冰冷:“仇恨水,今天這一戰,我不會因為當年虧欠你而手軟。因為這場仗,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戰的。”

“那正好!”仇恨水的兩隻眸子裏閃現出殘忍的凶光:“全力以赴的來和我一戰吧,殺死你,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崔大判官!”

“喂,什麽東西,敢在我麵前大呼小叫。”大鵬閑庭信步的走了來,隨手拍出一掌。

妖狐靈敏,一感覺到有風聲迫近,立刻回身一拳硬頂過去。

一聲脆響,眾人就見妖狐的拳頭刹那間變成了幾塊碎骨頭,一攤臭血肉。

大鵬的掌將妖狐整條胳膊層層打碎,最後按在了胸前,將一顆血紅色的心髒打出了後背,直直的甩飛出去,落在灰塵之中。

妖狐愣愣的看著大鵬,嘴裏想要說句什麽,死亡的黑霧卻在此刻蒙上了他的雙眼。

那凝丹中期的妖狐竟不能擋大鵬隨手一掌,心都被打飛了,立死當場!

“用不用這麽牛比?”陳小樂吐了吐舌頭,這感覺實在不太好,自己苦鬥了半天的對手,別人一巴掌就拍死了,覺得自己渺小的就像地上一隻螻蟻一樣。

不過,比他更不爽的大有人在,比如鬼王仇恨水。

“你找死!”仇恨水緩緩轉過身來,當他的視線落在大鵬金翅鳥的身上,全身為之一震,惶恐無限的跪了下去:“小人不知你老人家大駕光臨,死罪,死罪。”

大鵬哼了一聲,冷冷的說:“小小一個鬼王,竟敢如此猖狂,目空一切,今天要是不給你一點教訓,你真把自己當洪荒遺跡的老大了。”

“小人不敢。”在大鵬麵前,仇恨水溫順的像是一隻貓。他不敢抬頭,隻是一味不停的重重磕頭,興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

陳小樂在一旁看著,唏噓不已,什麽時候自己能有這樣的威勢就好了。那可是個鬼王啊,跪在地上連動手的勇氣都沒有,想當初自己在黑鴉學院被個厲鬼追得到處跑,這是啥?這就是差距。

崔鈺輕歎了口氣,道:“大鵬尊者,請你高抬貴手,放他一馬。當年,我欠他的。”

大鵬鳥哼了一聲:“你們當初那點恩怨,我也聽過,我懶得管。現在的問題是,他竟然敢向我拜把子的兄弟下手,我要是不給他點教訓,他當我……”

這時,雅雅尖著嗓子恨恨的叫道:“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陳小樂的心沉了下去,問道:“雅雅。他對你做什麽了?”

要是這個仇恨水對雅雅做了什麽事情,就算崔鈺反對,他也顧不得了,一定要把這貨千刀萬剮,碎屍萬段!他決不能忍受任何人雅雅,就算是佛與耶穌也不行!

“不是我,是七娘子,她……”雅雅說著,又哭出聲來。

“到底怎麽了?”聽到雅雅沒事,他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郎軍一瘸一拐走了過來,神色沮喪,不住的歎氣:“這事說起來,令人發指。都怪我沒用,竟連一個女子都保護不了,我,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