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樂哈哈大笑,向著七彩望月樓狂奔而去,他幾百件法寶,不多時就毀了百餘件,殺的人也不下四百,當真是血流成河,屍積成山。好在,終於衝到了望月樓前,他先收了法寶,隨即從樓中放出白象等人。

兩秒鍾的間隔,癲狂了的人群已經一擁而上,撲殺上來。

天生神力的白象見此險狀,挺身而上,雙手握著一柄巨大的月牙鏟,狠命向前一揮,立時掃倒了一片人。

人群憤怒,前赴後繼,白象一個人支持不住,雅雅,張進,雨夜等人紛紛上前相助,亂戰成一團。

望月樓前,崔鈺望了一眼七娘子,惋惜的說:“她死了。灰飛煙滅,永不超生。”

那一劍的威力太大,陳小樂早已對此有了心理準備,但這話從崔鈺口中說出,他還是覺得兩眼一黑,哇的吐出口血來。

另一邊,段飛也是同樣的下場,灰飛煙滅,永不超生!

段青哭得死去活來,弓焰舞等也紛紛垂淚,傷心不已。

戰鬥才剛打響,便連死兩人,陳小樂眾人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難以自拔。

雅雅嘶聲叫道:“頂不住啦,大家都退回樓裏。”

陳小樂咬了咬牙,道:“走,進樓。”

段青便要撲過去報仇,被弓焰舞死死的摁住,相繼進入了七彩望月樓。

天空之城的人群狂轟濫炸,玩兒命的打樓,卻是沒能傷動望月樓的一磚一瓦,隻得悻悻而回。

願境。

所有人都情緒低落,一下子失去了兩個朝夕相處的同伴,任是鐵血的漢子,也難以承受這種打擊。

陳小樂便在願境裏安葬了段飛和七娘子,臉色陰沉的坐在一旁。這時,郎軍已經吃下了張進送他的那粒丹藥,一躍成為凝丹高手,手舞足蹈的在那兒發狠:“看不出啊,天空之城的人全是一窩子強盜,不分老幼,全他媽的喪心病狂。要按我說,就該殺出去,見一個宰一個,把這座城夷為平地,雞犬不留!”

“你安靜會兒行不行?大家都煩著呢,你少吵吵。”雅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誰不想把天空之城夷為平地,誰不想讓這裏血流成河?但對方實在太強大了,有高手不怕,怕的是一群一群的高手。不說別的,城裏的弓箭手就很強,白象那麽狠的防禦,胳膊中了一箭也痛得要命。這要是萬箭齊發,那還了得?這還沒算上那成群瘋狂的居民,一個個實力都在凝丹之上,殺之不絕。

“草他媽的。”陳小樂狠狠的一拳砸在地麵,他要不是這會兒元氣大傷,管他有多少人,早衝出去再殺個七進七出了。

弓焰舞坐在段飛的墓前,頹然說道:“知道麽,其實最開始的時候,五殺神並不是五個人,而是十二個人。我們來自天南地北,偶然相遇在一起,誌趣相投,便結為兄弟姐妹。那個時候,我們還希冀著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享受神一樣的榮華。”

弓焰舞的話,吸引了諸人的目光,她神情低落,喃喃的說道:“當時在天空沙漠,十二殺神的名頭,可真是威風得緊啊。然而,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天空沙漠上的強者們,開始注意到我們,他們獨力難支,就聯手對付我們。一年年,一月月,我們殺戮著敵人,十二個人,也漸次凋零,隕落,最後隻剩下五個。我們的驕傲沒有了,銳氣消失了,誌向也磨平了。因此當白象老大來找到我們,讓我們替他做事時,我們一口就答應下來。大樹底下好乘涼,果然,從那以後,沒有人再死。我們煎熬在天空沙漠,行屍走肉一樣行殺伐之事,人生變得黯然無光。現在想想,當初的年少輕狂,是多麽可貴啊。那時的我們,天不怕,地不怕,為兄弟,百死無悔。”

張進和徐顏都低下了頭,眼淚的眼眶間打著轉兒。

“直到今天,段飛也去了。十二個人,還剩四個,不久之後我們四個也會隕落的吧。”弓焰舞悠然長息:“過不了多久,沒有人會記得,在天空沙漠曾有一群讓人聞之色變的家夥,他們叫作十二殺神。”

陳小樂歎了口氣,霍然站起,沉聲道:“和我簽署黑暗契約,我帶你們出洪荒遺跡,開始新的人生。”

弓焰舞,張進,徐顏,段青四個,集體呆住,愣愣的望著他。

白象不滿的哼了一聲:“樂哥,你什麽意思,公然撬我的牆角麽?”

“那又如何?”陳小樂這話說得異常強硬:“白象兄,我知道你很強,但我也很想知道,我要是和你一戰,倒下的會是哪個?”

白象的臉色為之一變,他怎麽也想不到,陳小樂會在此時此刻向他挑釁。

崔鈺忙過來作和事老:“幹嘛呢幹嘛呢,吵架也不分個時間場合。現在外邊成千上萬的高手要把我們砍成肉醬,你們竟然還有心思在這兒打架?”

白象精憤怒的吼道:“是他在挑釁,不是我!”

“沒錯,就是挑釁你,你能怎麽樣?”陳小樂忽然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大步走到白象精麵前,與他麵對麵的站著,聲音冷得像是一塊冰:“我說,我他媽的現在就一刀宰了你,你又能怎樣?”

白象眼中殺光閃爍,一字一頓的說:“對於你的無理取鬧,別奢望我會一直容忍下去。”

“抱歉,我根本不需要你容忍。”陳小樂陡然拔出皓月刀,一刀劈向了白象精的脖子。

包括白象精在內,所有人都沒想到他說打就打,而且攻得如此幹脆,凶狠,虧了白象速度快極,向後急退,這才躲過了一刀之厄,怒的他連聲大喝:“你他媽的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了?你這混蛋!”

“混蛋?”陳小樂微微一笑:“比起鳩占鵲巢奪取別人軀體,騙取別人信任的家夥,我再混蛋,又能混蛋到哪裏去?”

所有人都被他的話鎮住了,齊齊的向後退卻,一束束目光緊緊的盯著白象精,好似這個曾經並肩的兄弟其實是個殺人魔狂一樣。